要救我的命。
而且,还是去找的心月。
宋时安很快就发现了,这事可能不是‘骚扰’。
因为这太符合人性了。
倘若自己的性命有危机,那一定是某人要做掉我的性命,肯定是一个大人物。
...
清漪在忆墙上站了整整一夜。晨光初透时,她的身影与碑文几乎融为一体,仿佛也成了第七窟的一部分。风从东方来,带着梅林深处未散的寒意,拂过她鬓角几缕银丝??那是三年前念安离世那晚突然生出的,自此再未褪去。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支莹白竹笔,笔身温润如玉,却沉得像压着整片历史的重量。
“我在。”她再次低语,声音轻如落雪,却坚定如铁。
话音落下,碑面忽然泛起微光,如同回应。那行新浮现的文字:“风停了,可路还在。”缓缓向下延伸,竟又多出一行小字:
> **“下一个问题,由你提出。”**
清漪呼吸一滞。这不是预言,也不是命令,而是一种交付??比《防失册》更沉重,比《庶民志》更深远。她知道,这不只是对她个人的召唤,而是对所有仍在行走之人的叩问。
她转身走下忆墙台阶,脚步缓慢却无迟疑。山门外,已有数十人等候。他们来自不同大陆,有的背着录音匣,有的手持记忆晶体平板,还有一位南洋老渔夫,怀里抱着一块刻满海浪纹的木板,说是祖辈传下的“潮声碑”。他们是新一代的记事者,也是思问的继承人。三年来,《防失册》已催生出三百余个民间记事团体,遍布城市角落、乡村学校、边疆哨所。有人专录老人临终遗言,有人收集战地孩童涂鸦,更有医生将病人梦境转译成文字存档。
“清漪老师,”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上前,声音微颤,“我们……准备好了。”
她点头,将白笔轻轻插入腰间布囊,抬头望向第七窟。今日无云,阳光直洒碑面,映出一道淡青色光晕,宛如碧鸟曾栖之地。
“开始吧。”她说。
记事院大殿内,百岁口述计划迎来第一百二十七位讲述者??一位盲眼老兵,名叫陆昭。他九十八岁,曾在北疆守边四十年,亲历三次边境冲突。但他从未提过战争,只说风雪、羊群、界碑上的冰凌。直到昨夜,他在梦中听见枪声,醒来后突然开口:“我要讲真话了。”
清漪坐在他对面,手中白笔悬于纸面之上,却不急于记录。她知道,真正的记事不是誊写,而是承接。
“那天是腊月廿三,”老人嗓音沙哑,“天没亮,雪下得能把人埋了。我们接到命令:封锁三号通道,不准放任何人通过。可后来……来了个女人,抱着孩子,穿着破皮袄,脚上连鞋都没有。她说她丈夫被征去修工事,死了,尸首都找不到。她想带孩子回娘家,绕道走这条小路……”
他顿了顿,手指紧紧攥住椅背,指节发白。
“我们班长说,按规矩,不能放行。她说求我们,跪下来磕头,额头撞在石头上流了血。可还是没人敢动。最后……我开了枪。不是打她,是朝天开的。我想吓她走。可孩子受惊哭了,她一慌,踩进雪坑,滑下了崖……等我们下去找,母子俩都被雪埋了。”
殿内寂静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凝固。
“这事儿……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档案里写的是‘可疑分子企图越境,已被击退’。可我知道,她们只是想回家。”老人眼角渗出泪水,“这些年,每到腊月,我就梦见那个孩子的哭声。我以为……忘了就好。可现在我才明白,忘不掉的,也不该忘。”
清漪缓缓落笔,墨迹未干,白笔竟自行流转,在纸上多添一句:
> **“当规则成为借口,谁来为沉默赎罪?”**
这句话刚成,殿外忽有异响。一名守卫急奔而入,脸色苍白:“清漪大人!南方‘情感净化局’的人到了,说要接管第七窟,称此处‘传播创伤记忆,危害公共心理健康’,并带来一份全球联合决议草案,已有十七国签署支持。”
众人哗然。
清漪却未起身,只是轻轻合上记录本,抬眼看向窗外。远处山道上,一队白袍人正缓步而来,步伐整齐,面戴银色面具,手中提着发光仪器箱。他们身后飘着一面旗帜,上面绣着一朵完美绽放的白色莲花??净世派的标志。
“他们终于来了。”她淡淡道。
就在此时,双生院钟声骤响。一声、两声、七声??这是最高级别的思问警报。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回应:西域驼铃、岭南鼓点、北极冰笛、东海螺号……全球各地的记忆守护站点同时鸣响,以古老音律串联成网,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清漪站起身,走出大殿。她在第七窟前立定,面对步步逼近的白袍队伍,手中白笔高举。
“你们说要消除痛苦?”她声音清亮,穿透山谷,“那请告诉我,如果一个母亲忘记孩子死于饥荒,她还会为粮食短缺发声吗?如果士兵忘记战友倒在战场上,他还会反对战争吗?如果整个民族忘记曾被奴役,他们还能识别新的枷锁吗?”
无人回答。
她继续道:“你们所谓的‘净化’,不过是把伤口缝起来,却不清洗腐肉。那些被你们删除的记忆,已经在北疆化作百万人的幻觉;在南海引发渔民集体跳海;在高原寺庙,僧侣们整夜诵经驱魔,因为他们梦见自己杀了从未见过的人!”
她指向碑石:“这里记录的不是仇恨,而是警示。不是煽动,而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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