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
曹变蛟的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成了拳。
朱由检只是上前一步,伸出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下。
——陛下虽然射术不咋样,但力气还是挺大的。
「可以啊,曹变蛟。」
皇帝的声音带着笑意。
「你今天的卷子,写得是真不错,朕都看过了。不过你的校阅成绩还是稍弱了一点,月考还是要加把劲,可别被赶出勇卫营了。」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陛下说我写得不错!
强烈的后怕和喜悦让曹变蛟头脑昏昏,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谦虚地回了几句话。
然而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究竟说了些什麽。
朱由检却,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接着走向下一个人。
「孔有德……」
「周遇吉……」
……
将一百多名将官一一聊过一遍,朱由检长舒了一口气。
后世传说拿破仑能记住他麾下每一个士兵的名字。
朱由检严重怀疑这是个谣言,或者只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政治宣传手段。
勇卫营现在膨胀到快六千人了,他天天背名字也背不下来这麽多。
但勇卫营这一百多名核心将官的姓名丶籍贯丶家境丶成绩,乃至最近生活上的一些琐碎变化,他确实是下过苦功夫的。
每日校阅时,他都会让高时明将最新的情况汇总给他,而后便是反覆的背诵丶记忆丶再背诵。
幸好,这具年轻的身体,记忆力还算不错。
他也不知道古代的军将会不会像他这样,填鸭式的练习。
但想来,应该是有用的吧?
此时,原本森严的队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散开,所有人围着朱由检,形成了一个不甚规整的圆圈。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或激动,或崇敬,或略带拘谨的脸,想了想,乾脆摆了摆手。
「都别站着了,原地坐下吧。」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纷纷依言,有些犹豫地盘腿坐了下来。
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有点后世军训时那股子席地而坐的味道了。
——军训就是他前世为数不多和军事有关的直接经验了。
他背着手,在人群中缓缓踱步,目光扫过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
忽然,他停下脚步,伸手一点。
「刘七才,站起来。」
被点到名字的军汉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紧张地垂手站好。
朱由检见他这副模样,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别怕,就是随便聊聊。」
他语气温和地问道:「朕记得,你是京城人士,家就住在南城根儿下,家里有两个娃,一个七岁,一个三岁,对吧?」
那名叫刘七才的汉子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连忙回道:「是,陛下记性真好,俺大娃七岁了,小的那个刚满三岁。」
朱由检点点头,又问:「那像你们这样一家五口,在京城里过活,一个月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刘七才挠了挠头,掰着指头算了算,才拱手回道:「回陛下,不算衣裳丶看病这些大开销,光是吃喝拉撒,一个月怎麽也得二两银子才够。」
这话一出,刚从宣府丶易州等地调过来的军将们纷纷咋舌。
他们却入京便进了勇卫营,对京师物价还没有感触,这下倒是被吓了一跳。
反倒是辽东来的军将们感觉还好,辽东那破地,生活所费也是高的很。
朱由检抬手虚按,些许的躁动顿时平息。
他又看向刘七才,继续问道:「那如今勇卫营的月粮,还够用吗?」
提到这个,刘七才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他大声道:「够用!太够用了!俺如今是伍长,每月二石五斗米,按市价折算,足有二两半银子,够俺们全家吃饱肚子了!谢陛下隆恩!」
朱由检微微一笑,笑容却渐渐收敛了起来。
他盯着刘七才,缓缓地问:「那如果,朕扣你五斗米呢?」
刘七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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