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已经写好了封你为桂王的圣旨,和吕氏聚聚,过年之后就藩去吧。”
听闻此言,朱允炆不敢相信的看向朱元璋,品味再三后身体忽的疯狂发颤,无论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脑中嗡的一声便陷入混乱,双目赤红,眼泪夺眶而出,许久后才勉强吐出几个字:“皇爷爷...”
“为什么?”
朱元璋平淡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为什么?”
“为什么?”
朱允炆彻底爆发,痛哭流涕歇斯底里,“为何所有好事都是朱允熥的!!”
“皇爷爷,您为啥如此偏袒,我也是您的孙子!”
“你怎么就不能将这份浓厚的爱分我一些,我...”
“我也想要啊。”
就藩,听起来很好,可除却九边塞王外,大部分人都被永远禁锢在一座城中,权力极其有限。
洪武二十四年,他意气奋发挥斥方遒,可仅仅两年,就落得这个下场!
朱元璋言道:“允炆,记着一句话,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咱年过花甲,可这双眼睛却清楚的很。”
“标儿死后,咱也反思了一下。”
“咱是开国皇帝,带给所有人的压力都是空前的”
“望子成龙,自古以来因为这四个字,有多少孩子被逼出事?”
“咱很清楚,咱的爱沉甸甸的,你...”
“承受不起!”
朱允炆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可是,你和三弟每次相聚都是哈哈大笑,您随意穿着一双拖鞋,拉着他的手在街上闲逛,就和普通人家的爷孙完全一样!”
“我怎么就没感觉到这份爱的沉重呢?”
“当您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好圣孙时,您知道我有多羡慕么?”
听闻此言,朱元璋心中一酸:“熥儿性格稳重,办事能力超强,是咱最成器的孙子,望子成龙在他那得到了圆满,咱!”
“能不高兴么?”
“允炆,因为太孙之位这两年你一直在和熥儿明争暗斗,看起来有来有往不相上下,可看看你用的那些人!”
“黄子澄?临阵逃脱,卖国求荣,甚至暗中编排君父!”
“梅殷,生性虚荣,贪功冒赏。”
“周德兴,印制假币,企图火中取栗,被抓后还毫不悔改!”
“他当初快要饿死,是咱从粪坑里将他带了出来,他那会发誓要杀光天下所有的贪官!”
“可最后,他却成了最大的贪官,欲壑难填,最后反而说咱亏待了他?”
“孔衲,俨然成为山东大地的土皇帝,山东百姓受到圣人恩惠最后颠沛流离,家破人亡,真是好个千年门第!”
“纪纲...”
说到这朱元璋一顿:“他生性狂妄,不折手段,你觉得你能拿捏住此人么?”
“兑子?”
“太孙之位是让你们通过功绩互相促进,而不是暗中下绊子,企图挑起朝争!”
“当你答应这个提议之事,咱就彻底失望了。”
“最后的齐泰,他虽然清正,可也就只剩下这一点,只可当个摆设,不能用作干事之臣。”
“否则定然会误了大事。”
朱允炆跪在地上不停抽泣,他感觉到非常委屈。
“再看看熥儿,他用的都是什么人呢?”
“周观政,杨士奇,杨荣,杨溥,黄淮,蓝玉,傅友德,有一个算一个,拿出去都是赫赫有名,足以名垂青史!”
“并且,这些人并非因为儒家忠君教条才投靠熥儿,而是完全被他个人魅力折服,心甘情愿供他驱使。”
“他会杀人,更会用人。”
“新任的应天知府张宗涟给咱上了一道折子,讲的是天下九事。”
“禁加耗以苏民困;禁酷刑以重民命;禁馈送以肃官箴;粜积谷以济民食。”
“置社仓以从民便;崇节俭以惜民财;先起运以清钱粮;饬武备以实营伍。”
“隆书院以兴文教。”
“这才是真正的谋国之言!”
“詹徽被人戏称油浸枇杷核,本来只是乖张之臣,可在熥儿麾下也变得极其能干!”
“这是为何?”
“明之詹徽,唐之裴矩。”
“这些不值得你深思么?”
裴矩,唐代户部尚书;在隋朝是个大奸臣,让隋炀帝大开府库装扮洛阳,穷尽民财,弄得天下狼烟四起。
而在唐太宗手中就是绝顶能臣,武德九年渭水之盟,李世民倾尽仓储才将颉利可汗送走,可贞观初年李世民办事从没缺过银子,那是裴矩之功!
朱元璋叹息说道:“且先种树去吧。”
朱允炆身体一怔,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双目止不住的落泪。
别人不明白此言何意,他非常清楚,洪武二十四年父亲死后,朱元璋询问他的志向,他说若是大明繁荣,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他愿意前往河堤种树,为百姓做一些有用之事。
现在...
“孙儿前往桂林,许久不能面见天颜。”
“还请皇爷爷保重身体。”
“万岁!万岁!万万岁!”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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