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的梦想就是,这个法属印度支那地区将会成为法兰西在东方的扩张基地和财富来源,等同于印度大陆对于大英帝国的作用。1899年中法签订的广州湾租界条约,正是东方法兰西梦最为绚烂的时刻。
不过在把软弱的中国官员赶走之后,法国人发觉自己对付不了那些乡下捍卫自己土地的中国农民,法国人试图复制自己在越南侵占土地的殖民政策,在广州湾压根行不通,不得已下法国人只能和当地农民妥协,承认他们对于土地的所有权和经营权。
没法从广州湾获得免费的土地,法国人就不得不花费真金白银来建设广州湾,以谋求以商业的力量来掠夺当地乡村的财富,不过法国人在这里又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控制香港岛的英国人早就占据了地利,并且利用珠江水系建立了通往内地的商业网络,本土工业不够发达的法国人,面对依赖印度廉价原料的英国工业很自然的就处在了下风。
法国人试图统合柬埔寨、老挝、越南、广东、广西、云南为一体的经济贸易政策,从一开始就失败了,而法国的军事力量,在法德矛盾上升,远东战争爆发后,也在东方陷入了不利。
1907年法国从暹罗手中获得了湄公河东岸领土后,暹罗倒向了英国,法国在东南亚地区的扩张不得不终止。此后法国开始专心经营越南,试图把柬埔寨、老挝、广西和云南作为和周边势力的缓冲区。
而亚洲联盟成立之后,法属印度支那和荷属东印度群岛,很自然就成为了联盟试图解放的第一目标。德国人自然是乐意看到日中南下肢解法属印度支那的。这就促成了亚洲联盟对于法属印度支那民族独立势力支持的起因。
早在武汉工农兵委员会建立的时候,越南的民族独立分子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中国兴起的革命力量。而当时也是越南旧勤王党失败,越南民族独立运动陷入低潮的时期,因此一些越南民族独立分子就前来武汉学习过。
这些越南知识分子在武汉的学习经历,极大的促进了越南民族独立运动向资本主义民主运动的转变。在武汉和日本东京留学过的潘佩珠,回国后改组了维新会,取消君主立宪政纲,确立民主立宪政纲,并把维新会改名为光复会。
潘佩珠虽然认为劳工党所建立的武汉政权是强大的,但是他认为越南维新会的会员们是不大可能认同土地改革政策的,因为越南维新会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因为痛恨法国人侵占越南土地而产生的民族独立信念,也就是说,维新会的主要成员是地主出身。
因此潘佩珠更为认同孙文的三民主义,他在东京了解了同盟会的纲领后,又跑去广州和孙文见面,并把孙文的三民主义吸纳进了越南光复会的政治主张。
当然,孙文终究不能给与光复会以理念之外的其他支持,随着武汉的崛起,日本陆军对于满蒙独立论其实已经不报多少希望,孙文和同盟会对于日本的重要性也在不断下降,特别是在北洋和陆军靠拢之后,日本方面对于孙文的支持已经几乎流于形式。
虽然孙文领导的广东同盟会一直试图整合同盟会的力量,并在两广、福建建立起一个稳定的地盘,但是同盟会本身就不是因为政治理念一致而建立的,它是日本人以资金援助为条件,并以排满反清为共同目标而勉强联合的同盟、
随着光绪的退位,日本人对同盟会资助的削减,同盟会自然也就无法再成为一个整体。在新的共和体制下,各地同盟会的政治理念就没法再达成一致了。北方同盟会几乎已经瓦解,满清统治结束后,这些北方知识分子开始支持北洋或武汉,重点在于一个能够统一全国和能够保护自己利益的势力。
而南方同盟会没有如北方人对外敌威胁感受的那么深,他们更支持本地势力,以保障自己的利益。所以,广东同盟会总部的命令在广东、福建、广西勉强还能打个折扣落实下去,但是在东南、西南地区就几乎没啥效力了。
孙文面对国内政局尚且自顾不暇,还有什么余力去帮助越南光复会的独立?而潘佩珠在巴厘岛事件后也清醒的意识到,东南亚地区想要摆脱欧洲人的殖民,是没法绕过日本和中国,特别是在日本和中国支持下建立起来的亚洲联盟。
于是,虽然和劳工党的政见不同,1911年越南光复会还是和武汉再一次密切的联系上了。林信义在武汉期间,潘佩珠等光复会高层也在武汉,就越南的独立问题请求劳工党及联盟的帮助。
德国人对于越南光复会的请求很感兴趣,但是德国人认为光复会应当完全接受联盟的指示来制定起义计划,德国人的真实想法是,在欧洲交战时让越南人发动起义,这显然有利于分散法国人的力量。只是德国人想要把武器运入越南就没什么能力了,没有中国的支持,德国和日本其实都很难办到这件事,因为法国人现在很提防德国和日本的商船在越南港口的行动。
法国人之所以严格控制越南的对外贸易,因为越南人的反抗还没有停止。1908年2月至5月,在潘周桢、陈季珨、黄叔抗等发动和领导下,爆发了声势浩大的中圻农民反拉伕、反课税运动。这次农民运动直接促成了黄花探起义,虽然在地主的出卖下,法国人镇压了起义军的主要力量,但直到现在,黄花探依然还在越南中部地区打游击。
越南的国土面积显然是有利于法国殖民者镇压农民起义的,不过法国人封不住从广西、云南进入越南北部的陆上通道,所以越南民族独立运动想要成功,就必须依托广西、云南作为后勤基地。法国人从海上封锁了越南起义军获得外部支援的可能性,越南民族独立分子就只能指望中国人的援助了。
德国人虽然许诺了不少,但潘佩珠也知道大部分承诺是德国人没法实现的。所以,最终越南人所重视的,还是和中国劳工党的接触。
劳工党内部对于越南的民族独立虽然表示支持,但对于如何支持还是有着不同看法的,一部分人主张让越南忍耐下去,等成昆铁路和湘桂铁路完成后,再支持越南的民族解放运动,特别是湘桂铁路建成就可以让武汉和镇南关联通,那么支援越南独立就更加的方便了。
而另一部分党员则主张立刻援助越南独立,顺便也要收回广州湾和滇越铁路的经营权,他们主张革命不能等待,要趁时而动,现在欧洲局势紧张,因此支持越南独立要容易的多,等待铁路修建完成,从目前来看至少要十年时间,那么欧洲对峙局面结束,中国就有可能独立面对法国的压力,这个代价就大多了。
在林信义看来,劳工党内的争论,实际上表明这个党正从革命党转向执政党,革命党只需要考虑如何打到反对派就好,而执政党则还需要考虑治下地区的民众是否能够承受战争带来的压力,毕竟不是所有民众都是革命的支持者。
而这种党内的争执,最终以林信义提出的法属印度支那地区民主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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