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赫连瑾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方，眼神深沉。
“陛下，已不再是当年的陛下了。”他低声喃喃。
京城，御书房内。
温清婉批阅奏折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窗外。
风雪未止，夜色深沉。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夜空，心中却无半分安宁。
“裴景明，你若识时务，便该明白朕的苦心。”她低声说道，“朕不是无情，只是……这江山，不容半分动摇。”
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赫连瑾的身影。
“赫连瑾，朕需要你。”她低声喃喃，“只有你，才能助朕稳住这江山。”
她睁开眼，目光坚定。
“传旨，召赫连瑾回京。”
“是。”
夜色深沉，风雪依旧。
而温清婉的心，也如这夜色一般，沉沉如墨。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还未结束。
她要的，是彻底掌控凤晟江山。
而她，也已做好准备，以铁血之姿，踏碎一切阻碍。
“这江山，只能由朕守护。”她低声说道，语气坚定如铁。
风雪未止，而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温清婉眉宇间的冷意。她静静坐着，手中是一封刚呈上来的密报，字迹潦草，却字字惊心。
“裴景明在狱中绝食三日，拒不认罪。”
她缓缓将密报放下，指尖轻叩案几，神色未变。
“他倒是有骨气。”她低声道，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讥讽。
一旁的沈清容站在阴影中，低声禀报：“陛下，裴景明虽未认罪，但裴府旧部已陆续招供，牵连甚广。朝中已有不少人惶恐不安。”
温清婉轻笑一声：“惶恐？他们早该惶恐了。裴家在朝中盘踞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六部，若不趁此机会肃清，凤晟江山，岂非迟早易主？”
沈清容微微颔首：“陛下英明。只是裴景明若一直拒不认罪，恐怕难以定罪。”
温清婉抬眸，目光如刀：“朕要的，从来不是证据，而是震慑。”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沉沉的宫墙，语气幽冷：“裴景明是裴家最后的体面，若连他都低头，凤晟旧臣，便再无人敢妄图与朕抗衡。”
沈清容沉默片刻，低声道：“陛下，裴景明若死，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
温清婉冷笑：“动荡？若他不死，才是真正的动荡。”
她转身，目光如炬：“传旨，明日午时，裴景明于午门问斩，以儆效尤。”
沈清容瞳孔微缩，却未敢多言，只低声应道：“是。”
待沈清容退下后，温清婉缓缓坐回龙案之后，目光落在案上一封旧信。
那是裴景行生前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字迹依旧清晰，内容却早已刻入她的心底。
“陛下，臣一生忠于凤晟，忠于陛下。若有一日，臣身陷囹圄，只求陛下能念及旧情，保裴家一门平安。”
她轻轻抚过信纸，指尖微颤。
“裴景行，你若泉下有知，可会怨朕？”她低声喃喃，眼中却无泪。
翌日，午门。
天还未亮，禁军便已列阵，百姓被驱散，百官齐聚，皆神色凝重。
裴景明身着素衣，被押至午门前，神色平静，毫无惧意。
他抬头望向宫门，目光穿透重重宫墙，仿佛能看见那高坐御书房的女帝。
“姐姐，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江山，而非亲情。”他低声呢喃。
刽子手已然就位，刑部尚书高声宣读罪状：“裴景明，勾结北狄，意图谋逆，罪当斩首，以儆效尤！”
百官低头，无人敢言。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厉喝：“刀下留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玄色战袍的男子策马而来，身后凤翎军紧随其后，气势如虹。
“赫连瑾！”有人惊呼。
赫连瑾策马至午门前，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拱手道：“陛下何在？”
刑部尚书皱眉：“将军，陛下并未亲临，你有何事？”
赫连瑾冷声道：“本将奉陛下密令，特赦裴景明。”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特赦？”刑部尚书脸色一变，“将军可有圣旨？”
赫连瑾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展开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裴景明，虽有嫌疑，然证据不足，暂且赦免，交由凤翎军看管，听候发落。钦此。”
众人震惊，却无人敢质疑。
刑部尚书迟疑片刻，最终挥手：“放人。”
裴景明被松绑，他望向赫连瑾，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赫连瑾低声对他道：“将军，陛下让你活着，不是为了让你死，而是为了让你活着看清楚，这江山，是谁在守护。”
裴景明沉默良久，终是缓缓点头。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温清婉望着远方，嘴角微扬。
“赫连瑾，你果然明白朕的心意。”
她缓缓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道密旨：“裴景明交由凤翎军看管，不得轻慢，亦不得放任。”
她将密旨封好，交给一旁的沈清容：“送去雁门关。”
沈清容接过密旨，低声问道：“陛下，您为何要救裴景明？”
温清婉目光幽深：“朕要让他亲眼看着，凤晟江山，是如何在朕的手中稳固。”
沈清容心中一凛，低头应道：“是。”
夜色沉沉，风雪未止。
而温清婉的心，也如这夜色一般，沉沉如墨。
她知道，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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