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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5章向勋贵宣战(第2页/共2页)

份,送往各大洲的核心城市,交予教师、医者、法官、父母、孩童……每人只能持有一周,而后必须亲手传给下一人,并附上自己的回答或新问题。

    与此同时,双生院正式运作。记事院启动“百岁口述计划”,邀请百岁以上老人讲述一生中最不愿回忆的事;思问院则设立“逆想擂台”,每月举办公开辩论,议题如:“是否应允许孩子观看战争影像?”、“人工智能是否有权选择遗忘?”等。

    然而,阻力很快到来。

    第三个月,南方某国宣布成立“情感净化局”,强制公民接受“心理调频治疗”,声称可永久消除焦虑与抑郁。首批试点城市中,犯罪率下降百分之九十,自杀率为零,民众满意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消息传出,全球震动。许多国家开始观望,甚至有政要公开表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进步。”

    昭承城内部也出现分歧。部分居民认为,既然科技能让大家快乐,何必执着于保留痛苦?一位曾参与编写《灾民录》的老学者竟站出来支持净化政策:“我写那些惨状,本就是为了让人不再经历。如今有了和平的方式终结苦难,为何还要坚持沉重的记忆?”

    清漪听到这话当晚,独自来到第七窟,跪坐在碑前,低声问道:“奶奶,如果我们记录痛苦的目的只是为了消灭它,那当它真的消失了,我们还需要记事者吗?”

    念安沉默良久,才答:“记事者的使命,从来不是消灭痛苦,而是证明??即使痛苦存在,人类依然可以选择善良、坚持真实、继续前行。这才是最珍贵的部分。”

    几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平衡。

    北疆爆发大规模记忆紊乱症:数十万人同时声称自己经历了从未发生过的战争,坚称家人死于一场不存在的屠杀,街头出现集体幻视,许多人抱着空气痛哭,口中呼喊陌生名字。

    医学无法解释,科技无法修复。直到一位牧羊人在雪地中发现一块嵌入冻土的黑色石板,上面用古篆写着:

    > “你们删去的历史,会以梦的形式归来。”

    思问院紧急召集会议,结合《防失册》中的问题逐一排查,终于发现问题根源:过去百年间,多个国家秘密销毁了涉及边境冲突的档案,强行推行“民族和解叙事”。表面看矛盾化解,实则仇恨与委屈并未消失,而是沉入集体潜意识,如今借科技干预引发的情绪真空,全面反噬。

    这一事件震惊世界。曾经支持净化政策的国家纷纷暂停项目,重新审视记忆管理的伦理边界。

    而在这场危机中,清漪做出了惊人之举。她主动进入一名患者的梦境,借助玉简之力,与其共享记忆通道。在那个混乱的战场上,她看见无数模糊面孔呐喊着同一个名字:“我记得!我还记得!”

    她流着泪回应:“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醒来后,她在《庶民志》发表长文《被删除的死者》,写道:

    > “每一个被抹去的故事背后,都有一个不肯安息的灵魂。

    > 他们不是麻烦,他们是提醒。

    > 忘记不是治愈,沉默不是和平。

    > 真正的愈合,始于倾听,终于责任。”

    这篇文章传遍全球,成为新一代记事运动的宣言。

    五年后,第一座“共忆塔”在昭承城东建成。塔身透明,由回收的记忆晶体熔铸而成,内部设有千层展廊,每一层都展示一段曾被否认的苦难史。特别的是,参观者进入前需先写下自己最不愿面对的记忆,投入塔基的“共鸣池”。只有当池中积累足够多的真实碎片,塔顶的灯才会亮起。

    据说,每当夜幕降临,整座塔便如星辰般闪烁,光芒源于千万颗袒露的心。

    又十年,清漪带领团队完成一项壮举:将《庶民志》与《思问录》共同编码,注入一颗人造卫星,命名为“寒霜号”,送入地球同步轨道。卫星每隔十二小时向全人类广播一段语音,内容随机抽取自十万条普通人提交的日常记忆片段。

    有人记录清晨妻子煮粥时哼的小调,

    有人留下临终前对母亲的最后一句道歉,

    还有孩子稚嫩地说:“今天老师夸我勇敢,因为我敢承认自己害怕。”

    这些声音穿越大气层,在寂静太空中回荡,仿佛在告诉宇宙:这里曾有一个物种,明知生命短暂、记忆易逝,却始终坚持诉说。

    某年冬至,极光突现,横贯南北半球。在绚烂光幕之下,全球多地观测到同一现象:古老的石刻、壁画、陶片上,陆续浮现出新的符号。经破译,皆为一句话的不同语言版本:

    > “你们的声音,已被听见。”

    念安已近百岁,卧病在床。清漪握着她的手,轻声读着最新一期《共生卷》的内容。念安嘴角微扬,忽然睁开眼,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呢喃道: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的使命是把故事写下来。可现在我才懂,最重要的,是让每个人相信??他们的故事值得被写下。”

    话音落下,窗外雪花忽然停滞,一片片旋转着组成一行巨大文字,悬浮于夜空:

    > **“谢谢你,念安。因为你,我们终于学会了倾听。”**

    次日清晨,念安安详离世。按照遗嘱,她的身体葬于第七窟后山,墓碑无名,仅刻一朵梅花。而她手中的竹笔,在火化时并未焚毁,反而吸收了全部骨灰,化作一支通体莹白的新笔,笔杆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名字??那是五百年来每一位记事者的真名。

    这支笔,交到了清漪手中。

    三年后春分,第七窟碑面再次浮现文字:

    > “风停了,

    > 可路还在。

    > 继续走吧。”

    与此同时,遥远的火星探测器传回一张照片:一片红色荒漠中,静静躺着一块地球岩石,表面覆盖着细小裂纹,形状竟与玉简背面的星图完全吻合。

    而在探测器录音系统中,技术人员惊讶发现一段额外信号,反复播放着两个字,用的是最原始的摩斯电码:

    ??“我在。”

    清漪站在忆墙上,仰望星空,手中紧握白笔,轻声回应:

    “我也在。”

    风吹过梅林,花瓣纷飞如雨,落在碑上、肩头、心间。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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