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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5页/共5页)

去了整整二十年零两个月又五天。

    江御川未曾转身,只淡然道:“你与均和相处得还好吗?”

    “该完成的程序,媒体报道,合照公布……一切都很顺利。”

    江意衡的声音毫无波澜。

    “但这并不是你今日不请自来的理由。”

    江御川放下茶匙,端起热气氤氲的茶杯。

    江意衡轻轻将黑色投影模块放在桌上,不过是骰子大小的装置,却将十几页文件悬空投在她与江御川之间。

    最后一页,密令与国王印章清晰可见。

    她望着他的背影:“您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指什么?”

    江御川一副置身事外的语气,“是我将你拉拢的大臣贬去D区,还是我督促你联姻,又或是,你那艘老式飞船失控坠毁的事情?”

    父亲倒是很清楚,他为了立威,都做过什么样的事情。

    但江意衡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在问您,为什么要对母亲下杀手。”

    这位帝国君王静默片刻,随即发出一声轻笑:“你比我预想中更早渗透了我的情报网。身为我的女儿,你做得很好。”

    他的夸赞几乎带着某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在这件事上,言家父子俩,应该也帮了你不少,对吧?你现在还觉得,这桩婚约于你,只是纯粹的累赘吗?”

    江意衡没有接话。

    她冷声重复:“为什么,父亲?”

    江御川摇了摇头,甚至叹了口气:“我在你四岁时,就把你从E区接到王宫,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和教育资源,还把我从祖辈那里继承的一切,包括王室的责任与信念,全都传授给你。”

    他说得轻描淡写:“你难道不明白,我有多么器重你?”

    “器重我?”

    江意衡觉得好笑,“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母亲去世后,您转身就迎娶了黎姨?您所谓的器重,就是让我从小失去母亲,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

    “书宛可没让你失去母亲,也没有对你的飞船动手脚。黎家的决策,与她无关。”

    江御川抿了一口茶,“国王需要王后,这是大众期望。我总不能为了一个没有名分的逝者,就将王室威仪弃之不顾。”

    “如果母亲没死,您会娶她吗?”

    “别忘了她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来自E区的平民。”

    “父亲。”

    江意衡轻嘲道,“您别忘了,我是母亲的女儿。没有她,就不会有我。”

    “但你身上,流着王室的血。”

    江御川放下茶杯,一只手撑在桌上,“你的母亲并非贵族。除了留下你,她又能为帝国贡献什么?”

    父亲明明没有动手,江意衡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死死咬住牙关:“这就是您牺牲她的理由?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御川低声笑了:“她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不够听话。如果她安心做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隐形人,她当然也可以活在我的庇佑下,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母亲那样生性热爱自由的人,绝不会接受这种安排。

    江意衡声音发抖:“那根本不是活着,而是软禁。”

    她上前一步,撕开长久以来的幌子:“您对我的器重和培养,不过是控制。如果我当初没能分化成Alph,您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就像您对母亲所做的那样!”

    她呼吸急促,几乎在怒吼:“否则,您为什么要让黎姨生下昱澜?托您的福,飞船坠毁那天,我差点也和母亲一样死在天上,只差一点,就能在地下见到她了!”

    江御川抬手覆上胸口,沉默片刻后,发出古怪沙哑的笑声。

    “你见不到她的。”

    这是江意衡所听过的,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她的父亲竟然诅咒她,即便身故,也见不到最亲近的人。

    “您害死那么爱您的人,为了自己的威仪,连亲生女儿都差点牺牲。您对我说什么爱说什么器重,我凭什么相信?”

    她的语气冷了下来,“如果这也算爱,那我宁可不要。”

    “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爱。一个君王要什么爱,你不觉得可笑吗?”

    江御川几乎把茶杯摔在桌上,“爱不过是一种奢侈的幻觉,它不能夺权,不能立威,更不能让你坐稳王位。如此软弱的东西,只会拖累你!”

    江意衡缓缓合上双眼。

    再睁开时,神色几近冻结。

    “也许这是您选择的方式。可我知道,帝国的民众绝不希望看到,他们所拥护的国王,亲手摧毁了曾经的恋人。”

    “那又如何。”江御川语气淡漠。

    江意衡稳住节奏,一字一句:“如果他们知道,您那些表面上的哀悼与追忆,都只不过是为了掩饰野心而为之的表演。

    “如果他们知道,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您亲手布的局。”

    她微扬唇角,却放轻声音:“那您觉得,他们是会站在您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第25章 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记得她……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江御川敛起笑意。

    江意衡依旧是那副冷冽语气:“事故可以毁灭一个人,舆论同样可以。更何况,是您这样一个以权力为生的人。那些贵族,应该不会想要继续支持一个曾犯下如此罪孽的人。”

    她着重道:“您说是吗,父亲?”

    “哪怕这会彻底颠覆民众对王室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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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必须权衡的风险。”

    “好。”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江御川仍能沉得住气。

    虽然嘴上表达着嘉许的意思,他却在缓缓摇头:“你做得,比我期望的还要好。”

    江意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您当我在说笑?”

    “我可没这么说。”

    江御川回身时,眼中充满审视,那自豪的表情,俨然是在照着一面令他满意的镜子。

    “你是我江御川的女儿,是我一手培养出的王室继承人,我从来没有低估你的潜力。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至于我做不到的,我也相信你可以。”

    他一手扣在桌边,眉头紧锁,双眼合起,像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可是许久,江意衡也没等来他的下一句话。

    她年幼时离开母亲怀抱,住进父亲掌管的王宫,他曾是她最敬畏的人。

    而今,她已不再畏惧他,也不再对他心存敬意。

    离开前,江意衡丢下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她长久以来,想替母亲问他的问题。

    “您对母亲,到底有没有过半分情意?”

    “那些,都无所谓了。”

    江御川吐出一句近乎轻描淡写的话,身形微微一晃,“目的,早就达到了。”

    直到这时,江意衡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江御川的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鬓角渗出一层薄汗。

    即便如此,他却仍是挺直脊背,一如既往地维护属于君王的尊严。

    “您还好吗?”江意衡冷声问。

    江御川凝视着她,嘴角浮现淡笑,目光却深不见底:“我的女儿,你迟早……会成为我。

    “您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有听到江御川的回答。

    在那之前,江意衡先听到杯盏落地摔得粉碎。

    紧接着,是身体倒地发出的闷响。

    江御川躺在一地碎瓷之间,腿脚无法自控地战栗。

    一只手紧扣心口,另一只手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摸索,徒劳寻觅着某种并不存在的救命之物。

    他面色发紫,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似乎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苍白的唇瓣嚅动,却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唯有漆黑笑意长久驻留眼底。

    *

    帝国王室医院,位于顶层的国王私人病房内。

    这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仪器的滴答声,以及黎书宛的小声啜泣。

    江意衡伫在床侧,低头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江御川,仿佛他不是昏迷,而只是睡着而已。

    三小时前,江御川还在餐厅里与她争论。

    而现在,他却安静地合着双眼,由仪器维持生命。

    “医生怎么说?”江意衡问得平静。

    黎书宛摇摇头,泪水滑落眼眶:“你父亲患有脑部动静脉畸形,伴随长期高血压,一经破裂后颅内出血,脑干受损。医生也无法断定,他还能不能恢复意识。这七十二小时,是手术后最关键的时期,他能否苏醒,就看这三天。”

    “脑部动静脉畸形。”

    江意衡冷漠地复述着江御川的病情,“这么重要的事,他为什么要对我隐瞒?”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吗?他那么骄傲,怎么会在自己女儿面前示弱。”

    黎书宛看着她,脸上扬起一点悲伤笑意,“他每年都会接受秘密体检,也考虑过手术切除,但他不愿冒着手术失败的风险,只是通过保守用药控制。他从确诊的那一天起,就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

    曾在王座上陪伴帝国二十余年的男人,如今失去意识,连醒来的机会也变得渺茫。

    他隐瞒病情,很难说是怕她担心,还是怕她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地位。

    江意衡沉默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半晌后,她循着光脑终端上弹出的提示,转身匆匆向门口走去。

    “意衡。”

    黎书宛喊住她,“就这三天,你都不留下,守着你父亲吗?”

    江意衡停住脚步。

    “黎姨,您应该清楚,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只是一具沉睡的躯壳而已。”

    她微微一顿,“何况,我要处理的事情,用不了三天。”

    *

    “小简,婶来看你了。”

    张念春推开屋门,把怀里抱着的大米、煤球和肥皂先后靠墙摆下,“街道在发放福利物品,你那份,我帮你领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循向床头,却没看到少年卧下养病的身影。

    一撇过视线,就看到他穿着蓝毛衣,站在墙角拉扯袖子。

    “你怎么起来了?烧了三天,还不躺下好好休息!”

    张念春拿起体温计上前,少年却唤住她:“不用了,张婶。我已经量过了,我没事了。”

    他又理了理衣角,才转过身来,抬头忐忑道:“您看我这样打扮,她会喜欢吗?”

    张念春提着体温计怔在原地。

    他说的那个人,是江意衡?

    张念春搓了搓手指,犹豫道:“小简,不是跟你说了,她……”

    “她让我等她,我一直记着。”

    简星沉打断她的话,“您看,这是她买给我的衣服,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洋气?”

    少年脸上仍余有高烧过后的苍白,眼角眉梢却洋溢着欢喜。

    他不厌其烦地抚平所有褶皱,连肩头的接缝处也仔细对齐。

    张念春一眼就看到他手肘上破洞的位置,线头翘起,边上还起了球。

    “都磨破了,就别穿了。换一件吧,婶帮你再找找?”

    她走到屋里仅有的木头箱子前,那是少年存放所有毛衣的地方。

    他却坚定摇头:“不行,这是她让我穿的。如果她回来看到,我没穿着她让我穿的衣服,她会不高兴的。”

    张念春心里不安,却又无法明说,只好装糊涂:“你在说什么呀,穿什么还不是你自己的事,谁还能管到这茬。”

    “张婶,您忘了?”

    少年回到床前,指着他铺在上面的床单,“这床单,也是她挑的。她想让我穿得好、睡得好,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关心在乎我的人了。”

    他坐在床边,双手顺着床单的纹路细细抚过:“我每天晚上都给她腾出位置,还给她留了专门的枕头。我昨天晚上又梦到她了,她一定很快就会回来。”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满怀期待。

    张念春开始担心,是连续三日的高烧,把他的脑袋烧坏了。

    “你也不瞧瞧自己,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她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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