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安坐椅子上诡异发笑的吴征时,纪纲心头猛地一跳。
所谓的命案,说的不会是陆永宁吧!
纪纲毕竟心思深沉,只是片刻便将惊恐压了下去。
他环顾四周,拱手抱拳,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道:“齐大人,父亲新丧,我正居家守孝,七日之后便要返回山东老家丁忧。”
“现在你将我唤来,破了大明守孝之规,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不依你!”
这话明着是对齐泰,其实是对吴征所说。
吴征自然清楚,起身说道:“纪大人,稍安勿躁。”
“令尊在天之灵自然为大,可我们也不能因此让其他人含冤而死,抱憾游荡成为孤魂野鬼。”
原泰性格刚直,不想听他们两个嘴上争锋,安排说道:“齐大人,开始吧。”
“好!”齐泰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喝到:“台下吴征,状告纪纲仇杀青州教谕陆永宁,不知有何证据?”
陆永宁?
果然!
纪纲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便,保证此事自己做的没有任何纰漏,这才放下心来。
而一旁的高贤宁瞬间大惊失色,失态说道:“什么?大人...”
“您...您说陆老师,被杀了?”
“对!”
高贤宁闻言心中满是感伤,他不敢相信,那个说话慢条斯理,擅长循循善诱,对他尊尊教诲的老师居然被杀了。
当年他准备盘缠亲自送自己来应天考试,十里长亭话别,现如今自己金榜题名,却没想到已经是天人永隔!
随后,一股滔天的怒火登时充溢胸膛。
纪纲?
是他?
高贤宁立刻就要暴起,杨靖伸手用力将他拉住,微微摇头。
“杨大人!!”
“没看到最后不要随便说话,等确定纪纲真是凶手,再发泄也不迟。”
“你是三殿下的学生,一举一动都代表他的颜面,明白么?”
高贤宁急剧喘了几口粗气,双眼猩红目光冰冷的看着纪纲!
自己当初怎么会结交这么个心狠手辣的朋友呢!
朱允炆给了齐泰一个眼色,齐泰微微颔首,开口说道:“据我所知,纪纲一直都在应天,忙于抓捕诽谤三殿下之人,并未前往山东,他怎有杀害陆永宁的时间呢?”
吴征笑道:“这还要亲自去么?”
“诸位,且听我娓娓道来。三殿下与登州开海之际,突然接到了青州知府发来的奏折,言及陆永宁被人所杀,我等奉命前去查看,发觉下手之人手段极其高超!”
“先是躲在树上观察情况,而后寻找时机一刀致命,迅速撤离!”
“动作干脆,别无赘余,所以地方知府才无法破案。”
“可百忙之中还有疏漏,我等前去一看,发觉死者的伤口呈柳叶弯眉之状。”
原泰乃是朱元璋的直臣,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他不解问道:“很多刀伤都是柳叶弯眉,这并未有什么特殊啊。”
“原大人有所不知,锦衣卫的绣春刀乃是三殿下亲自设计,铁城专门生产的。”
“寻常之刀,都是锻造熟铁后往里面掺杂生铁,其为苏钢法是也。”
“而绣春刀,乃是生铁块和熟铁块混合在一起同时锻造,让生铁熟铁你中有我我中有我,因外围是生铁,故而表面有些粗糙!”
“所以柳叶弯眉之下,皮肉会有小幅度的翻卷!”
“苏钢法所造之刀是没有的,而民间的锻造又远远达不到这个标准!”
“更何况,若是这点还不能证明,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他将绣春刀拔出后双手平举,慷慨说道:“绣春刀之上,殿下故意留有一个缺痕,这样杀人后伤口便会凹凸不平。”
“陆永宁之伤处处吻合,若不是绣春刀所杀,那真是有鬼了。”
纪纲听得都麻了,他刚刚加入锦衣卫没多久,又因抓了郭资志得意满,怎会注意到这么细节的事情呢!
这必然是朱允熥为了限制锦衣卫的权利而做,可是...
你名正言顺,就和皇上出台诸司职掌那样规范不就行了?
亦或者稳重一点,弄个如同唐会典那边名垂青史的书籍!
你在绣春刀上下什么功夫啊!
这是不是有点太稳重了!
在场之人心中都已明了,可为了排除其他疑惑,杨靖还是问道:“有没有可能是绣春刀失窃?”
“绝无可能!”
“铁城出产的每一柄绣春刀都有独立的编号,记录档案甚至细节到了每一个工序的锻造者是谁,持有者是谁,若是失窃又该如何处置,锦衣卫的家法可是很严格的!”
“直到今日,都没有丢失之事发生。”
“所以,其人必系锦衣卫所杀!”
吴征看了纪纲一眼,发觉他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嗤笑一声,继续说道:
“能够持有绣春刀的,只有应天的镇抚司衙门。”
“而那会,指挥使大人已经随三殿下远赴山东开海,应天坐镇的,就是纪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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