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皇陵里长明灯闪烁,君沉御再次踏入了梦中的黑夜里。
梦里,她被人欺负,跪在长街上哀求,那时候也是漫天大雪,雪大的几乎遮住了人的眼睛。
他坐在銮驾上,长街高墙,他安静的看着,那是第一次见她。
温云眠穿着素衣,满头都是雪花,她眼睛那样红,爬到了他的銮驾旁,那双手哀求卑微的覆上他绣着龙纹的金靴。
“求求你,救救我……”
龙辇上,他玄色龙袍尊贵冷寂,漫不经心的俯视冷睨,戴着玉扳指的冷硬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雪落无声,檐角铜铃在寒夜里轻轻晃动,如低语般回荡于空庭。太极宫东暖阁内烛火未熄,温清婉披着素白狐裘,坐在摇篮边凝视女儿熟睡的小脸。窗外雪花纷飞,映得她眉目清冷而坚定。知命睡得安稳,小手微微蜷缩,似握住了整个世界的希望。
林疏月悄然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神色凝重:“陛下,北疆急报。”
温清婉接过信笺,指尖微凉。展开一看,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秦砚亲笔:**“孙婉容残党潜入燕云,煽动旧族叛乱,焚毁‘明心医塾’分堂,三十七名女医惨遭活埋,仅一盲童幸存,口述‘她们说,女人不该学医’。”**
她沉默良久,将信纸缓缓放入炉火之中。火焰舔舐墨迹,那句“女人不该学医”在火光中扭曲、焦黑、化为灰烬。
“传旨。”她声音平静,“即日起,全国凡有女子欲习医者,官府须专设学堂,三年内每州不得少于一所。违令者,以阻断国脉论处。”
林疏月轻颤:“陛下……此举或将激怒士族。”
“那就让他们怒。”温清婉冷笑,“我已不是那个跪着求一碗安胎药的妃子。我是皇后,是摄政,是我女儿未来的引路人。谁若敢拦她的路,我就拆了这道墙。”
次日清晨,京城街头张贴新诏。百姓围观,议论纷纷。有人唾骂:“妇人干政还不够?如今连郎中学问也要让给丫头片子?”可更多人低头沉思。河北乡间,一位老郎中看着诏书老泪纵横,终将毕生医典交予独女:“你娘死于难产,若当年有个女医在侧……或许就不至于此。”
与此同时,皇城西隅的废墟上,焦木残瓦之间,一群年轻女子默默清扫。她们中有曾受柳芸教导的弟子,也有听闻惨案后自发前来的民间接生婆。无人下令,无人监督,她们只是来了,带着工具与信念。
苏明漪站在废墟中央,手中捧着一块烧黑的牌匾残片,上面依稀可见“明心”二字。她转身对众人道:“老师说过,光不怕黑,怕的是没人点灯。今天,我们就是那盏灯。”
当夜,温清婉召见刑部尚书、兵部侍郎及凤影卫统领秦霜。
“我要追查到底。”她立于殿心,目光如刃,“孙婉容虽死,但她的思想仍在蔓延。这不是一个人的罪,是一整套旧秩序的反扑。我不只要杀人,更要诛心。”
秦霜抱拳:“属下愿率凤影卫彻查九省官员家眷往来书信,凡发现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妇人不得干政’者,一律记录在案,列为监察对象。”
兵部侍郎迟疑片刻:“可如此牵连甚广,恐动摇朝局……”
温清婉截断他的话:“朝局本就该动一动了。这些年,多少有才女子被拒于科考之外?多少军功卓著的女将只能隐姓埋名?我大梁若想真正强盛,就不能只靠一半人撑天。”
她缓步走向御座,指尖抚过龙椅扶手上的凤纹雕刻:“从今日起,设立‘女子策试’,每年一次,凡年满十六之女子,无论出身,皆可报名应试。通过者授官职,入六部实习,三年后择优擢升。”
满殿寂静。
林疏月眼中泛起泪光。她想起自己幼时因是女子,被父亲锁在闺房不准读书;想起那些深夜偷抄典籍的手指,冻得发紫也不肯停歇。
“陛下……”她哽咽,“您是在改写命运。”
“不。”温清婉摇头,“我只是把本该属于她们的命运,还回去。”
&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