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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猫猫

    期末考试落幕，这个城市的时间已经到了1月初。

    “吃不吃烧烤？”回去路上谢忱问他。

    最后一场考得晚，虽然也有奋笔疾书地写，但收拾好全部东西再出校，现在天色又暗沉了一个度。

    “行。”季云酌回他。

    考了大半天早就肚子饿，冬天太阳又落得早，傍晚六点天已经染成浅墨色。

    说是烧烤，其实是一整套的烤肉自助，一半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裹着孜然和辣椒粉的香气，另一半煎锅上的虾也开始深红熟透，季云酌已经悄悄咽了好几次口水。

    拿起一根串着烤羊肉的签子，一凑近，香味更加扑鼻。

    不算大的餐桌到可以煎烤煮各类做法，谢忱就坐在他对面，看他嘴角沾了点暗红的辣椒粉，又拿起一串脆骨，这份似乎比刚才的更辣，谢忱看到他嘴唇不明显地迅速吸气呼气。

    吃得好认真，一本正经，又孩子气。

    季云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谢忱的目光：“？”

    “你怎麽不抓紧吃，一会儿就糊了。”

    可是我想看着你，谢忱心说。

    “你中午没吃饱吗，猫猫？”谢忱问他。

    季云酌点点头：“是有点，就是一小份拌面，考试时一用脑就全消化了。”

    两天前第一门考谢忱就告诉他不用紧张，保证卷面都是背过的，放轻松，不要紧。

    后来真如说得那般简单，就是——毕竟是第一次在人类社会参加考试，季云酌连字体都比平时更加一笔一划工工整整，这也导致了离交卷还有半小时就有好多人离场，而他，还有三道大题。

    “你怎麽没告诉我大家都写这麽快啊。”他们不同专业不同院系，考试时间错开，出考场时谢忱正在等他，季云酌抱怨一句。

    谢忱连连抱歉，说：“这点太潜移默化了，所以忘了告诉你，是可以提前交卷的。其实不用写多工整，就跟你在基地考试大差不差，下次用你的正常笔速，然后我们早点吃饭。”

    …………

    .

    味道在口腔裏漫开，滑过舌尖，季云酌却没心思细品，液体顺着嘴角溢出一点，他下意识含紧，喉结轻轻滚动咽下，脸颊因用力而泛起薄红，连呼吸都带着点急促的湿热。

    谢忱看着，目光落在他沾了湿痕的唇角，似乎听见他闷哼了一声，然后双手握紧能作支撑的，可这样做只会让谢忱更加“热情”。

    一只贪食又笨拙的小猫，湿热的呼吸扑在近在咫尺的外壁，连带着空气都变得催情。

    谢忱也同样喉间发紧，也许真是氛围影响，他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伸手拭去季云酌嘴角的水渍，拇指轻轻蹭过他泛红的唇角：“別硬撑，咽下去再含，急什麽。”

    所有的一切却突然从季云酌唇间滑出，带着些许黏腻的溅在床单上。

    他猛地偏过头咳嗽，眼泪被呛得涌在眼尾，染至泛红沾着潋滟的水光，嘴角挂着没咽下去的，还有些顺着下巴往下淌，呼吸顿时急促。

    谢忱立刻俯身过去，手掌拍着他后背轻轻顺气，目光却落在他泛红的唇瓣上。

    看着对方含着泪、狼狈又乖软的模样，喉结不自觉滚了滚，食指蹭过他嘴角的残留时，声音比刚才更轻：“慢点咳，別呛着肺……”

    谢忱又忽然笑他：“才放假第一天，就这麽放肆自己啊。”

    季云酌胡乱擦擦嘴，说：“不好吃。”

    后来洗澡时候，他面对面捧着谢忱的脸说：“我明天要会基地。”

    “明天？”谢忱想到一件事，可那件事是要在大后天的周六进行，“那……你需要陪护吗？”

    “如果你有空的话。”季云酌说。

    他知道X的审判就在本周六，这仅是小道消息，暂时无法断定真假，可是如果真的如此，他忽然有点想家。

    想念过去的家，被抹消的童年，匆忙结尾的青春，这些时期的每一个家。

    “为什麽要这时候回去呢？”睡前谢忱问他。

    季云酌被他环在怀裏，刚才还抚平谢忱背后衣服褶皱的动作停下，又改为掌心贴着他的背，那是他在犹豫。

    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

    “想家了。”他只是说。

    谢忱：“……”算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提前，况且，消息都没定下来。

    估计是季云酌从哪裏听说了什麽。万一人家是真的想回家呢？

    “可是回去一趟还要带着睡衣吗？”早上收拾携带物品，谢忱问他。

    季云酌叠衣服的手顿了顿，回答：“我可能还想住几天。”

    “那要不你晚上睡我那裏，我在基地有个小住所，也有衣物，其实就离上次我们碰面不算远，可以吗？”

    季云酌有些犹豫，可左思右想也没什麽不妥，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原来跟着管理局的人会基地是可以免路程费的。

    这次落脚就是他们上次在基地撞头的拐弯处，此刻白天，不过附近差不多的建筑也没什麽可稀奇观赏的。

    “刚住在这裏挺容易迷路的，”谢忱边走边说，“我那会儿近乎一个月没分清东西南北，好不容易在某个十字路口辨清方向，可是到了新的岔路，就又迷起来了。哎对了，你会有这种感觉吗？就在这裏。”

    季云酌想了想，说：“大概没有吧，也许是因为童年的记忆还在潜移默化影响我，虽然这裏对我来说确实陌生，但即使今天阴天没有太阳，我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往南走。”

    的确是的。

    “我家就在这一栋楼。”其实走了没多远，季云酌就停了脚，“虽然不能带你亲自会会我的父母，但至少还能带你看看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这屋裏好多年没人住，但也明显有近期打扫的痕跡，也许是上次他一个人来的时候顺手一把。

    果然不出所料地听见季云酌说：“上次来过一趟，家裏有些果盘花瓶还歪了位置，就好像屋裏的主人只是暂时出了个门，下一刻就会想起开门声回来一样后来我临走前，又简单打扫了一遍，或许这样，会显得更有人气。”

    不得不说经季云酌打扫过的屋裏的确更亮堂整洁，他说可以随便转转，并带着谢忱到各个房间介绍，从卧室到厨房再到书房都不落下。

    谢忱跟着他的脚步走，听着他介绍。其实季云酌的记忆也没有什麽，他的讲述內容无非是上次二人一同观看的影像中內容，现在那些场景正包围着他们，谢忱此刻真真实实地身临其境，就好像——腿边真的蹭到了一团软绵的温热。

    他低头，穿米白色爬爬服的小季云酌正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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