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单手捧书，偶尔低头看看香菱，伸手摸摸她玲珑玉秀的脸。

    而每当这个时候，香菱都会微微仰头，用杏眼眸光与他对视，传达浓浓的依念和讨好之色。

    贾琏自然是感觉无比快意。

    忽闻门屏处传来一...

    通州城外，秋风卷起黄沙，掠过残破的城墙与焦黑的旗杆。贾琏立于高台之上，身披玄甲，外罩素袍，腰间悬着那柄曾斩过魏忠心腹的青锋剑。他目光如铁，直视前方十里之外的京城轮廓??那座金碧辉煌却早已腐朽不堪的皇城，此刻正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书信已入宫三日，未有回音。

    帅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凝重的脸庞。杨文渊抚须沉吟：“宁康性情乖戾，宁死不降，恐其狗急跳墙，纵火烧宫、弑杀太子。”

    周泰怒目圆睁：“那就强攻！三十万大军压境，何惧他区区九门提督？让他知道什么叫天网恢恢！”

    李成却摇头：“不可。京城百万生灵，一旦开战，血流成河。且太子尚在宫中，若有一丝闪失，我等千秋万代难逃骂名。”

    贾琏静坐案前，指尖轻叩桌面，似在计算时辰。良久，他缓缓起身，取出一卷帛书展开??正是祖母遗信的誊本。他低声念道：“执剑者，不在战场，而在人心。”

    忽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亲卫捧着一只漆盒快步入内：“二爷，宫中飞鸽传书！自太极殿屋脊下的暗巢取出，信鸽羽翼带血，几乎力竭而亡。”

    贾琏神色微动，打开漆盒，只见其中藏有一枚玉佩碎片，以及半页烧焦的纸片。他将纸片摊平，借火光细看，字迹残缺却依稀可辨：

    **“……地宫密道通景山……子时三刻启闸……勿信宦官张德禄……吾以身为饵，速来……桓。”**

    “是太子的手笔！”平儿惊呼，“他要亲自打开宫门？”

    贾琏双拳紧握，眼中寒光暴涨。他知道，这是宁康最后的防线即将崩溃的征兆。太子宁桓甘愿涉险，只为亲手终结这场兄弑弟、君害民的噩梦。

    “传令下去。”贾琏声音低沉却如雷霆滚过，“全军偃旗息鼓，今夜子时，分三路潜行至东华、西直、景山三门。周泰率骑兵埋伏朝阳门外，防其突围北逃；杨文渊领步卒封锁皇城四隅，不得放走一人；李成水师控运河水闸，随时准备断流截舟。”

    顿了顿，他又道：“另派‘影组’精锐十二人，随我入宫接应太子。此战不为夺城，只为擒逆。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夜幕降临，乌云蔽月。幽州大营灯火尽熄，唯余风中猎猎作响的“镇国复起”大旗。五万将士悄然开拔，如黑潮般向京城逼近。百姓闭户不出，却有人在窗缝中点燃油灯，一盏、两盏、百盏……连成星河，默默为义师送行。

    子时初刻，景山北麓一处荒废的祠堂后，贾琏带着影组成员伏于枯井旁。井底石板挪开，露出一条狭窄地道。他率先跃下，身后十一人鱼贯而入。地道潮湿阴冷，壁上苔痕斑驳，偶有鼠窜之声。前行约半里，忽闻前方传来低语。

    “……张公公说得没错，太子今日精神恍惚，定是想趁夜逃走。”一个尖细嗓音道。

    “哼，他逃得掉吗？陛下早就在地宫入口布下弓弩手，只等他现身，便乱箭穿心！”另一人冷笑。

    贾琏眼神一凛，抬手示意。两名影组死士无声靠近，短刃出鞘，瞬间割断两人咽喉，尸体软倒无声。众人继续前进，终于抵达一道铁门之前。门缝透出微光，隐约可见内室陈设古旧，似为前朝废弃的避暑行宫。

    贾琏正欲推门，忽觉脚下一震。紧接着，轰然巨响自头顶炸开??皇宫方向火光冲天！

    “不好！”一名死士低声道，“有人提前动手了！”

    贾琏咬牙：“破门！”

    数人合力撞开铁门，冲入室内，只见太子宁桓已被两名太监按倒在地，脖颈处寒刃相贴。持刀者正是张德禄，面白无须，眼如毒蛇，手中匕首抵住太子喉头。

    “贾琏！”他嘶声叫道，“你再进一步，我就让他血溅当场！”

    贾琏止步，冷冷注视此人：“你不过一阉竖，竟敢挟持储君，不怕诛九族？”

    “九族？”张德禄狂笑，“我家早已无人！我是谁养大的？是先帝！是我亲手把宁康扶上龙椅的！可如今呢？他要杀我灭口，说我知晓太多秘密……哈哈哈，既然都要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宁桓挣扎着抬头，目光坚定：“贾琏，不要管我！拿下皇宫，昭告天下，让百姓看清真相！”

    贾琏不动，只缓缓抽出腰间长剑，轻轻搁于地面。“我可以放下武器。”他平静说道，“但你要放了他。”

    张德禄眯眼打量，见其 unarmed，稍松警惕：“好，你进来，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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