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纪纲心底一沉,飞速思忖反击之策。
他刚要开口,却被吴征伸手打断:“纪大人,先听我说完。”
“你!”
“不要生气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知你天性聪慧,可若是现在就编造理由的话,若和我之后所说有些冲突,当场被打脸了怎么办?”
纪纲冷冷说道:“吴大人,这是早已肯定我是凶手了。”
“亡父罹患国法,走私海外,我却依旧为他守孝,丝毫不怕被其所牵连,这也算是性情中人了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身为锦衣卫,但也是念过几天书。”
“不至于犯下杀师这种臭名远扬的大罪吧!”
别说杀师了,就是弹劾老师,在明朝都会被认为是悖逆人伦的绝顶大罪!
万历六年,皇帝下旨令张居正夺情,他的学生刘台上疏弹劾,此乃大明朝破天荒之事,惹得张居正大口吐血,晕倒在大殿上。
后来被王用汲逼迫时他又左右为难,甚至拿出一把刀让其立刻杀了自己。
刘台虽然被贬的很远,可直到张居正去世,他都对此事念念不忘!
若是纪纲杀害老师的事情做实,那...
众位官员也下意思的认为,大明朝不可能出现这般耸人听闻的事情。
“是不是弄错了?”朱允炆佯装无辜问道,“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监国殿下励精图治,我大明如日中天,怎会发生此等古今未有之事呢?”
他这话说得很毒辣,故意留个口子,若是吴征最后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就会借此将朱允熥拉下水。
吴征自然明白,所以心中不免感慨:朝廷斗争,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攻守随时都有可能异形。
而三殿下在过往的斗争中竟然无往不利,朝廷决战也能一直压着对方,真是稳重!
“怎么不说话?”朱允炆以为自己难住了吴征,咄咄逼人问道。
吴征摇摇头:“如今乃洪武二十六年,大明能有如此生机,还是皇上宵衣旰食之功。”
“若非皇上毫无保留的信任,三殿下怎能大展身手,挥斥方遒!”
“就算二皇孙平日里习惯吃斋念佛,也不能对如此显而易见之事只字不提吧!”
牙尖嘴利!
朱允炆双拳攥紧,心中暗骂!
吴征故意将皇上扯了进来让他的谋算落空,闲暇之余还讥讽了他一番,皇上就信任三殿下不信任你,所以你已经沦落到念经的地步了!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必须笑脸相迎,道:“皇爷爷之功绩,其为天穹皓月,我自然清楚,天下人心中也明白,无复多言而已。”
吴征并没有在这一方面继续找他的麻烦,毕竟三殿下封太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今儿的主角是纪纲。
和...
“杀师之事到底是真是假,还请诸位听我继续说下去就是。”
“勿要中了一些人的计策,在道德上多过指责。”
纪纲本以为自己天生就是吃锦衣卫这碗饭的,但是今儿是真的碰上对手了。
吴征寥寥数语,便将他道德绑架的计划落空。
“锦衣卫出差必须在南镇抚司那里留档报备,这是皇上定的规矩,就连指挥使大人都不能免俗。”
“在我查询档案之后,发觉共有四人在此期间离开应天!”
“上面记录的是他们前往福建抵抗倭寇,可...”
“南方官路上的驿站皆异口同声说没有见过锦衣卫,难不成这四人都是圣人,甘愿自掏腰包前去作战不成?”
“就算如此,难不成他们没有走官路,全都钻进了山沟?”
“亦或者,所有的驿站主事全部眼瞎,这么大的活人走了过去,全当没有看到?”
吴征说话也是很有艺术的,一步步引导他们的情绪,这些都是在耳濡目染下和朱允熥学的!
“这不合情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去了北方。”
“去北方就去北方,为何要在档案上编瞎话呢?说明他们干的是不可告人之事。”
“刚好就在此时,陆永宁被杀了!”
原泰杨靖转眼看向纪纲,不曾想这家伙居然敢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而高贤宁早已泪流满面,只等齐泰一宣判,他就立刻冲上去剁了这个杂碎。
纪纲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何况,吴征话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这让他存了侥幸,认为吴征并没将全部的事实掌握。
“吴大人说的倒是精彩,可这都是你的猜想。”
“兴师动众的敲响登闻鼓,可最后却一点证据都没有?这未免说不过去。”
“更何况,锦衣卫内部鱼龙混杂,难道就没有可能是有人暗害,盗用我的名字做出的这件事情么?”
“吴征,你可是三殿下之亲卫,若是扯旗放炮,最后却以此定罪。”
“哈哈哈!”
“三殿下可素来稳重啊。”
听闻此言,吴征丝毫不慌,沉稳说道:“当然!”
“有证据!”
纪纲遽然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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