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缓步上前,单膝跪地。就在此刹那,他袖中银光一闪,一枚淬毒飞镖疾射而出,正中张德禄右腕!匕首落地,未等其反应,影组死士已如鬼魅扑上,将其制伏,捂嘴拖入暗角。
“殿下!”贾琏扶起宁桓,见其面色苍白,左臂有血痕,急忙撕衣包扎。
宁桓苦笑:“终究还是让你涉险了。”
“臣不敢辞劳。”贾琏沉声道,“只是接下来,您必须亲自站出来。”
此时,外头喊杀声四起。原来杨文渊见火起,误以为计划败露,提前发动进攻。守城官兵本就士气低迷,加之民间早有怨愤,纷纷弃械投降。东华门守将更是直接打开城门,高呼:“迎太子还宫!”
黎明破晓之际,紫禁城正门缓缓开启。百官列于丹墀之下,人人低头屏息。宁康不见踪影,唯有御座空悬。
钟鼓齐鸣,太子宁桓在贾琏陪同下登临太和殿。他换上一身明黄衮服,虽身形瘦弱,却挺直脊梁,目光扫过群臣,声如洪钟:
“逆弟宁康,悖伦犯上,屠戮忠良,炼童求寿,祸国殃民。朕虽幽居南苑,然天地共鉴,神人共愤!今赖镇国军统帅贾琏率义师清君侧,救孤民,退外敌,挽狂澜于既倒。特诏告天下:宁康废为庶人,押赴刑场,午时问斩,以谢苍生!”
话音落下,满朝皆惊。有老臣颤声问道:“殿下,此举……是否过于严酷?毕竟骨肉至亲……”
宁桓冷然一笑:“骨肉至亲?他曾将我囚于地宫三年,每日仅给半碗馊粥;他曾命人剜去我贴身太监双眼,只因那人劝我保重身体;他曾当着我的面,将七名宫女投入 boiling 油锅,说她们‘泄露天机’。这样的人,配称兄长?配为人君?”
群臣默然。
随即,宁桓转身面向贾琏,当众摘下身上玉带,双手奉上:“贾卿,若无你举义旗于绝境,若无你唤醒天下人心,孤岂能重返朝堂?今日起,你为丞相,总揽军政,辅佐新政。凡军国大事,皆与卿共决。”
贾琏跪地推辞:“臣只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官职虚名,不足挂齿。”
“这不是给你一个人的。”宁桓拉他起身,声音低沉,“这是给所有受苦之人一个交代。你要替他们坐在那个位置上,看着这个国家重新站起来。”
贾琏久久不语,终是点头。
三日后,宁康被押赴菜市口。昔日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口中仍狂吼:“我是真龙天子!你们不能杀我!天兵会来救我!”
百姓围观如堵,唾骂声震天。
刽子手举刀那一刻,天空骤然裂开一道闪电,暴雨倾盆而下。鲜血混着雨水流入沟渠,仿佛洗刷尽二十年来的冤屈与黑暗。
同日,贾琏下令彻查礼部、内务府、西山玄极观,查封炼丹秘录三百卷,抄没贪官家产四十七户,释放冤狱囚徒万余人。又颁《仁政十策》:废除苛捐杂税,减免农田赋役,设立孤儿院收养幸存孩童,重建太医院专治迷药后遗症,并在全国推行“清查官吏、还政于民”的监察制度。
一个月后,春杏前来辞行。
“我要走了。”她说,“老太太的骨灰,我一直藏在身边。现在天下太平了,我想把她送回金陵祖坟,让她安息。”
贾琏亲自为她备马,送至城外。临别时,春杏忽然回头:“二爷,您觉得……老太太若泉下有知,会高兴吗?”
贾琏望着远方青山,轻声道:“她一定很高兴。因为她看到,她的孙子没有跪着活,也没有跪着死。”
春风拂面,柳絮纷飞。幽州旧址上,一座新碑正在 erected。碑文由太子亲题:
**“忠烈贾氏一门之墓”**
下方小字铭刻:
**“父讳源,忠而被谤;母讳氏,节而遭污;孙讳琏,执剑以鸣不平。三代人,三段血泪,终换来一句公道。”**
数月后,边关奏报:漠北蒙古各部遣使求和,愿岁岁朝贡,永不南侵。交州刺史更献上奇珍异宝,并附书曰:“岭南之地,久慕中华礼义,今愿归附王化,永为藩属。”
贾琏站在长城烽火台上,远眺塞外草原。平儿走到身旁,递来一件披风。
“累了么?”她问。
“累。”他笑了笑,“但值得。”
“接下来呢?”
他望向南方,那里江河奔涌,沃野千里。
“接下来,”他说,“我们要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安心睡觉,不再被人从梦中抓走。”
风起云涌,日出东方。
一个新的时代,正缓缓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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