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和你有关系吗?”……
关于皇位的争夺,总是血腥且残酷的。
就像如今,随着圣人身体日渐衰弱,有心大位的皇子们针对彼此的手段愈发狠绝无情起来,不提五皇子与八皇子这对亲兄弟如今势如水火,单单只说八皇子本人,他不止对亲兄长下了狠手,对待自己那位据说偏好佛学一直在寺庙里修行的异母兄弟,也是出手就是绝杀,至于原因,仅仅是因为听说六皇子近日里私底下同早已退隐的皇长子有私交往来。
至于八皇子这个听说是从哪来的,在其中搅混水的薛琮可谓是功不可没。
但他没想到,八皇子派刺客夜袭观云寺刺杀六皇子,不止带出了六皇子的故交陈理,也惊出了平白遭遇无妄之灾的沈怀栀等人。
薛琮的本意是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但六皇子其人,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给他准备了这么大一份惊喜。
毕竟,他不会当真以为陈理和沈怀栀同时出现在观云寺是偶然之举。
现在再看,所谓的寺庙祈福,研习佛法,果真另有深意,果然,趁早拉六皇子下水入局,是明智之举。
至于被成功算计的薛琮,也亲眼目睹了噩梦在现实中重现。
这场雨夜遇袭,最终以金鳞卫副统领薛琮率众救人为结尾成功落幕,至于那些死伤殆尽的黑衣刺客们,则是需要金鳞卫同六皇子操心的事情。
当沈怀栀在人群中看到薛琮与六皇子时,就已知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皇子们的争权夺利总会牵扯上许多无辜性命,现在,她不过是又变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而已。
至于陈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是这么说的,“我从前同六皇子有些
许交情,前两日他邀请我来观云寺出游,我应邀赴约,不巧遇上了今日这场意外。”
至于是真不巧还是假不巧,各人心知肚明,但今天突遭横祸的陈理虽然满身伤痕,但心情却意外的并不差。
处理刺客期间,无干人等都得到了妥善安排,陈理虽然事涉其中,但真论起来,他本人不过是恰逢其会的受害者,所以同金鳞卫那边沟通之后,沈怀栀带着人回了前面的客院,帮助包扎治伤。
这会儿山上并没有大夫,但观云寺主持医术还算尚可,因此暂时肩负了治伤救人的重任,被仔细检查过的陈理在确认浑身只有外伤后,不算危急的情况下,沈怀栀暂时负担了一部分包扎工作。
烈酒与金疮药撒上伤口的滋味并不好受,陈理虽然极力隐忍,但满头冷汗与难看面色摆在那里,谁都知道他此时难捱得很。
“嘴唇要咬出血了,”手上动作不停地沈怀栀轻声道,“虽然不指望你在我面前叫苦连天,但也不必忍成这样。”
说着,她找出身上匕首,从上山携带的包袱里找出一件干净衣裳,两刀下去,弄出了一块干净布料,然后仔细叠好递到陈理手边,在他此时因为伤痛已经变得莹润润湿漉漉眼神里,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咬着吧,不然我担心你明天牙根发疼,咬不动东西。”
陈理低声开口,迟而缓的道了声多谢,苍白面色因为不错的情绪多了几分血色。
手臂上的伤包扎完之后,接下来的伤处因为要坦露大片肌肤,这会儿却是不适合沈怀栀亲手处理的了,因此她将伤药和布料转交给护卫之后,就默默的出了客房。
她站在廊檐下,看着依旧漆黑深沉的夜色,眉心紧皱,眼前这一切曾经也在雨夜里发生过,不过那时陈理是为了护着她受伤,这次是为了护着六皇子罢了。
所以,似乎可以这样认为,没有她的影响,他的人生依旧不算太平。
如果她南下之后,陈理需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那留他在京城,沈怀栀不觉得是个好主意。
“姑娘,陈公子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一会儿之后,护卫前来回报结果。
“去庙里的厨房看看,能不能备些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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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食物,”沈怀栀道,“若是可以,最好准备些热食。”
这段日子天气本已经渐渐转暖,但今夜因为这场风雨,观云寺里湿冷沁人,对于伤者而言很不友好。
护卫领命而去,沈怀栀回房,在正闭目平复情绪的陈理对面坐下。
“再忍一忍,等天亮了送你下山,到时候条件会好一些,你可以安心养伤。”沈怀栀道。
闻言,陈理抬眼看她,纵然形容凄惨,一双眼睛里却洋溢着几分流光溢彩的笑意,在这昏暗且风雨交加的夜里显得格外动人。
注意到他的视线,沈怀栀淡淡道,“怎么这么看我?”
“我只是觉得,在这里遇到七姑娘真巧,”陈理微微侧头笑道,显出两分俊俏的风流,“也幸好,能在这里遇到七姑娘。”
“巧吗?我倒不觉得,”沈怀栀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我只知道,六皇子殿下,消息未免太过灵通了一些。”
事实上,上辈子的沈怀栀对于参与夺位的几位皇子并不算太关心也不太了解,奈何她嫁的人是薛琮,由始至终都置身在这摊浑水里,所以耳濡目染之下,知道的事情难免多一些。
尤其是到夺位后期,整个薛家都被裹挟其中,薛琮人不在京中,她们这些家眷却不能幸免,那段时日,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自保。
有关六皇子的事让陈理稍微沉默了一下,许久后他才轻声叹了口气道,“我以为,殿下是真心向佛。”
沈怀栀没说什么,既不安慰劝解也不同仇敌忾,只等着陈理自己消化情绪。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来哄小孩子的那套,如果这点波折都经受不了,那也不是她认识的陈理了。
果然,没过不久,陈理那点淡淡的怅惘就尽数散了个干净,他对沈怀栀笑道,“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便只能分道扬镳了。”
沈怀栀应了一声,没说什么,依旧只安静的坐在一旁。
外面雨声哗哗,房中一片静寂,最后是陈理率先打破了这份安宁,他低声道,“七姑娘跑过来救我时,我看到了。”
那副拼命跑过来救他的模样,他想,不管是谁都会深受触动的,更别提她冲的是他。
于是,纵然今晚不是个好时机,也发生了意外,但陈理的心情实在是很好,因为他发现,她对他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甚至于他都想坦白的冒昧问上一句——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何不能在一起?
毕竟,他并没有无知迟钝到看不清那份心意的地步。
但这些话他最终还是压下来没有说出口,只简简单单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沈怀栀不言不语,就那样坐在那里,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一字一句。
这态度显然很有问题,但陈理在一旁静静地看了许久,突然笑了,“既然不想说就不说吧,谁都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这没什么,我理解。”
所以,他选择尊重。
不想嫁我也可以,不答应亲事也可以,只要你一天不成亲,我就一天有希望,他最终这么觉得。
而此时的沈怀栀,终于回应了他,她说,“再过不久,我就要离京南下梧州了。”
突然听闻这个消息,陈理愣了一下,他问道,“那你日后还回来吗?”
“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沈怀栀看着他,如实道,“我有自己想做的事,对帝京也没有那么深的眷恋。”
所以,言下之意是,有很大可能不会再回来。
闻言,陈理沉默良久,直到外面夜雨的动静渐渐变小,沉浸在思绪里的他才接上了她的话,“七姑娘,或许我们可以一道同行,因为,我近期也有打算要去南方游学赏景。”
明面上说是近期,但实则这个“近”到底有多近,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沈怀栀没说更多,像是一早就知道对方有这个计划似的,态度平静的接受了陈理的提议。
就这样,心怀默契的两人最后各自平静的相视一笑,算是达成了共识。
而此时的客房外,将一切悉数听入耳内的薛琮,则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手里的剑。
***
雨势渐小之后,天色渐渐亮起,山上待命的金鳞卫将昨夜的刺杀事件尽数收尾之后,派人前来询问安置事宜。
考虑到陈理的伤情,沈怀栀建议对方尽快离开,有金鳞卫在,也有人帮忙搭把手,至于她,尚且还有些琐事并未理清,暂且需要再停留一段时间。
陈理虽然依依不舍,但到底明白轻重,在沈怀栀的劝说中答应下来,但临走前还是专门约好了时间,说是要一同谈论南下之事。
“七姑娘这次不会再突然更改注意拒绝我吧?”陈理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会,”沈怀栀微微摇头,“如果你不改主意的话。”
那我肯定是不会的了,陈理脸上写着这句话,最后朝她粲然一笑,被人扶着离开了观云寺。
雨后的观云寺,在薄薄的阳光中被湿润雾气轻柔的笼罩,光线透过云层与树木间的缝隙,洒下点点莹光。
沈怀栀站在犹且一片湿润的石阶上,看着陈理一行人慢慢走远,在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时,她轻声道,“这次的危险,是你引来的。”
或许只是猜测,但当她、陈理、薛琮和六皇子全都同时出现在同一件意外中时,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和薛琮不无关系,甚至于,他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薛琮没否认,也没说这是污蔑,因为就事实来看,纵然动手设计一切的人是六皇子,但导致对方如此行事的根源,不能说和他无关。
站在幽静神圣的寺庙前,薛琮看向沈怀栀,直言道,“我们谈谈。”
对上她的视线,他又加了一句,“只你和我。”
林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清新气息,沈怀栀在脚下湿漉泥泞的地上走了几步,确定周围无人打扰之后,在一棵海棠树下站定,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薛琮,“想说什么,你可以说了。”
薛琮定定的看着沈怀栀,眼前的她虽然是少女模样,却更像梦里历经一切后的她。
她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清正,既可以说视他如无物,也可以说断绝情意之后郎心如铁,总之,他对她来说,是既不重要也无意义。
梦境与现实,终于成了同一种模样。
他久久不说话,沈怀栀对他耐心就没那么足,她问得直接,“世子如果没什么话要说的话,那恕我告辞。”
“你要南下梧州?”薛琮在她离开前一刻开口,“同你周家的表兄周文钰,还有怀逸一起?”
沈怀栀没回答问题,反而回问道,“这和世子有什么关系吗?”
薛琮对这个问题充耳不闻,而是顺着心中所想直言不讳道,“如果说,此前我只是怀疑你对怀逸有好感的话,经过昨夜,我想,事实真相如何,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她那副拼命的模样,早已证明了她对陈理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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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
沈怀栀一副丝毫不在乎薛琮说什么的模样,而是又认真的问了一遍,“这和世子有关系吗?”
“你喜欢怀逸,所以你会不顾自身安危,贸贸然的冲出来救他,会愿意告诉他南下的事,甚至愿意邀请他一起同行。”薛琮继续道,“沈怀栀喜欢陈怀逸,所以待他与任何人都不同。”
尽管薛琮语调平静,宛如平铺直叙,但沈怀栀却听出了那隐藏在平静背后的强烈的质问与指责意味。
沈怀栀早已无所谓薛琮说什么,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她所有的一切都和薛琮无关。
所以,她破罐子破摔一般,痛快的承认下来,“是又怎么样?”
甚至于,她开始气势凌然的反质问起薛琮来,“和你有关系吗?”
当清清楚楚的听到这个本该毫无任何意外的答案时,薛琮脑袋里依旧嗡的一声,响彻无数嘈杂动静。
额角早已隐痛许久的位置此时突突直跳,他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沈怀栀,在头痛欲裂中,不由自主的掷出了手里的剑,剑锋划过沈怀栀身侧,留下凛冽锋芒,最终深深的钉入了树木的躯干之中。
耳际仍有剑锋嗡鸣,沈怀栀看着身后贯穿树木的剑锋,再看看眼前极力压抑怒意却依旧满眼血红的薛琮,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处何等的危险之中。
眼前的薛琮是年轻且不受控的薛琮,他不是那个相处多年不会伤害她的薛琮,所以,察觉到危险与威胁之后,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代表着退后与畏惧的两步,宛如浇在滚油上的沸水,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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