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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底将所有平静炸开。

    “你很怕我?”少见的,此时本该被暴怒情绪主宰的薛琮,面上竟然露出了单薄笑意。

    沈怀栀背上泛起凉意,后颈寒毛直竖,与他视线交汇间,一语不发。

    “你是该怕我的,”薛琮上前几步,逐渐靠近她,直至两人之间距离缩短到呼吸相闻的地步,他才轻声道,“毕竟,现在的我,尤为憎恨你。”

    “憎恨”两个字一出,沈怀栀眉心直跳,心中不好的预感如此强烈,以致于她现下竟然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但此时的她仿佛被薛琮的气场所威慑控制,僵硬着身体半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越靠越近。

    温热呼吸触及颈间肌肤,沈怀栀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这种鲜明的尖锐的被威胁到命脉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以致于她下意识的避开了薛琮的逼视。

    “看来,你是当真下定决心,不打算要我了。”薛琮语调轻飘的仿若低喃自语,沈怀栀却觉得自己难受得好似浑身突然被针扎了一般。

    但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不适,却仿佛为她的身体注入了力量,终于让她有力气躲开薛琮的靠近。

    她脚下磕磕绊绊的退开几步,扶着身旁的树,气息急促眼神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有些奇怪的薛琮。

    在与对方那双依旧血红的眼睛对上后,她再忍耐不住,毫不犹豫的拎起裙角转身往树林外跑去。

    薛琮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林中,看着她逐渐跑远。

    逃跑间隙,沈怀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薛琮就那样站在弥漫着雾气的林间,宛如山中邪异可怖的精怪鬼魅,透着极致的危险。

    纵然已经跑远,她依旧有种置身网中被追捕狩猎的紧迫感。

    这天,沈怀栀最终是一路匆忙下山的,而金鳞卫副统领薛琮,则是旧疾复发,在处理完公事之后突然晕厥,高烧不退一天一夜后,才终于安然醒来。

    至于醒来之后的那个人,看着守在身边的心腹,只说了一句话,“准备人手,我要抓一个人。”

    第36章 第36章——

    沈怀栀这两天总是睡不安稳,夜里噩梦频频,以致于不得不开始饮用安神汤静心安眠。

    今晚临睡前她照旧是喝了汤药的,毕竟后日就要启程南下,她不容许自己事到临头有一点不妥,所以早早便上床歇息。

    安神汤可以让她闭眼安睡,却不能控制她不做梦,今天的梦依旧是混乱的,前世与现在的诸多人和事混在一起,一会儿她身处永嘉侯府,一会儿和陈理路上逃亡,一会儿哄着哭闹不止的孩子,一会儿正和薛琮冷战,到最后,是她在得知陈理死后,去陈府祭拜却未曾得见他最后一面的那一天。

    梦外的她神智昏沉,梦里的她同样浑浑噩噩,她身边坐着薛琮,对方用一种极力压抑着蓬勃怒意的眼神看她,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却并未说出口,最后在她的混沌与迷茫里,脚步重重的甩袖离开,给她留了一份清静。

    关于这一天,她记得很清楚。

    如果说她从陈家回来时还神智昏沉的话,那等她一个人静坐许久后,便恢复了理智与清醒。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精神头都极好,甚至每日里同人打交道时还能面上带笑,对待薛琮与儿女们也堪称温柔至极,是一副比从前都要好上许多的完美模样。

    然后,半月后的某一天,因为夜间吹了冷风,她突然生病了。

    这场风寒持续了很久,高烧不退时据说整个人烧到胡言乱语,好不容易退烧后,高烧转为低烧的她依旧偶尔会梦呓说胡话,当然,这些她自己是不清楚的,都是身旁一直陪护的冬娘告诉她的。

    说这些话时,她还顺便告诉她,薛琮与儿女都很关心她,当时的沈怀栀没注意到冬娘提及薛琮时的迟疑与犹豫,后来想想,她说的那些胡话里,大概有一些是不好为人道的。

    至少,薛琮听了之后应当是极其不快与愤怒的,毕竟,自那之后,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可以说是急转直下僵冷如冰。

    但沈怀栀是已然不在意这些了。

    当她清醒之后病情稳定一些时,她以休养的名义从国公府搬到了郊外自己的庄子上,在那里待了几个月。

    庄子上的主院里,种了一棵垂丝海棠,那是很久之前她同陈理闲聊时,无意中提到的年少遗憾,过后不久,他以朋友的名义送了她一棵经年老树。

    那株树龄已超过二十年的海棠树不知他是从哪里寻的,虽然树干远不及其他品种的老树粗壮,但树冠却极大,种下时几乎遮住了三分之一的主院。

    刚移栽到主院里时,换了水土的海棠树明显有些恹恹,她那时得了这份礼物既欣喜又担心,生怕自己养不好,但陈理却没有半点负担,只笑意爽朗的道,“如果七姑娘都养不好的话,那我当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养好这株海棠树了  。”

    对了,那时他总是“七姑娘”、“薛夫人”的随意混着叫,从前未注意时不曾放在心上,后来才察觉到,每一次变更的称呼背后,都代表着不同的场合与情意。

    海棠树最终还是被她种活了,且在当年的花期里潇洒盛放,花如其名,垂悬如丝,花梗细长,有着被诗人们赞颂的袅袅婀娜不胜凉风的韵致。

    那天晚上,夜半难以安睡的沈怀栀,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海棠树下。

    皎洁月光里,海棠树静静伫立,她摸着树干,突然意识到,这株海棠树的年纪,应当是和她一般大的。

    从前陈理只说是二十多年,她便从未深想过这多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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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那一夜,她福至心灵般,察觉到了他这份礼物背后的心意。

    一株和她同龄的海棠树,就像是弥补母亲未曾给她的爱一般,种在这里取代了她年少时期曾有的奢望。

    虽然陈理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母亲,仅仅只是她的朋友。

    而且,还是一位已经沉眠于地下的故友。

    有时候,人的崩溃就在那一瞬间。

    当所有平静假面被揭开后,她终于再忍不住,流下了痛彻心扉的眼泪。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那株海棠树下哭了多久,只知道哭到最后,整个人虚脱到浑身再无一丝力气,但即便如此,她依旧记得咬紧牙关压低声音,纵然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也不能暴露这份隐晦的情意。

    大约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终于敢承认,她是爱他的。

    即便这份情意不该出现不该存在,她为此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鄙夷的人,也依旧愿意正视这份越界的情感。

    也是在这一夜,她背离了薛琮的妻子这个身份,纵然日后她还会是一个好母亲,但她再也做不好他的妻子了。

    因为,她心里真正的爱人,另有其人。

    在庄子上休养的那几个月,她开始为和离做准备,十几年来,她早已和薛琮牵扯太深,想单凭一份和离书就离开薛家离开定国公府,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她充满耐心的,一点一滴的为自己的愿望做着准备。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她这种选择有些自私,但对沈怀栀来说,她除了是薛琮的妻子孩子们的母亲之外,她还永远都是她自己。

    她已经被人如此拼命守护过如此用心的爱过,哪还敢苛刻为难这曾经被人珍惜过的自己。

    所以,和离势在必行。

    事缓则圆,她既不冲动也不鲁莽,只认真且努力的实现着自己的愿望。

    自那之后,这座庄子开始有了姓名,如果可以,她日后下半生的大半时间是要停留在这座庄子里的,所以,为它取名也无可厚非。

    于是,她为它取名“清晖园”。

    陈理送了她海棠树,她想,她也应该回应他些什么。

    古诗有云,“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她最早取了“清辉”二字,但当这两个字落于笔端时,她突然发现,如果她取了这两个字,无异于是将她对他的心意昭告天下。

    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并不畏惧于此,但她要考虑陈理的身后名,考虑孩子们的想法,考虑两个家族的颜面,所以,这份情意最终只能留在她心里。

    最后,她取了“清晖”二字,清晖通清辉,代表着她那份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意,是她隐瞒所有人的细腻心思,同时,清晖意为明净的光辉,正如陈理在她心中的模样。

    此后,清晖园成了她另一个归宿。

    梦境走到这里时,重新在梦中体会过一遍旧日记忆滋味的沈怀栀感觉到了不适。

    身旁像是有人虎视眈眈,那股视线与气势带来的压迫感是如此强烈鲜明,以致于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陷入了新的梦境还是身体当真有不妥。

    为此,她极力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

    但约莫是安神药的药效太强,她被沉甸甸的身体拖累着,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就在她心生焦躁时,背上仿佛有人耐心安抚的动作,一点点的抚平了她紧绷的心神与身体,恍惚中,好像多年前她夜里惊梦时被睡在身旁的薛琮安抚一般。

    为此,她皱着的眉头下意识松缓了一些。

    夜色就这样缓缓滑过,当沈怀栀的神智先于身体恢复清醒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异样。

    此时的她并不如睡前一般躺在沈府的闺房里,而是被人环抱着,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安睡。

    对方身上有她极为熟悉的味道,这个怀抱也并不陌生,甚至于那慢条斯理轻抚她肩背的动作,也是如此的熟悉。

    然而,这份熟悉带来的并不是安心,而是惊骇与毛骨悚然。

    那抚着她肩背的手就在这时换了动作,依旧是好整以暇的安抚,但却从肩背换成了她的脸颊。

    温热的指尖微风一般从脸侧拂过,带来些微痒意,紧闭着眼的沈怀栀,听到了对方低沉含笑的声音——

    “还不醒吗,我的夫人。”

    宛如惊雷落下,沈怀栀心里再无一星半点的怀疑与奢望,毫无疑问,正如她所恐惧的那般,最不希望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她紧紧闭着眼睛,仿佛想要逃避现实一般,不肯睁开眼面对残酷的现实。

    这副拒绝的姿态被对方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他只是用她熟悉的语调一字一句的唤道,“沈怀栀。”

    “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相伴多年的夫人,抑或者,永嘉侯夫人?定国公夫人?”

    “你喜欢哪一个称呼呢,真珠。”

    随着那声声句句入耳,沈怀栀的身体也一点点的充满了紧绷与戒备,终于,她放弃幻想,睁开眼面对现实。

    她的眼前,自然是薛琮,但又不是薛琮。

    年轻的薛琮是意气风发孤傲不群的,他还尚未学会收敛自己的傲慢与气势,但经年之后几经磨砺的薛琮,却是威严内敛声威势重的,这截然不同的神态,最熟悉的枕边人轻易就可分辩。

    所以,薛琮和她一样,也有了奇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沈怀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不清楚眼前的薛琮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生辰那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回到了现在,并且,近日里她的种种言行,以她对薛琮的了解,只要他还记得那些记忆,毫无疑问会被她触怒。

    毕竟,她的言行与手段当真是毫无顾忌。

    尤其,在她亲口承认了对陈理的在意之后,他们之间那曾经遮遮掩掩许久的矛盾与心结,就这样彻彻底底的被摆在了明面上。

    果然,和离书还是应当早一些拿出来,她心中生悔的想。

    “真珠,”薛琮又一次唤了她的小字,在沈怀栀满心戒备的看过来时,他微微笑了,“看起来你对于见到我这件事,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沈怀栀没回答,这沉默的态度无疑代表着默认。

    薛琮看在眼里,却并不生气,他只是将她更亲近的搂进怀里,和她轻声耳语,“可是,我却很高兴重新见到你。”

    “在你移情别恋抛弃我之后。”

    沈怀栀不适的往后侧了侧身体,但却被薛琮充满禁锢意味的动作制止,他轻轻摩挲着她颈间的命脉,以一种温柔到让人胆战心惊的姿态,轻声对她道,“你想象不到,见到你我有多高兴。”

    “尤其,在知道你是你之后。”

    沈怀栀不觉得老夫老妻重逢这件事有多值得高兴,如果从前对年轻的薛琮她还有所收敛的话,那现在眼前这个薛琮,她说起话来再无任何顾忌。

    “是你亲手把我从沈府带出来的?”她神色冷静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沈家有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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