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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44(第5页/共5页)

心里在想什么?是出于对逝者的体面,还是……终究念着一点与他相关的情分?

    人走茶凉之后,肯为陆文成妥善保管这罐骨灰的,竟然是俗世意义上的“仇人”。

    陆痕钦死死咬住下唇,喉结剧烈滚动,将所有的声音都咽了回去,他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罐身,像在触碰一段沉默的温柔。

    明信片上那三个字母写得又粗又显眼,他直勾勾地盯着,脑海里忽然电光石火般闪过,某个被忽略的细节遽然窜了出来。

    陆痕钦猛地起身,几乎是跌撞着冲回玄关,一把抓过今天买到的那本笔记。

    他翻得很快,纸页簌簌作响,最终停在她写解题步骤的地方。

    设的向量不是常规的XYZ。

    是LHQ。

    陆痕钦顿了顿,喉咙口突然好像被一团湿的棉花堵住,闷得发疼。

    他颤抖着继续往后翻,一页又一页,所有设未知数的地方,从来都不是XYZ,全是LHQ。

    没有例外。

    像是某种幼稚的小心思。

    这个发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陆痕钦缓缓俯下身,额头抵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那本笔记被压在胳膊底下,很快,更多的字迹被一点点晕开。

    原来那些他以为是错觉的瞬间,那些被他绝望且认命地归为“演戏”的细节,即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悄悄地存在着,她“幼稚”地,不动声色地刻下他的痕迹,无关表演。

    夏听婵,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啊。

    我一辈子都在你给我的伤口里寻找归宿,你用甜蜜和爱意设下陷阱,我沉溺其中,又难过地以为那都是假的,我以为你是厌烦我的,是恨我的。

    ……可你为什么要在里面掺杂真心呢?

    第44章 第44章yesorno

    何寻雁在疗养院被照顾得很好,面色红润,精神也足。

    陆痕钦几乎将全部时间都用来照顾她,日子流水似的过,转眼间,当初第一次来探望时,那些一同在草坪上晒着太阳说笑的老人们,已经有好几位陆续不在了。

    生老病死,人到了后半程,仿佛就是在不断地告别。

    都说上班时盼退休,真退下来又闲不住;年轻时觉得死亡遥远,老了却总有撒不开手的留恋。

    何寻雁糊涂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偶尔清醒了,会忽然问一句:“XX呢?这几天怎么没见着?”

    医生或陆痕钦总会温声告诉她,是被儿女接回家小住几天了。

    她便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静静坐在床沿,望着窗外发一会儿呆。

    等下次忘了这事,清醒时又会再问,一遍又一遍,像是心里揣着个念想,总也放不下。

    陆痕钦却觉得自己慢慢有些变了。

    他有时会出神地想,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也有人这样惦记着他?会不会有人等得急了,怨他怎么还不来。

    不管夏听婵有没有不耐烦,但他实在是一天比一天着急,一天比一天迫不及待。

    可是……

    实在太想夏听婵的时候,陆痕钦有时候也会装不住,悄无声息地瞟一眼吃得好睡得香的何寻雁,眼底深寂如潭,瞧不出半分情绪。

    电视机里正演着热闹的伦理剧,屏幕里的婆婆拍着桌子喊:“你就巴不得我死!不孝子!”

    何寻雁面前摊着刚剥好的橘子瓣,她顿时也跟着义愤填膺,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橘子滚了滚,她皱着眉骂:“不孝子!真是气人!”

    陆痕钦默了两秒,收回目光,垂下眼睫,安静地重新削起苹果。

    刀刃细长均匀地圈下果皮,他语气温和:“奶奶,橘子酸了吧?您尝点苹果。”

    “哎,好,”何寻雁扭头就冲他笑开了,一脸慈祥,“好孩子,还是你最懂事。”

    她后来织好了两套围巾和手套,一套是沉稳的深灰色,另一套是明亮柔软的小鸡黄。

    何寻雁捻着线头细细整理,语气轻得像飘着的絮:“小婵小时候皮着呢,院里跑上跑下,还会翻墙抄近路,起初总把衣服弄得脏兮兮,我说了她几次,怕她摔着。后来她学乖了,护着衣服比什么都紧,哪怕摔破了皮也不吭声……可她那个闲不住的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哪里是心疼衣服,傻姑娘。”

    她把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小鸡黄递到陆痕钦手里。羊绒细腻柔软,捧在掌心几乎没什么重量,却暖意融融。何寻雁嘴角弯了弯,眼尾漾出温柔的痕迹:

    “我们那时候院里的小孩,穿的都是深色,耐脏。拍起照来灰扑扑一团,像没换完毛的小鸭子。后来她长大了,我就总想给她买亮色的衣服,她多好看一姑娘呀,就该穿得亮晶晶的。”

    她顺手把刚织好的围巾绕在陆痕钦脖子上。天气还未转凉,这样裹着其实有些热,但陆痕钦体温偏低,并不易出汗,只觉得像被一团柔软的云轻轻裹住。

    何寻雁手劲有些没轻重,系得略紧,还满意地点头:“这样精神。”

    织围巾时她就常这样拿他比划长短。她虽然记不太清他是谁,尺寸得一遍遍量,可夏听婵的尺寸,却像刻在心里似的,分毫不差。

    围巾妥帖地贴着颈侧,随脉搏轻轻起伏,像根温柔又执拗的线,把什么悄悄系在了一起。

    陆痕钦后来把那套小鸡黄的围巾手套带回了夏听婵的公寓。他如今越发频繁地出入这里,夏听婵要是还在肯定要翻他一个白眼,说他打蛇顺棍上,怎么赶也赶不走,被他缠上这辈子算是有了。

    而且她记仇,很有可能也拿着把枪恐吓他,仿照他的口吻深沉道:“你还有三分钟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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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不然我报警了。”

    但好在他在所有有关她的事上都百折不挠,宁死不屈,又不是没被她打过一枪,刚好往大腿来一发他就赖在这里说自己腿断了走不动了。

    天,想都不敢想,真是做梦都要笑醒,简直是碰瓷成功现场,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

    从前陆痕钦骗何寻雁说要去找出差的小婵,实则一个人在沙桐公园静坐到夜深。而现在,他更常来她公寓,买新鲜蔬菜,认真做两人份的晚餐。

    餐桌对面摆着空碗筷,电视开着,热闹的背景音漫过来,倒显得房间不那么空旷了。他对着无人的那侧慢慢吃饭,仿佛她只是暂时离席。

    但他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会端着碗从厨房出来了,他的那场梦已经结束了太久。

    可陆痕钦依旧会习惯性地选恐怖片边播边吃饭。每当新片上映,他还会把预告片找出来,对着餐桌对面那只空碗播放。

    屏幕幽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一边吃饭,一边轻声问:“这个你想看吗?我看海外评分不错。”

    他再也没见过夏听婵的身影,他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和半辈子的医疗行业经验,可从前救不回想救的人,现在治好后又再也看不到想见的人。

    人生这般无常,又这般漫长。命运总爱以最诙谐也最残忍的方式拨弄尘世中人。

    陆痕钦晚上就睡在沙发上,他想过能不能去夏听婵的房间打地铺,又觉得真这样做了,等他到了那边,大概会被她骂个半死。但偶尔,他心头又泛起一丝近乎奢望的期冀,如果能被小婵骂一顿那该有多好啊。

    他想听她的声音,只能打开微信收藏。那里存着从前收藏的她的语音,像某种随身携带的止痛药,疼的时候就拿出来,听一听,好像就能缓过来些。

    他甚至买了一个命运转盘,轻轻拨动小木槌,指针便会悠悠停在“yes”或“no”的区域。实在太想夏听婵的时候,他迫切地需要一点回应,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玄学把戏也好。

    下单时陆痕钦还在唾弃自己,觉得自己越活越荒唐,果然恋爱脑养活半个玄学圈这句话讲得没错,再这样下去没到老就能被人骗着买保健品了。

    可东西一到手,他却无比认真地对照说明书,近乎虔诚地将转盘端端正正摆在夏听婵的书桌上,又是调整方位,又是用一些她的物品“建立联系”,神神鬼鬼的,最后点蜡烛时甚至还选了支好闻的香薰蜡烛,试图诱惑她过来玩一会儿。

    暖黄的光晕摇曳,陆痕钦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出第一个问题:

    “奶奶身体很好,你是不是很开心?”

    木槌轻晃,指针悠悠停在了“yes”上。

    陆痕钦的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就知道,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奶奶。

    所以用奶奶作为久别重逢后打开话匣子的话题一定没错。

    他紧接着又问:“小鸡黄的围巾和手套,喜欢吗?”

    “奶奶说你适合亮色,她又选了好几桶毛线,让我问问你最喜欢哪个……我一个个报给你,你告诉我喜不喜欢,好不好?”

    指针一次次轻轻摆动,每一次停下的位置都精准得像她本人在耳边轻声回应,妥帖地贴合着她所有的偏好和小脾气。

    他原本只当这是自我安慰的可怜把戏,可此刻却仿佛真的触摸到了一丝渺茫却真实的联结。

    陆痕钦再一次拉起小木槌,指尖竟有些发颤。人总习惯将真心话藏进琐碎的日常里,好似这样,那份赤裸的思念就不会显得太狼狈,太汹涌。

    他轻声问,嗓音压得又低又柔,像怕惊扰了什么:“小婵,沙桐公园……你喜欢吗?我上周三在那儿捡到一只小刺猬,想把它挪到树荫下,被扎了好几下……但它缩成一团的样子特别可爱。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你看到了吗?你……看到我了吗?”

    指针稳稳地指向——“yes”。

    喉间蓦地一哽,酸涩瞬间冲上眼眶,陆痕钦眼尾泛红,声音却努力维持着轻快,像怕吓走这来之不易的回应:“真的?你……真的在看我?”

    像是生怕勇气消散,他几乎是飞快地又拨了一次转盘。

    木槌再次明确地停在了“yes”。

    这一刻,什么理智、什么科学,全都被抛到了脑后。

    陆痕钦指尖轻轻抚过转盘边缘,语气里那点不敢置信消散得无影无踪,转而变成笃定:

    “这转盘一定不是玄学……你真的在,对不对?”

    陆痕钦有些上头起来,他将椅子向前挪了挪,脊背挺直,双手交叠着支在桌沿,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郑重的收购股份的对话。

    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婵,奶奶……和我,都很想你。”

    他悄悄将自己和奶奶放在了一起,怀着一丝卑劣的期盼,希望能借此分得一点她的牵挂:“你想我……们吗?”

    小木槌开始晃动,他的心也跟着悬空,七上八下地撞击着胸腔。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直到指针终于缓缓停住——

    yes。

    陆痕钦猛地抬手按住眉心,指尖微微发颤,想压住那骤然涌上来的酸涩。

    他长久地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几乎破碎:“宝宝……我也好想你,我们都好想你。我真的……特别特别想见你。”

    他几乎是用气音提出下一个请求,带着哄劝和不安:“今天……能不能入我的梦?”

    怕她嫌烦,他又立刻补充,条件开得近乎纵容:“不会占用你太久时间的,我睡眠时间很短,你露个脸就好……或者背影,只说一句话也可以。我真的……好久没梦到你了。”

    木槌再次晃动,却这一次,稳稳地停在了no。

    他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柔软的黑发垂下来,遮了点眼底的光,连那双向来深邃凌厉的眼睛,也一点点黯淡下去,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可沉默也只持续了几秒,他又迅速打起精神,甚至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又体贴,像在哄着闹脾气的她:

    “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你不会在那边也是个卷王吧?那你好好休息,不入梦就不入

    ,没关系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跟她说话的愿望好不容易被满足,陆痕钦根本停不下来,他一次次拨动小木槌,像是贪心的守财奴一样死死抓住这点虚幻的联系一遍遍问:

    “小婵,你不讨厌我吧?或者,没有那么讨厌也可以。”

    yes。

    “你还记得我吗?会偶尔……想起我吗?我有时候真的等不下去了,日子过得太慢,我好想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来见你……”

    no。

    陆痕钦愣了愣,不敢相信似的再追问了一次:“你不想见我吗宝宝?我想你,等我照顾好奶奶,我就……”

    no。

    陆痕钦的肩膀慢慢塌了下去。他以为她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不肯让他去找她。

    他将额头抵在交叠的胳膊上,一动不动地伏在桌边,只露出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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