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七日后,我在白鹿原设坛祭天,昭告天下,正式称帝,改元‘乾始’。”
帐内一片哗然。
“殿下!此举太过激进!尚未一统,便自行登基,恐失人心!”
“正因人心将失,我才必须登基。”宋时安冷声道,“沈仲打出先帝遗诏,祭出玉玺,是要让我成为篡位逆臣。那我便干脆坐实帝位,让他成了叛党。从此,不再是南北之争,而是正统之战。我要让全天下的读书人、百姓、官员都明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心月垂首:“属下即刻安排。”
同一时刻,望南台。
沈仲接到密报,眉头紧锁。林骁怒道:“他竟敢公然称帝?此乃大逆不道!先帝遗诏尚在,太子未归,他有何资格登基?”
“资格?”沈仲冷笑,“他不需要资格,他只需要力量。一旦登基,他便是天子,我们便是反贼。那些摇摆不定的地方官吏,便会纷纷倒向他,以免祸及家族。”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也要拥立太子归来?可太子至今下落不明!”
沈仲沉默许久,忽然问道:“李嬷嬷临走前,可留下什么话?”
“她说……”林骁迟疑,“太子踪迹,唯有一人知晓,那人藏身于西北荒漠,手持半枚虎符,若见玉玺,自会现身。”
沈仲眸光一闪:“原来如此。宋时安越是急着称帝,越说明他怕太子出现。他怕的不是军队,不是城池,是那个象征正统的名字。”
他站起身,走出帐篷,仰望星空。
“七日之后,白鹿原祭天大典……”他低声呢喃,“若不去搅局,岂非辜负了他的盛情?”
三日后,一支百人小队悄然出发,伪装成商旅,穿越边境,直奔西北。带队之人,正是林骁亲自挑选的死士??一名曾在宫中当过侍卫的老兵,名叫秦戈。他怀揣沈仲亲笔密信与半枚玉玺拓片,肩负寻找太子的使命。
而沈仲本人,则开始调动兵马,做出全面反攻之势。他命三路大军齐出,佯攻北境五城,迫使宋时安分兵防守。同时,派出说客游走各地,宣扬先帝遗诏,揭露宋时安篡位真相,并承诺:凡归附者,免赋三年,官复原职。
一时间,舆论沸腾,民心浮动。
第七日清晨,白鹿原上彩旗招展,鼓乐齐鸣。高台 erected,黄幔垂落,宋时安身穿衮服,头戴冕旒,缓步登坛。文武百官列队而立,万民观礼,气氛庄严肃穆。
就在礼官高唱“请陛下祭天告祖”之际,忽听得远方蹄声如雷!
众人惊愕回首,只见 horizon 上尘烟滚滚,一支黑甲铁骑疾驰而来,旗帜猎猎,上书两个大字:“南境”。
为首一人,银甲红袍,手持长枪,正是沈仲!
全场哗然。
宋时安站在高台之上,面色不变,却瞳孔微缩。
沈仲勒马于台下百步之外,翻身下马,朗声道:“沈仲,特来观礼!”
声音洪亮,穿透全场。
礼官颤抖:“陛、陛下,此人擅闯祭天大典,罪该万死!”
宋时安抬手制止,俯视下方:“沈仲,你不在望南台苟延残喘,来此作甚?”
“来看一场笑话。”沈仲仰头,毫无惧色,“先帝尸骨未寒,遗诏昭昭,你竟敢僭越称帝?今日你祭天,天可受乎?地可容乎?民心可认乎?”
“民心?”宋时安冷笑,“你所谓民心,不过是煽动百姓造反的借口。我问你,若无战火,谁愿流离?若无叛乱,谁愿饥寒?我终结乱世,统一南北,难道不是顺应天命?”
“天命?”沈仲大笑,“天命在民不在君!你口口声声终结乱世,可这十年来,征伐不断,赋税沉重,百姓卖儿鬻女,易子而食!这就是你所谓的太平?”
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剑,指向苍天:“今日我来,不为争地,不为杀人。只为告诉天下人??**正统未灭,忠魂犹在!**”
话音未落,身后千军齐吼:“迎太子归!复南境正统!”
声浪如潮,震得高台晃动。
宋时安终于动容。
他缓缓摘下冕旒,露出疲惫双眼:“沈仲,我们曾经并肩作战,也曾把酒言欢。你告诉我,若我退位,你能保天下不乱吗?你能让百姓吃饱穿暖吗?你能让四方归心吗?”
沈仲沉默片刻,答道:“我不能保证天下永无战乱,但我能保证??**绝不欺民以自利,不弑君以夺权,不屠城以立威。**”
“那你来吧。”宋时安忽然笑了,“既然你说我是伪帝,那就用刀剑证明你是真忠。今日之后,再无谈判,再无退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让这天下,看看到底是谁的道理能走得更远!”
沈仲收剑入鞘,翻身上马,长枪一指:“明日此时,我将在白鹿原上,为你准备一口棺材。”
言罢,率军而去,不留片影。
风起云涌,战鼓再响。
当夜,沈仲宿营于十里外山林。帐中灯火通明,他正与诸将商议明日决战之策。忽有哨兵急报:“将军!西北急信!”
信使浑身染血,跌入帐中,双手呈上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虎符,以及一封血书:
“太子尚存,囚于漠北寒窑。半月内若不救,必死无疑。??秦戈绝笔。”
沈仲接过虎符,手指微微颤抖。
帐内一片死寂。
良久,他抬头,目光如刃:“传令全军??明日之战,改为疑兵之计。主力今夜启程,星夜北上,救太子!”
林骁震惊:“可这样一来,我们等于放弃正面战场!若宋时安乘势南侵,如何抵挡?”
“他不会。”沈仲冷笑,“因为他知道,一旦太子现身,他的帝位便如沙塔崩塌。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们接回太子??哪怕放弃整个南境。”
他站起身,披甲执枪:“这一战,不再是为了城池,而是为了名分。只要太子活着回到南境,宋时安的一切功业,都将变成窃国之证。”
风雪再起,吹动营帐猎猎作响。
沈仲走出帐篷,仰望星空,轻声自语:“先帝,臣来了。这一次,不会再让您孤坟荒野,不会再让忠魂蒙尘。”
他知道,前方是万里黄沙,是生死未卜,是背叛与埋伏交织的绝境之路。
但他也知道??
有些路,纵然千难万险,也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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