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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归真
雕鸮没想到会中这麽一招。
更确切地说,它完全没想到司峤会留这麽一手。
哪有人为了捕飞鸟小虫就在阳台放个贵价捕兽夹的,而且绿植就在这裏,据雕鸮了解,除了它存心捣蛋,也没別的动物停留过。
所以很明显,这陷阱是特意为它准备的。
“你要去哪裏呢?”司峤的问候丝毫没让它感到关怀,只觉得,它要活不长了。
雕鸮也不敢跑了,先前是它毅然决然离家非走,可这些日子还时不时窥视着司峤,也就是这样,它那一次跟着司峤的踪跡来到了那个陌生女人的家中,落在树上,停在窗台,第一次见到了司峤口中宝贝的精神体。
那只活生生的、真实存在的、和司峤同生同长的猫头鹰。
那只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名叫花露露的猫头鹰。
其实应该说它和花露露一模一样,毕竟人家才是原身,它只是个仿品。
但雕鸮的思考肯定不会这样想,它洗脑,自己才是被抢了生活的悲惨一方,它厌恨这只突然冒出的该死的鸟,那只鸟真的笨,和当时窗台的它对视时还被吓了一跳。
后来司峤离开,但是雕鸮发现,他并没有带走那只花露露,雕鸮跟上,却是回到了司峤的原先的住所——他居然推了新家。
雕鸮这几日在人和鸟之间辗转,它痛恨精神体,却总是暗自偷看,观察它的毛色,跟踪它陪女主人散步,注视它睡醒后梳理着羽毛。
其实它们长得并不像的,雕鸮告诉自己,那只精神体不耐看,它长得丑,它的羽毛越看越奇怪……
其实雕鸮自欺欺鸟,它永远不会承认,那只精神体的羽毛在阳光下似乎会泛着光,总会让它静悄悄盯着半天,甚至自己也会不自觉地学着它习性,在睡醒时改变梳理羽毛的方法,雕鸮也试着在阳光下展翅,然而,仿生的羽毛终究比不过正品,才不会泛光。
雕鸮去找司峤,它发现,离开自己后这人的眼睛视力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大概前两天的清晨,竟发现他居然已经带起了墨镜!
又没太阳,在雕鸮的认知裏,司峤不是爱耍帅的,那副墨镜,是盲人所需要的。
他的眼睛彻底瞎了,他看不到了。
雕鸮幸灾乐祸,它想,司峤的生活一定麻烦得多,也是让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得到了报应。
可它还是很小心,不敢落在司峤面前——万一这人还能看见一点呢,万一他突然抬手将自己罩住了呢,想想都可怕。
但是眼下,雕鸮被人拎着翅膀揪起来。
捕兽夹在司峤手裏轻而易举被掰开,毫不温柔,雕鸮条件反射地痛叫了一声,就立刻被掐了喉咙,只听司峤说:“我最讨厌吵闹。”
像拎一只鸡一样握住雕鸮的翅膀根,全然不在乎它哪裏受了伤,进客厅又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仍在茶几,人便离开。
他看不见,杵着盲杖在地面轻轻地点,好在对于家裏的布局还算熟悉,比起外面少了许多磕绊。
房间裏,司峤抽了张纸,擦掉不小心粘上的属于雕鸮的血。
他的眼镜已经有些温热,要流泪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因为和雕鸮这会儿的近距离接触,让他视力想有好转的跡象,只是……这过程需要时间。
总之是24小时恢复不了的。
他要找药水,摸索着打开抽屉,所需物品一并取出,再回客厅找雕鸮。
他很放心地把鸟随便安置,因为他知道雕鸮这会儿是跑不掉的。
毫无感情地将双手伸向桌子上的鸟,受伤的猫头鹰半耷拉着翅膀,羽毛凌乱地覆在腿上。司峤摸索着碰到了它瑟缩的羽翼,绒毛柔软,底下盖着颤抖。
“別动。”司峤的声音没什麽温度,双手直接拽住雕鸮未伤的那只翅膀,将它往自己这边拖了半寸。
雕鸮的爪子在桌面上刮出细碎的声响,却挣不开那只稳而冷的手,司峤手顺着翅膀的骨骼摸索,羽毛下的皮肉紧实,没摸到黏腻的触感,雕鸮也只是绷着身子,没什麽反应。
换另一只翅膀时,手指尖刚探进凌乱的羽根,便触到了不一样的触感,先是结着薄血痂的硬羽,再往下,羽毛和皮像是黏在了一起,手指一按,便沾到温热的湿润,还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雕鸮突然发出尖利的惨叫,没受伤的翅膀猛地扑扇起来,带起的风扫过司峤的手背。但对方只稍一用力,另一只手就压住了它的脊背,指节抵着它的骨骼,明明看着没费什麽力气,可力道偏偏让它连挣扎都使不上劲。
“安分点。”司峤的拇指蹭过掌心残留的血跡,语气裏听不出情绪,只有不容反抗的冷硬,“再动,伤的就不止这些了。”
雕鸮的惨叫渐渐弱成细碎的呜咽,爪子蜷缩起来,沾着血的翅膀再也没敢动一下,只有胸脯还在微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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