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协议上内容,搬来江意衡指定他居住的小屋子。
不过,这屋子虽然外表朴实,但应有的安防措施一应俱全。
甚至当他向远处望去,还能看到巡逻的无人机,和矗立在平地上的监控设备。
陆怀峰简单交代过屋中各处,便利落地驱车离开。
只留下简星沉一个人在屋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他之前放在李又珍家中的衣物,几乎全被搬了过来。
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柜里,书本则收入书房的书架。
甚至连他当初捡回家的那些迷你盆栽,也都被人精心排布在窗台上。
喜阳的摆在南边,喜阴的摆在北边。
无论如何,江意衡确实有用心地帮他布置安排。
熟悉完屋中,他又来到屋后。
宽敞通透的院子由篱笆围起,其中好些爬藤上已经满是花苞。
虽然那些花苞还未显色,但简星沉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它们盛开时的模样。
他虽然不被允许离开屋子,但食物、瓶装水和其他日用品,都有人定时送到门口。
一连几天,他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厨房研究菜谱。
余下的空闲时间全在院子里,拿着各种园艺工具,浇花、翻土、施肥。
院子里的花朵先后绽放,偶尔有些枝条因为低垂或是被风刮折,全被他捡了起来,修剪后放进厨房的花瓶里。
他还翻出一台傻瓜相机,按照说明书仔仔细细琢磨很久,终于拍出了几张满意的照片。
*
几天后,陆怀峰照例来到江意衡的书房,为她汇报公务进展。
只是他一脚才踏进门,却看到书房的桌上、窗前,甚至地上的角落里,全都摆满了鲜花。
向来镇静的陆怀峰几乎愣了一下。
他原路退出几步,拉下墨镜,转头仔细打量门上铭牌。
“不用确认了,你没走错地方。”江意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听起来,心情异乎寻常地好。
陆怀峰这才恢复平静,稳步来到她的桌前。
“王室后勤希望您能尽快确认,婚礼到场的嘉宾名单。”
江意衡连头也没抬,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只专心打量着面前的花瓶。
“成百上千个名字,让我一一确认。这听起来,像是人干的事吗?”
陆怀峰没有反驳什么,只是用他一贯的平稳语气,客观陈述。
“所有人都等着您做最后确认。当然,如果您觉得麻烦,属下也完全可以理解。”
“对了,他这几天怎么样?”
江意衡将手中的花瓶搬回窗台,随口问道。
而在窗台上,同时摆着她从陆怀峰办公室收回的搪瓷杯小草。
“一切照旧。简先生每天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书房,余下的大多数时间在院子里,饲花弄草,拍照插花。”
陆怀峰环视周身,忍不住问,“属下以为,这些插花全都依照简先生的意愿送入宫中,怎么会全部堆在您的书房里?”
“有什么问题?我确实是把他插瓶的鲜花送出去了。”
江意衡不以为然地撇嘴,“送到我的书房,难道就不在王宫的范围内了?”
陆怀峰顿了一顿:“没记错的话,简先生不单是希望殿下收到鲜花,也希望能把这些花儿借由您的名义转送他人,帮您笼络关系。他毕竟,给每一瓶花都手写了祝福。”
“你说那些随花卡片?我都收着了。这王宫里,除了我,没人值得他费心去写那些东西。”
陆怀峰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您有没有跟他说过?”
江意衡默了片刻。
她微眯双眼,神情泛凉:“怎么,难道这种事情,我还需要和他商量?”
“属下昨天监督园丁上门的时候,简先生还特意问过,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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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他说,他已经摸清楚该怎么样炖鸽子汤。他还担保,他现在的手艺,一定能让您高兴。”
江意衡双手交叠,支着下巴。
片刻后,她从左手边的抽屉中抽出一沓卡片。
每一张卡片都是一幅关于花朵的胶片,背面是少年一笔一划认真书写的祝福,没有一句重复。
而她面前这一张写着:“听说黄玫瑰象征友谊与关怀。感谢您,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殿下的安危。”
江意衡微微放空。
她斜过视线,打量着窗台上那棵被禁锢在搪瓷杯里的小草。
纤弱的茎秆与细叶,看着一点也不起眼,却在竭尽全力孕育碧玉般的种荚,为她装点这一室空间。
良久,她叹了口气。
“继续看着他,但别让你的人盯太紧。如果他想,让他出去透透气。”
*
简星沉今天一早,就在门前的小信箱里,收到一份精致的纸质邀请函。
信上有江意衡的署名,只是那些飞扬恣意的笔迹,他差点没认出来。
她在信中提及,宫中有位贵客很欣赏他的插花,经过她的同意,邀他去下午茶一聚。
为了打消他的不安,届时,她也会出席。
这是他被“金屋藏娇”以来,江意衡第一次借由信函对他松口,允许他出去看一看。
简星沉对着镜子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
当天下午,他在一名近卫队新成员的陪同下,乘车来到一座典雅的宫廷小楼。
王室侍从接过他手中的邀请函,与他核对过姓名,旋即引他穿过庭院,路过声乐悠扬的琴房。
一路上,巡逻的近卫队成员寥寥无几,安保布置得近乎松懈。
取而代之的,只有几张陌生面孔,既没有佩戴王室纹章,也没有向他寒暄的表示。
简星沉记得,陆怀峰曾提过,但凡王储所到之处,近卫队向来不离左右。
他虽然跟上侍从的步伐,却隐隐觉得奇怪:“殿下今天,真的会来吗?”
引路的侍从淡声道:“请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很快,简星沉来到位于侧翼的一处开阔厅堂。
他伫在入口,抱着花瓶四处张望,等待江意衡现身时,却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
言均和穿着一套干净利落的紧身练舞服,在少年骤然警觉的目光中,故作轻松地左右看了看。
片刻后,他露出早有预谋的笑意。
“怎么,你该不会是在期待,殿下也到场吧?”
第44章 送到殿下床上
第四十四章
环绕练舞房的落地镜里,映出简星沉局促不安的侧影。
几乎在他察觉到言均和的同时,这位以芭蕾技艺闻名的年轻舞者已经踏着稳健的舞步,悄无声息掠过他身侧。
紧接着,言均和动作一顿,踮起一只脚,另一条腿高高抬过头顶,脚尖直指天花板。
日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斜落在言均和足尖勾起的弧度上。
他一手搭上脚踝,另一只手优雅地朝前伸展,轻而易举地维持这个苛刻的姿势,在简星沉侧面定格了足足十秒。
那不仅仅是力量与柔韧的展示,更是赤裸裸的挑衅。
隔着贴合舞者腿部线条的白色连裤袜,简星沉清楚地看到,这位王储未婚夫是如何向他堂而皇之地炫耀着,顶级Omeg所拥有的身体优势。
这种近乎耀武扬威的自信,是他遥不可及的。
少年站在原地,怀中的花瓶却一点点变凉。
他一阵恍惚,花瓶险些滑落,仓促间抱稳,才发现言均和不知何时已经收回动作,扶住他一条手臂。
“你可得小心点。”
言均和张开五指,在少年低垂的视线中,故作礼貌又近乎刻意地将手从他胳膊上缓缓撤离,俨然是在避嫌。
“练舞房的地面对你来说,恐怕太滑了。”
言均和低头瞥了一眼脚下的木地板,抬眼时,又恢复那副和气微笑,“你可是怀着殿下的孩子。如果摔着了,那我即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他作势要伸手再搀扶,简星沉却连忙后退一步。
“江意衡在哪里?”
少年紧紧抱着怀里的花瓶,警觉地继续退后,同时打量四周,“我明明收到了她的邀请函,她明明说她会来。”
“啊,原来是这样。”
言均和一指懒洋洋地搭在下颌中央,声音转了好几个调,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我还以为,你很了解她呢。”
他亮出那封已经拆开的邀请函,摊开在简星沉面前,指尖慢悠悠地滑过上面的字迹。
“你连她的字都不认得吗?”
简星沉只在出租屋的时候,见过江意衡写在信封上的地址,但从没偷看过她写在信纸上的内容。
当他看到眼前飞扬潇洒的署名,并没多想,只下意识地以为,那出自江意衡本人。
少年撇开目光,声音因为羞愧而放低:“我没仔细看。”
“你大概以为,在帝国中心这样科技发达的地方,不会有人依赖纸质书信,对吧?”
言均和伸指弹了弹那张花草信笺,还慢条斯理地笑着,“王室向来重视书面交流。一手漂亮的字迹,可等同于一个人的脸面。”
他将信笺原样折好,随意夹进花瓶里的鲜花之间,绕着少年优雅地走过半圈,步子突然一转。
“不过我想起,你在F区那样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好的条件,能学得一手好字吧?”
说着,他故作夸张地抬手掩口,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上的笑意却半点不带遮掩。
“殿下上次在帝国医院,特地叫我多体谅体谅你。我呢,可是仔仔细细,痛定思痛,认真反省了几天。”
言均和耸了耸肩,语气却不以为然,“但你也该明白,一个前十九年都在贫民窟生活的人,处处都与中心区脱节,只不过因为肚子里有王室的骨肉,就想在殿下身边,在帝国中心占得一席之地。你不觉得,你想得太美了吗?”
简星沉抬头,语气平定:“我没想,跟你争。”
“是吗?”
言均和目光放远,却俯身靠近他耳边,轻言细语,“你怎么想,一点也不重要。你只要记得,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我争。”
说完,他轻抬脚跟,向后迈出数步。
同时展开天鹅般的双臂,俨然是在开始舞台表演前,先为自己拉开距离。
“我听说,你搬进了殿下名下的私宅,还有近卫队的人守着。”
言均和轻声笑着,语气却带刺,“你说你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和你的好殿下共筑爱巢,我又怎么可能相信你刚才那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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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签了协议的。”
简星沉死死抠在花瓶的纹路上,“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
言均和反手贴上额头,闭目仰起面容。
那模样,像极了简星沉曾在A区见过的一尊雕像。
可对方开口说出的话,却毫不似雕像高贵典雅,反而带着十足的硝烟味:“有协议很了不起吗?你以为,只有你签了协议?”
简星沉一愣。
他低头,看着花瓶上繁复的纹理,指节微微泛白。
“我以为,只有我需要签。”
“我当然不像你一样,需要为了孩子妥协,签什么卖身契。”
言均和嗤了一声,眼里满是嘲讽,“贵族之间的协议,是用来彼此制衡的,才不是给你这种人,用来摇尾乞怜的。”
他走近,从少年怀中的花瓶里随手抽出一支紫色郁金香,在指间轻巧地转了转。
“紫色郁金香,代表高贵的爱,无尽的爱。”
言均和不屑扒开纤薄的花瓣,像垃圾那样毫不在意地洒落在地。
他抬眼,眉目含笑:“这插花,我不用了。辛苦你,白跑这一趟。”
简星沉站在空旷的练舞房中,止不住地感到有凉意贴着脖颈拂过。
他几乎忘了如何挪开脚步。
只是眼看着,花瓣一片、两片,徐徐落在脚尖。
忽然间,一只手托住他手里的花瓶,轻轻一带,便将他手中的负重瞬间卸去。
少年怔怔注视着身边的人。
江意衡单手托着那只水晶花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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