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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1章 殿下是个好人(第2页/共2页)

显然是多年酷刑所致。但他剩下的左眼,清澈依旧,映着晚余的身影,仿佛看见了久违的光。

    “父亲……”他喃喃开口,声音哽咽,“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这个国家。”

    霍九渊老泪纵横,跃下马背,踉跄奔上前去,一把抱住儿子,嚎啕大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晚余闭目片刻,默默转身。

    阿芜靠近她耳边低语:“先生,我们赢了。”

    “还没有。”晚余睁开眼,凝视远方,“这只是开始。”

    果然,就在霍昭归降之际,吐蕃大军阵中骤然骚动。左贤王亲卫冲出队列,怒斥叛徒,当场斩杀两名动摇士兵,随即调转矛头,直指霍昭所在方位!

    “杀!杀了那个叛徒!还有南山!绝不能让她活着回京!”

    战鼓重擂,杀声震野。

    晚余立即下令:“游骑兵迂回包抄,玄甲营正面迎敌,程砚带十人护送霍昭父子撤离!其余人,随我迎战!”

    霎时间,刀光剑影交织成网,血染黄沙。

    阿芜率梅岭游骑绕至敌军侧翼,以短弓连射,专挑指挥将领下手。一支羽箭贯穿左贤王旗手咽喉,巨旗轰然倒地,引发敌军短暂混乱。

    霍九渊率领玄甲死士正面冲锋,铁甲撞入敌阵,如狼入羊群。老将军虽年迈,然气势如虹,一刀斩落敌将首级,血溅三尺!

    晚余并未持兵,而是立于高坡之上,手持星盘观测风向与地形,不断传令调整阵型。她深知此战胜负不在人数多寡,而在士气起伏。

    果然,随着霍昭当众归降、吐蕃内讧的消息传开,敌军斗志渐衰。更有不少底层士卒本就是被强征的牧民,听闻“南山先生”在此,竟有人悄悄丢下武器,跪地叩首。

    “我不想打汉人……我们也有家人……”一名吐蕃小兵喃喃道,被同僚一刀砍倒,尸体倒在沙地上,无人收殓。

    晚余见状,心头剧痛。

    她取出怀中仅存的一支竹哨,放在唇边,吹出一段奇异旋律??那是她在边关长大时常听牧民呼唤鹰群的调子。

    不多时,天际传来振翅之声。

    十余只金雕盘旋而下,围绕战场翱翔,尖啸不止。原来这是她早年救助过的猛禽族群,如今感应哨音,竟千里奔赴而来!

    鹰群俯冲掠过敌军头顶,爪击马眼,啄瞎将领,造成极大恐慌。战马受惊狂奔,阵型大乱。

    “神鸟护佑南山!”不知谁喊了一声。

    顿时,己方士气大振,呐喊声震彻荒原。

    吐蕃军心溃散,左贤王见势不妙,仓皇下令撤退。然而归路已被程砚率奇兵切断,只得向东逃窜,途中遭右翼可汗伏击,最终全军覆没。

    夕阳西下,血色浸染戈壁。

    战场上尸横遍野,哀嚎遍地。幸存者忙着救治伤员,收敛同袍遗体。

    晚余缓步走过尸堆,为每一位死者合上双眼。她走到那名被杀的吐蕃小兵身旁,脱下外袍盖在他身上,低声念道:

    “愿来世生于太平,不必执戈相向。”

    阿芜走来,递上一封密信:“刚收到的,来自京城。”

    晚余拆开一看,脸色微变。

    信是佑安帝亲笔所书:

    > “卿之所行,朕尽知矣。

    > 李德全已招供一切,牵连内阁三人、禁军统领一名。

    > 朕已下诏清洗奸党,废除苛政五十二条,开放言路,设‘谏议台’供庶民上书。

    > 然宫中仍有暗流涌动,有人密谋毒杀朕以拥立幼主。

    > 若卿能归来,共理朝纲,则社稷有望;若不能,朕宁焚紫宸殿,亦不让权柄落入宵小之手。

    > ??安。”

    晚余久久不语,将信收入袖中。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

    她在营地中央设坛,召集众人议事。

    “我们不能再等了。”她说,“京城危在旦夕,若佑安帝遇害,新政必亡,十年努力付诸东流。我们必须加快行程,日夜兼程赶回长安。”

    有人担忧:“可将士疲惫,伤员众多,如何长途跋涉?”

    “那就轮流护送。”晚余坚定道,“伤者先行,健者断后。每人带三天干粮,沿途征集补给。我亲自带队,绝不落后一步。”

    霍九渊抱拳:“末将愿为先锋。”

    霍昭跪地请命:“孩儿愿戴罪立功,请允我断后护行!”

    晚余看着这对父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好。让我们一起回家。”

    三日后,队伍行至玉门关外。

    忽有快马疾驰而来,送来一份紧急军报:

    **“吐蕃右翼可汗遣使求和,愿归还河西九城,条件唯二??一要岁币减半,二要亲眼见南山先生主持盟誓。”**

    众人哗然。

    阿芜皱眉:“这是试探,也是尊重。他们想看看,您是否真的活着,是否真的拥有影响力。”

    晚余沉思良久,点头:“我去。”

    “不可!”霍九渊急道,“万一有诈?”

    “正因可能有诈,我才必须去。”她淡淡一笑,“若连和平都需躲在安全之地谈,那我们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三日后,玉门关外,两国使节会盟。

    晚余一身素衣,手持虎符,独立于高台之上。对面,吐蕃右翼可汗身披狐裘,目光审视。

    “你就是南山?”他问。

    “我是晚余。”她答,“一个不愿再看到战争的人。”

    可汗沉默许久,终是叹道:“我族中有老人说,三十年前曾有一位汉人女子深入草原,教牧民识字、医病、划分牧场,避免争斗。她说:‘土地够大,容得下所有人。’后来她失踪了,我们都叫她‘阿兰朵’??光明之女。”

    晚余怔住。

    那是她的母亲,先帝贬谪致死的御史之女,曾私自北巡,试图推动民族和解。

    “原来……”她声音微颤,“她也曾在这片土地留下足迹。”

    可汗躬身行礼:“今日见你,我才明白,为何你会坚持说真话。因为你继承的,不只是智慧,更是爱。”

    盟约达成。

    当晚,晚余独坐帐中,提笔写下一段话:

    > “吾母逝于理想之路,吾父死于直言之祸,吾友亡于忠诚之误。

    > 而我活下来,不是因为我更强,而是因为有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 所以我不惧前行,哪怕前方仍是荆棘。

    > 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真相就不会死去。”

    窗外,月光洒落戈壁,银辉如雪。

    她抬起头,望向长安方向,轻声呢喃: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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