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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血日来临。

    营中兵戈马蹄声四起。

    徐鉴实被惊醒时,还能听见帐外有人吩咐仔细粮草。

    他拢着披风出来,便见营中四处点起了火把,烈烈寒风,火光猩红,到处都是疾奔的将士,点兵遣将,气氛紧张透着股肃杀之气。

    “太傅。”

    守营帐的禁卫军拱手行礼道。

    徐鉴实应了声,遥望烽火传来的方向。

    将士们驾马赴战场,马蹄声惊醒了这深夜。

    坚若磐石的城墙上,陈将军望着那城外黑压压的一片,眉头紧皱,粗声喊:“斥候呢?”

    “没回来!”

    副将说。

    他没说的是,这会儿没回,大抵是回不来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嘶吼声夹杂着箭雨破空,云中镇的城门被北狄将士砸得摇摇欲坠,好似一记又一记的重石砸在将士心口处,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陈将军临墙而站,眯眼打量城下兵马,“谁带的兵?”

    副将在旁也努力的睁着眼睛看,“太黑了,瞧不清。”

    流矢破空飞来,二人朝旁躲开,肩膀撞在了一侧石墙。

    咣的一声,不疼,但也惹人心惊。

    “闭城不战非是长久之计,将军,末将请战!”旁边年轻气盛的小将拱手道。

    “歇着吧!”陈将军没好气道。

    没了斥候,便是失了眼睛,他们此刻连城下人马多少都尚未可知,战什么,去送人头吗?

    底下的攻城足有两刻钟,两个身穿盔甲的小卒上了城墙,禀道:“将军,粗略估计,城外得有两千兵马。”

    说话那人略停顿,又道:“瞧着像是北狄的精锐之师。”

    “两千……”陈将军念道。

    草原各部落聚成一个王庭,逐水草而居,比不得中原地广人丰,边关驻扎的大军顶多五千精锐,今夜竟是出了半数?

    可端瞧太傅的神色,分明是笃定北狄会签立那纸盟书,今日天亮,那北狄的宰相便要过来签文书了,总不能拖拉三日,便是为着他们今夜松懈而攻城吧?

    “可瞧清那带兵之人是谁了吗?”陈将军问。

    那两个斥候小卒对视一眼,神色有些为难。

    “说啊,吞吞吐吐的做甚!”陈将军啧了声,急躁道。

    “回禀将军,是孟固安。”其一斥候说。

    城墙上忽的陷入一阵短暂的失声,诡异又沉默。

    孟固安是强大的,朝中的连胜将军,从戎之人,听其名讳谁人不仰慕?

    他也是边关百姓心中的倚仗。

    从前孟家守边关,百姓何曾担心过北狄铁骑踏入云中?孟家世代出战神,是立在云中镇的防线,有孟家在,有孟固安在,他们大可高枕无忧。

    可便是这样骁勇悍将,投敌北狄,百姓篮子里的臭鸡蛋都能将孟家大门淹了去。

    孟家倒下后,刚夺回的燕云五州又变成了失地,陈将军还是毛头小将时,跟着提携有恩的老将军,他们在云中镇扎根,可不管是他,还是老将军,竭力一生,都没能将五州收回。

    陈将军没跟孟固安交过手。

    说得仔细些,孟固安投敌后,有两年甚至是毫无踪迹的,都无人知晓他还活着,边关将士对他投敌还是身死之事尚且存疑。

    或者说,边关许多将士,宁愿相信是官家鸟尽弓藏,也不愿信孟固安投敌。

    而当此事确信,还是孟家大小姐死在孟固安手下之时。

    自此,十几年,孟固安销声匿迹,听说是在北地王庭当了异姓王,称‘那颜王’,备受北狄王宠信,可不管旁人如何说,边关都没再出现过他的踪影。

    “艹他娘的!”

    不知谁粗声骂了句。

    陈将军心口拔凉,沉沉的吐出口气。

    箭矢如雨,嘈杂的重声夹杂着呼啸的寒风。

    “将军!末将请战!”

    “将军……”

    陈将军抬了抬手,止住请战的众人,沉着吩咐道:“马副将,你带一千人马,从西门出,秦将军,你点一千人马,从东门出,咱们一起去会会那投敌叛国之人!”

    “是!”

    “末将领命!”

    两位将军握着武器凛凛先行下了城墙。

    一刻钟后,陈将军从亲信手中接过自己的长枪,身披夜色往城墙下去。

    从前有多少敬仰,如今便有多少恨意。

    孟固安可以不保护疆土,但不能将手中的刀,刀刃朝着故土将士!有多少人救过他,又有多少人撑起尸骨铺就他战神之路!

    城墙上的弓箭手将那源源不断补上的攻城将士阻隔。

    底下,城门同时打开,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刀剑与血肉混迹。

    陈将军率一千兵马出城,厚重的城门在将士们身后缓缓阖上,在这浓墨夜色里,与那坚不可摧的城墙几欲融为一体。

    黑夜模糊了人的视线,便是连耳边都尽是厮杀嘶吼声,金戈铁马,飞溅的温热鲜血,好像永瞧不见前方无尽头的黑。

    营地里,一小队人马回来。

    “吁——”

    “将军!”

    “太傅可在帐中?”

    营帐中烛火亮着,隐隐瞧的见黑黢黢的身影。

    “进来吧。”

    帐中声音传了出来。

    年轻的小将掀帘跨入,朝烛火旁静坐的人拱手道:“太傅,外面北狄攻城了,陈将军说,此次盟书大抵是签不了了,将军命我等护送太傅回京。”

    徐鉴实身上披着件玄色氅衣,面上有些夙夜未眠的困倦,他捏捏眉心道:“不必操心我,让你们将军安心守城。”

    “可……”军令如山,不敢违背。

    “城中方起战事,我便连夜离开,来日百姓知晓,戳我脊梁骨事小,可营中将士瞧见我避战,乱了军心事大,”徐鉴实温声道,“谁的性命都紧要,我与旁人无甚不同,不过是提刀的手如今握着笔罢了,我帮不得你们战事辛苦,自也不好添乱,我便在此处,若有可尽绵薄之力处,请陈将军尽管开口就是。”

    小将愣了愣,又行礼后退出了营帐。

    北狄王庭。

    烽火连天,夜半三更,斥候将军情报到了北狄将军帐中。

    “孟固安?”耶律宝困得眼皮打褶皱,“他将兵马调走了?宰相不是说明儿议和?”

    斥候也不知道啊!

    他试探问:“莫不是汗王发了旨意?”

    话出口,便被狠狠瞪了。

    斥候连忙低垂脑袋。

    耶律宝起身穿盔甲,冷哼道:“有什么旨意是单他知道的?这边关守将索性换成他孟固安去!”

    不只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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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宝,营中睡着的宰相也被惊醒了。

    “这、这孟固安是得了汗王的旨意?”

    耶律宝:……

    前方战事未停,营中众人坐着,茫然又困。

    哪怕是孟固安私自调兵去攻打,他们也不能此刻将人拦下,既已发兵,便如铉上之箭,断不能回头。

    更何况,那盟书于他们是大耻,汗王本也有意发兵南下,孟固安若是能夺下云中镇,也是大功一件,破了这几座城池,打过雁门关,汴京便犹如他们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耶律宝抠了抠眼屎,问身边亲兵:“营中还剩多少兵马?”

    “回将军,还剩三千。”

    “去点两千,本将军去襄助他孟固安。”耶律宝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攻城便是要如此。

    云中镇虽是有一万精锐,可他们草原儿郎,那是能以一当十的,数年不战,他倒是要瞧瞧,这是多难啃的硬骨头!

    宰相劝道:“咱们都没收到汗王旨意,将军还是不要贸然出兵为好。”

    “宰相也太胆小了些,才给汴京那些人欺负到了脑袋上,你能忍,我可忍不了,况且,那盟书订立百余年,要我说,早该变一变了!今夜便是良机!宰相回去睡觉吧,等我率大军得胜归来!”耶律宝粗声道。

    将至五更,黑漆漆的天色变得蓝雾雾。

    马踏尸身,溅起的都是人血。

    陈将军气喘吁吁,啐了口血腥气重的唾沫,双臂沉得厉害,一后背相靠的副将也精疲力竭,身上几道刀伤渗血。

    “将军,我掩护你回城!”副将粗声嘶哑道。

    “快了,天快亮了。”陈将军抹了把脸上不知血还是汗,手中长枪快速抡出,将一个北狄小兵收了命。

    两个时辰,竟是如此之慢,慢得让人想死,却又不甘心真的赴死。

    带出来的三千士兵,与北狄的将士折损将半。

    陈将军余光瞥向另处,孟固安一袭白发在风中张扬,挥刀力劲,一招一式都是自沙场中练出来的,轻易便将人头颅砍下,马蹄毫不留情的踩过,踏成了泥浆。

    陈将军心口狠狠一跳,双目猩红,目眦欲裂的瞪着那始终沉着的孟固安。

    “将军!”副将大喊一声。

    陈将军霎时回神,手中长枪几乎是生了意识般的出招格挡,抵住了朝他心口刺来的弯刀。

    忽的,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呼啸而来。

    众人回首,便见北狄铁骑浩荡袭来。

    “艹!是耶律宝率援军来了!”

    副将啐道。

    “将军,咱们掩护你回城!不可恋战!”秦将军道。

    陈将军咽了口冰凉的唾沫,刚想吩咐收兵回城,却是变故陡生!

    “砰!”

    “砰!”

    “砰——”

    只见那北狄将士的迅速间笼罩在乌黑麻漆的烟雾中,伴着撕心裂肺的嚎叫!

    便是脚下的地都为之震颤!

    陈将军打了个冷嗝儿,“什、什么东西?”

    马副将也傻眼了,脸上沾着血,木愣愣的,“北狄援军死透了?”

    “驾!”

    只见那逐渐散薄的烟雾中,一道纤丽身影驾马奔来,手中弯刀歃血,绛红的披风在半空张扬,犹如血日来临。

    第72章 火药弹。

    “孟、孟大小姐……”

    陈将军眸底狠狠一震,不觉喃喃出声。

    说起孟灵,孟氏一族的小辈中,数她天资聪颖,孟家儿郎三岁练功,十岁握剑,孟灵不过八岁,便开始习了孟家剑法。有她在,孟家儿郎都逊色许多,后不知为何,孟灵竟是与孟固安一样,弃了孟家剑法,改用了弯刀。

    陈将军犹记得,也是这样的寒风里,孟灵背刀跨马,身披氅衣,刀与刀碰撞,擦着火星,好似两只头狼在争,那也是自孟家倒后,孟固安唯一一次出现在人前。

    孟灵眉眼不肖孟固安,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杀伐却是如出一辙。

    那夜,孟灵死了,与她一道的郎君不知所踪。

    不过须臾间,那匹骏马奔到了跟前,陡然勒缰绳,汗血宝马嘶鸣一声,扬起马蹄。

    陈将军霎时回神,望着眼前之人,心口一紧。

    眼前自缭绕烟雾中单刀赴会般冲出来的少女,眉眼与多年前惊鸿一瞥的贵女如出一辙,分明是张芙蓉面,便是沾染了烟灰,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却是自那双明眸善睐的眼里,可以清晰的瞧见杀心。

    华缨安抚的摸了摸宝马鬓毛,目光垂落,看着眼前盔甲满是鲜血的将军,道:“还请将军下令,撤军回城!”

    陈将军咽了咽唾沫,寻回声音,“撤——”

    天色将亮,浅白的日光穿透黑夜的云层,遥远的山峦间窥见些许天光。

    华缨高坐马背,漆黑浓墨的眼睛望着不远处满头华发之人。

    后者也在回望她。

    很奇怪,她分明是没见过孟固安的,可是,瞧见那人,她便分外笃定,眼前之人,就是她血海深仇的始作俑者。

    风雪不会对谁宽容,徐鉴实渐年迈,眼前脚踏血泥的孟固安也是,只是比起徐鉴实那副清瘦些的身躯,孟固安健壮,犹如一株苍松。

    四目相对,华缨自那双浑浊的眼里,瞧见几分悲悯,却觉可笑。

    亲手弑女之人,满身杀孽,还想当菩萨不成?

    二人之间相去不远,华缨腰间塞着的火药弹便能轻易性命夺了去。

    可她没动。

    此处尚且站着浴血奋战的无辜将士,他们不该为孟固安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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