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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48章又爱又怕,如鲠在喉(第2页/共2页)

而是为了理解。”西北一座废弃广播站,深夜自动播放《记得》旋律,持续七天后消失。最离奇的是,敦煌莫高窟第220窟外墙上,清晨被人用可降解颜料写下整篇《她说》全文,参观者拍照上传后迅速发酵,官方未予追究,仅回应:“艺术表达需尊重历史语境。”

    舆论哗然。有人称这是“新型文化恐怖主义”,也有人呼吁将其列为非物质遗产保护项目。

    明川始终未发一言。

    直到某夜,他又收到一封无名邮件,附件是一段视频。画面昏暗,似用手机偷拍。地点像是一间地下图书室,书架林立,灯火幽微。一群年轻人围坐一圈,手中捧着泛黄的手抄本,轮流朗读沈昭宁的文字。镜头扫过桌面,一本笔记本敞开,上面写着组织名称:

    **“种子读书会”**

    最后一帧,有人抬头直视镜头,嘴角微扬,轻声道:“我们知道你在看。谢谢你种下的第一颗种子。”

    视频结束。

    屋内寂静如渊。

    良久,阿萝低声问:“我们要联系他们吗?”

    明川摇头,提笔写下:“种子一旦落地,就不属于播种的人了。”

    春天再度来临。

    这一年,花开得格外早。山坡上的“无名”已成片蔓延,细叶随风起伏,宛如碧浪。忆璃花与之交错,蓝紫交融,远远望去,仿佛大地披上了流动的星河。

    孩子们学会了新的任务:采集“无名”的荚果,晒干后装进特制竹筒,随季风投放。每个竹筒内附一张防水纸条,写着:

    > “我不是英雄,也不是烈士。

    > 我只是一个记得疼,并决定不说谎的人。

    > 若你拾获此物,请种下它,然后告诉一个人:

    > 这世界,值得更好一点。”

    第一批竹筒被绑在候鸟脚上放飞,飞往高原、沙漠、海岛。第二批则随河流漂流,顺长江而下,入海而去。第三批,甚至被登山队带上了珠峰营地。

    与此同时,国际社会掀起一场关于“记忆伦理”的大讨论。联合国召开特别听证会,邀请苏晚晴作为民间代表发言。她没有控诉,也没有呼吁制裁,而是播放了一段音频??那位撕毁作文的西北男孩,如今已成为乡村教师,他在课堂上对学生说:

    > “你们将来可能会听说很多大人物的故事。但我想让你们记住几个小人物:

    > 那个每天擦掉标语换上‘天凉加衣’的清洁工,

    > 那个偷偷复印禁书的老师,

    > 还有那个在牢里哼童谣的女人。

    > 他们没改变时代,但他们让我相信,温柔不是软弱。”

    会场静默许久,而后掌声雷动。

    回国途中,飞机遭遇气流颠簸。邻座小女孩吓得紧抓扶手,苏晚晴轻拍她的背,问:“害怕吗?”

    女孩点头:“怕黑,怕没人听见我喊救命。”

    “那你试过说出来吗?”苏晚晴柔声问。

    “说了也没用……大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苏晚晴从包里取出一枚小小竹哨,递给女孩:“这是医蛊堂做的。吹响它的人,不一定能立刻得到回应,但总有一天,会有人听见。”

    女孩接过,小心翼翼收进口袋。

    几天后,明川收到一条来自云南边境小镇的消息:一名十二岁女孩在山间放牛时发现一枚竹筒,依指示种下种子,并在学校发起“我说疼”小组。当地记者采访时,她认真地说:“我不想等长大了才开始说实话。”

    又一个月,北欧某国图书馆展出一批“匿名捐赠文献”,其中包括沈昭宁原始手稿的微缩胶片。策展人留言:“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们决定相信你。”

    而在这片喧嚣之外,医蛊堂依旧每日升起炊烟。

    夏日午后,蝉鸣阵阵。明川教新来的孩子们辨认一味草药??“忘忧藤”,并非真能忘忧,而是其汁液可缓解焦虑引发的身体疼痛。一个小女孩采完药回来,忽然问:“师父,你说如果坏人也看了《昭宁日记》,会不会变好?”

    他想了想,写下:“不会立刻变好。但也许,他会半夜醒来,想起某个被他忽略的眼神,然后睡不着了。”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

    傍晚,笛声如期响起。

    这一次,不止一人应和。远处山梁,两支竹笛加入旋律;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少年笨拙地吹奏着断续音符;甚至镇上中学音乐教室里,也有学生尝试复现这首古老曲调。

    《记得》从未如此广泛地被演奏过。

    明川闭目聆听,手指轻轻敲击膝盖,合着节拍。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抵抗永远不会结束。也不会胜利。因为它本就不追求胜利,只求延续。

    就像那些随风飘散的种子,不知何时落地,不知能否存活,但只要有一粒生根,春天就不会真正死去。

    入秋时,阿萝编完《女性疗愈歌集》最后一章。书中收录了四十九首民谣改写的疗愈歌曲,歌词皆来自真实女性口述经历:被迫沉默的妻子、被抹去成就的科学家、在战火中失去孩子的母亲……每一首都标注了采集地与讲述者代号。

    她把样书递给明川,笑着说:“以后唱歌的人,也能成为记忆的载体了。”

    他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空着,只有一行小字:

    > “留给下一个愿意开口的人。”

    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时,一封信寄到了医蛊堂。

    没有寄件人,没有邮戳,像是被人徒步送来的。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沈昭宁站在校园梧桐树下,怀里抱着一摞书,笑容温婉。背面写着:

    > “你说不想立碑。

    > 可你看,我们都成了你的碑。

    > 不是石头,是血肉;

    > 不是铭记,是活着继续说真话。

    > ??一个曾因读你文字而活下来的人”

    明川久久凝视照片,终于提起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今年最后一句话:

    > “母亲,人间仍在痛,但也仍在爱。

    > 我守住了你说的那片土地。

    > 春天,依旧如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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