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御换了一身衣服，戴着面具，故意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和秦昭擦肩而过时，秦昭扫了他一眼。
不过秦昭也并非是来客栈的，而是去了旁边很热闹的糕点铺子，和君沉御擦肩而过。
君沉御神色冷峻，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快马，他翻身上马时，回眸看了眼秦昭。
月皇还会亲自来买糕点？
想到他身边那个女人，君沉御神色幽深了下来，不过他没再停留，夹紧马肚，骏马迅速奔腾而去。
秦昭看了眼月一，“先去给夫人买糕点。”
“是！”
北国的官员......
春寒料峭，宫墙内外却已暗流汹涌。赫连瑾自潼关凯旋之后，声望如日中天，百姓称其为“护国战神”，朝臣或敬或畏，无人敢直呼其名。然荣耀背后，杀机悄然滋生。
那一夜，他宿于府邸偏院，烛火微摇，窗外风声似有若无。忽而一道黑影掠过檐角，未及落地，赫连瑾已翻身坐起，手中长枪横扫而出，与一柄短匕相撞，火星迸溅。刺客身形敏捷，借力后跃，却不语只言，再度扑上。
“北狄的鹰爪？”赫连瑾冷声质问，枪势如龙卷雪，逼得对方连连后退，“还是朝廷里的老鼠？”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挡了太多人的路，赫连将军。”
话音未落，袖中飞出一枚毒镖，直取咽喉。赫连瑾侧头避过，枪尖顺势挑断其右臂筋脉。刺客闷哼一声，翻身欲逃，却被早已埋伏在屋梁上的裴渊一掌击中背心，重重摔落在地。
赫连瑾上前掀开面巾，见是一张陌生面孔，但耳后有一枚青色狼头刺青??正是北狄王庭死士的标记。
“他们竟敢潜入京畿。”裴渊皱眉，“看来和议不过是缓兵之计。”
“不。”赫连瑾蹲下身，从刺客怀中搜出一封密信，展开一看，瞳孔骤缩，“这不是北狄单独行动……有人在京中接应，提供通行腰牌与布防图。这字迹……是礼部侍郎周延年。”
裴渊脸色一沉：“此人素来亲北狄，主张割地求和，曾被陛下斥责贬职。若他勾结外敌，罪不容诛。”
“更要紧的是，”赫连瑾缓缓道，“这封信末尾盖着一枚玉印??麒麟衔芝纹。那是宗正寺卿、荣亲王赫连崇的私印。”
空气仿佛凝固。
赫连崇，先帝庶弟，当今圣上的叔祖，位列宗室三老之一，掌管皇族谱牒与祭祀大典。表面清修寡欲，实则野心深藏。当年沈清容尚在时，便察觉其暗中培植党羽，收买边将，意图动摇国本。然因其身份尊贵，又无确凿证据，只得暂且按捺。
如今，这只老狐狸终于露出了獠牙。
翌日清晨，紫宸殿议事。
温清婉端坐龙椅，神色淡漠，目光扫过群臣：“北狄遣使再请和谈，愿增岁币三十万，归还战俘千人。诸卿以为如何？”
礼部尚书立即出列：“陛下仁德，四海归心。既然敌国示弱，不如顺水推舟，休养生息，以安百姓。”
兵部尚书却怒斥：“此乃缓兵之计！前线哨探回报，北狄正在阴山集结大军，粮草辎重日日运往前线。若我松懈，恐重蹈雁门覆辙！”
殿中争论不休，唯有赫连瑾沉默立于阶下，目光如刀，盯着跪坐在侧的周延年。
片刻后，他忽然出列，朗声道：“启奏陛下，昨夜有北狄死士潜入臣府行刺，已被擒获。臣在其身上搜得密信一封，牵涉朝中官员通敌叛国，请陛下明察。”
满殿哗然。
温清婉眸光一闪：“呈上来。”
太监接过密信，递至御前。温清婉细看之后，脸色渐冷，指尖几乎掐入掌心。
“周延年！”她厉喝，“你可知罪？”
周延年浑身一颤，强作镇定：“微臣不知何罪之有！此等伪证，分明是赫连将军构陷忠良！”
“伪证？”赫连瑾冷笑，挥手示意，“带人上来。”
两名铁甲卫士押着那名断臂刺客步入大殿。刺客虽受重创，仍昂首挺立，目光凶狠。
“你可认得此人？”赫连瑾问。
刺客咧嘴一笑，用北狄语高喊：“荣耀归于苍狼！死亦不负太子！”
温清婉听得懂几句北狄语，闻言勃然变色：“果然是耶律兀烈派出的死士！你说，是谁助你混入京城？”
刺客却只是狂笑，猛地咬破藏于齿间的毒囊，顷刻七窍流血而亡。
殿内一片死寂。
赫连瑾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他在临死前写下了一个名字??‘荣’字，笔画残缺，但臣认得这字体，与密信一致。再者，他所持腰牌，乃是宗正寺特制通行令，非三品以上不得持有。而昨日傍晚，正是荣亲王亲自签发了一道‘迎宾令’，允许十六名‘北疆商队’入城采办皮货。”
“荒谬！”周延年尖叫，“那商队已有通关文牒，验明无误！”
“可那文牒上的印章，”裴渊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冰锥刺骨，“与户部存档不符。臣昨夜调阅档案，发现真正的印章边缘有一道细微裂痕，而这枚没有。是伪造的。”
温清婉缓缓起身，目光森寒：“传旨，即刻封锁九门，缉拿所谓‘北疆商队’成员，一个不留！另命禁军包围宗正寺，拘押荣亲王，待审问清楚再定罪责！”
圣旨一下，朝堂震动。
当夜，荣亲王府被团团围住。赫连崇起初拒不就范，怒斥官兵“以下犯上”，甚至召来数名家将持械抵抗。然禁军统领乃裴渊亲信，一声令下，箭雨齐发，当场射杀三人，余者跪地投降。
赫连崇被捕时，仍在冷笑：“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动得了根？这朝堂之上，我的人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
赫连瑾亲自提审。
刑房之内，灯火昏黄。赫连崇被铁链锁在柱上，须发凌乱，眼中却无半分惧意。
“你勾结北狄，图谋颠覆朝廷，证据确凿。”赫连瑾冷冷道，“只需一道诏书，你便是凌迟之罪。”
“哈哈哈！”赫连崇仰头大笑，“我是宗室元老，血脉纯正！你不过是个边陲武夫，也配审我？沈清容死了，温清婉不过是个女人，这江山迟早要回到真正姓赫连的人手里！”
赫连瑾眼神一冷，缓缓抽出一把匕首，在火光下映出寒芒。
“你知道沈小姐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他低声问。
赫连崇嗤笑：“无非是劝你们效忠那个女人皇帝罢了。”
“她说：‘若有宗室妄图篡权，赫连瑾可代天行罚，不必顾念同族之谊。’”赫连瑾一字一句道，“她留下的遗诏副本，就在陛下手中。而我，是执剑之人。”
赫连崇脸色终于变了。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赫连瑾逼近一步，“可你忘了，沈小姐早在三年前就安插了眼线在你身边。你的管家、你的妾室、你最信任的幕僚……都是她的人。你每一次与北狄通信，每一笔秘密拨款，每一份策反名单，我们都记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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