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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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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刚踩上苏家的石阶,就听吱呀一声,厚重的门被人自内打开,二人皆面露怔然的目光对上了。

    须臾,门内的人福了福身,身姿翩然道:“徐大小姐。”

    华缨呐呐的张了张唇,亦福身:“苏大小姐。”

    有瞬间的恍惚,二人好似回到了三五岁初见那次,亦是这般懵懂又规矩的福身,与彼此见礼。

    “苏大小姐寻我?”苏扶楹问着,身稍侧,示意请她进来。

    华缨利落的迈上几方石阶,站在她面前,真诚道:“我寻你爹爹,有话说。”

    苏扶楹神色微怔,继而莞尔道:“我也不急着出门,若是愿意,我送徐大小姐过去吧。”

    “那便有劳。”华缨感谢道。

    苏扶楹今日穿了件盈华的宽袖裙子,外面披着绛紫色锻花披风,莲步轻移,行动间如弱柳扶风。

    华缨也穿了披风,里面却是穿着窄袖袍子,步子飒飒,小鹿皮靴子藏不住,嘴上说:“耽搁苏大小姐的时辰了,委实不好意思。”

    “无妨的,本也是听闻沉香阁出了新的胭脂水粉,这才带着丫鬟想去看看,早或晚,无碍的。”苏扶楹温柔道。

    正堂,华缨茶吃了一盏,小点心吃第三枚时,才见镇国公面色不虞的自外行来。

    相较于的神色外露,苏扶楹倒是不显山露水,起身朝他福身,恭敬道:“父亲。”

    华缨咽下嘴巴里的点心,眼珠子是在苏余兴紧皱的眉多瞧了两眼。

    大抵是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晃晃,惹得苏余兴朝她看她了过来,嘲讽道:“今儿莫不是日头打西边儿升起的,徐家的人竟也会来我府上拜会。”

    华缨站起身,忍气吞声的朝他福了福身,张嘴却是一句:“日头初升呢,国公可抬头瞧瞧,是东方升起的。”

    她说着,白皙的小脸最是真诚不过,那双眼睛单纯懵懂,好似不解他为何说出那样不读书的话来,显得无知。

    苏扶楹垂了垂眼睫,忍下笑意。

    苏余兴却是被华缨这话和神色气得脸上横肉颤了颤,又憋住,粗声道:“你寻我做甚!”

    说着,大马金刀的上前,在主位上落座,俨然一副得势者的盛气凌人的架势。

    苏扶楹刚想告退,便见华缨瞅都没瞅她,大喇喇的开了口。

    “我有一桩买卖,想与国公爷做。”华缨笑得殷勤。

    话音未落,镇国公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儿似的,冷笑了声,“你莫不是忘了,你我两家有仇怨,与你做买卖,是生怕你的刀子背刺本国公不够快吗?”

    “国公爷这话便狭隘了,”华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叉腰,“我与苏遮小打小闹,国公非得插一脚,我能奈何?”

    苏余兴瞬间瞪圆了眼,气得要说话——

    他儿子都断了腿!!!

    “再者说,我家猪脚也送了,罚也被罚了,国公若是还想要我道歉,那也是成的,”华缨自认一把小腰可直可弯,将爹爹的精髓学到啦,“可便是我诚心道歉,我又如何能将殿前司兵马权还给国公?”

    这话便是戳人肺管子了。

    苏余兴气得吹眉瞪眼,“你还敢说?!”

    “欸?国公莫不是将这桩事要怪我?”华缨做茫然状,又憋出一句:“若是这样,便是国公不讲道理了,你是受百姓怨愤,受官员弹劾,吊了牌子的也是官家,与我何干?”

    “你!”苏余兴怒得拍桌。

    拍桌好啊。

    华缨当真怕他送客……

    华缨张了张嘴,“世伯别气……”

    呕~

    苏余兴被她这句喊得一个激灵,“我与你祖父无私交!”

    私交都是说得好听了!

    那是不共戴天!!!

    苏扶楹在旁静默物语的瞧着,她先前只见她意气风发的模样,今日才知,耀眼处不在那一袭红罗裙。

    世人多重脸面,讲究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文人墨客更甚。

    徐家太傅当朝几十载,教出的孙女不成想是这般进退得宜的性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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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世伯这话说的,”华缨凑过去,一手挽住了旁边静站着好似发愣的苏扶楹的手臂,脑袋一歪,靠在人家的香肩上,笑眯眯与镇国公道:“我与阿楹是称姐妹,自是该喊您世伯的,这与我祖父无关,纯粹是咱们的私交呐。”

    苏余兴眼角的肉抽搐了下:……

    这莫不是徐鉴实新对付他的法子?

    想恶心他?!

    第45章 行贿。

    “阿嚏!”

    官署里,徐鉴实抬袖掩着打了个喷嚏,歉然道:“殿下继续说。”

    “近日天寒,怕是有场倒春雪。”赵徵说着,将身上的大氅脱下,亲替他披上。

    “殿下,使不得……”徐鉴实慌忙道。

    赵徵抬手止住他欲要将氅衣还回的动作,“无妨,开春事忙,少不得太傅操心,太傅要保重身体。”

    自古君臣佳话多传颂,赵徵此举,不管昌隆帝如何想,至少在这些阁中文臣眼中,是个清明君主,众人顺势劝说徐鉴实两句,让他将氅衣披着。

    闻津也不会当真让自家主子冻着,悄声退了出去,吩咐人送些炭火来,多点两个炭盆。

    赵徵又说起正事,“圣祖爷时,天下初定,良田多糟蹋,可这会儿国泰民安,便是边地战事,也于中原百姓无甚影响,可我瞧过往年的税收卷宗,田地修缮,扩田千顷,可如今的苛捐杂税,却是与圣祖帝时不相上下,赵徵愚钝,故来请教诸位。”

    几位文官面面相觑,少顷,户部的尚书大人颔首,“卷宗所记,确实如此。”

    礼部大人抚着美髯,笑呵呵道:“先朝科举初成,到我朝完善,如今每年科考都增名录,官员众多,也因此,优免的田亩每年都要多增许多,苛捐杂税也罢,国库自是不见丰盈。”

    “既如此,户部诸位大人没想着法子开源节流,充盈国库?”赵徵不解道。

    “殿下这便错怪咱们户部了,咱们从定国初沿用先朝的两税法到如今,已经变成了有公田之赋、民田之赋、城郭之赋、丁口之赋和杂变之赋的五类,除此外,还有各种加耗、支移、脚钱、斗画、呈样以及予借、和买,[1]咱们户部的大人绞尽脑汁,民间百姓也难免怨声载道,可便是如此,也抵不住各处都要用银子,官员的俸禄要发,笔墨纸砚蜡烛炭火这些损耗的,还有军营的军饷,每年都要一大笔银子,军需所耗也要银子,户部靠着收上来那些苛捐杂税,那是算盘珠子都要磨平了,也省不出几文钱。”

    赵徵颔首沉吟片刻,道:“我近日在东营安置伤兵卫,发现他们的安置银子给得颇丰。”

    户部尚书眼皮一跳,连忙道:“这、这是他们在战场上流血的犒赏,不好苛抠吧……”

    “也是,”赵徵道,“地方厢兵农忙时种田,农闲时操练,京师二营和禁军不可效仿吗?”

    “禁军乃是锐师,拱卫汴京,东西二营而受将遣兵征战,也少有闲暇,是以,与地方厢兵不同。”徐鉴实捧着碗热茶,徐徐道。

    “太傅说的是,可若是有人替他们将这田种了,伙食开销便能省些银子了吧。”赵徵又道。

    太傅:“以那些伤残兵卫开垦田地?”

    赵徵:“还有伙夫营妓。”

    太傅:……

    可算是知道他藏了什么话。

    “你让她们去犁地耕田,不招笑呢嘛。”

    苏余兴嫌弃道。

    华缨理所应当道:“既是罪臣之后,受苦楚也是该的,自个儿不犁地耕田,还想缩在军中吃着军饷不成?”

    苏余兴嗤了声,“军饷?每日剩菜剩汤的不饿死就行了,哪用得着耗费军饷。”

    华缨拳头硬了,面上却是笑着的,喊:“世伯,剩菜剩汤也是有油水的,养猪岂不更好?养得膘肥体盘,给军中将士杀来吃肉,不比给那些个营妓糟蹋了强吗?”

    苏余兴张了张嘴,似有些吃惊,“那、那些营妓吃猪草吗?”

    华缨噎了下。

    吃你大爷!

    苏余兴瞅着她的表情,哼了声,“唬谁呢,徐大小姐那日在东营逞威风,替一营妓出头的事,可传遍了几个营,今儿来我府上还想诓我?”

    小姑娘家家的,见识就是浅薄,满军营的男人,皆靠着那些个营妓纾解,要她们犁地耕田做甚?

    那再是罪臣家眷,从前也是娇养着的,一身皮肉滑溜就够了,跟爷们儿似的糙了,那才是糟蹋东西。

    华缨:……

    她扭头看向苏扶楹,不觉有些委屈。

    不是都说这老东西在家中醉生梦死吗?怎的前儿个东营的事,他都知道了?!

    苏扶楹神色一顿,冲她轻轻摇首。

    很奇怪,她们二人见过几回,却是话都没多说两句,眼下神色对上,华缨却是看懂了她的眼神。

    华缨当即挥挥小拳头,谦虚道:“小事罢了,当不得世伯夸赞。”

    苏余兴登时翻了记白眼。

    谁夸她呢?

    “听你东扯西扯的瞎耽误功夫,”苏余兴说着起身往外走,兴致阑珊道:“行了,送客。”

    给徐家人踩着他的地儿,都碍眼的紧。

    晴空不知何时转了阴云,灰蒙蒙的笼罩着,好似俯瞰天地。

    几个文臣神色尴尬片刻,皆看向了徐鉴实。

    徐鉴实没抬眼,当作不知,浅啜碗里的茶水。

    少顷,户部尚书干巴巴道:“殿下,且不说那些人可否能种出粮食来,便是营里……额,那些将士也不会放人的。”

    “为何?”赵徵问。

    户部尚书:……

    你真的不知吗?

    因为他们要耕地啊!

    大眼瞪小眼片刻,赵徵道:“既是他们觉得,无需开垦耕田,那便是军饷并不吃紧,圣人训,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不愿放人,那想来耕田也能亲躬,如此,春岁的军饷,大人便能省半数之余了,此事,是大人亲去与官家禀,还是我去?”

    户部尚书:……

    我去。

    徐鉴实垂眸听着,半晌,面容露出一丝淡笑。

    读圣贤书,也会恩威并施的手段,此子比先帝期盼得长得好。

    只是,不知泱泱做得如何了。

    “世伯这便要撵我了?”华缨捂嘴惊讶,“我还当世伯想给庶子挣个一官半职呢,好歹苏家祖父还给世伯留下了殿前兵马司的兵权呢,虽说这兵权因苏遮弄巧成拙的丢了,可那西郊三营再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是先帝时便有的军营将士,世伯再是不济,也是指挥使呢,可苏遮……”

    华缨说着叹气,“您若是不能将三营收拢,来日便是这烂泥都给不了苏遮呢。”

    迈出门槛的苏余兴:!

    谁教你捅人肺管子的啊!!!

    与那双目眦欲裂的眼对上,华缨眨了眨眼,“世伯不必如此感怀,我也是方才想到的呢。”

    苏余兴深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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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你待如何?”

    “请世伯助我一臂之力。”华缨福了福身,真诚道。

    苏余兴咬牙。

    果真是姓徐的!

    没一个好东西!

    丢了祖宗基业,苏余兴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族中人不满,外人竟也敢奚落他,都是见风使舵的东西!

    去岁,苏余兴着实消沉了许久,后来要接手西郊三营时,也委实不易。

    是他不想收拢兵权吗?

    是他收不拢啊!

    那些个勋贵子弟,一个赛一个的屁毛病多!

    打不得骂不得,还个个儿的不服管,那些个将士没一个好脾气,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苏余兴之前还气,但是后来也渐渐瞧明白了。

    那些人纵然骄纵,可若背后无人授意,又怎敢与他堂堂国舅叫板?

    而那授意之人也不难猜,毕竟,能将这坨烂泥塞他手里。

    可掌过兵权的人,哪里忍得了如今这般号令无兵,手中无权?

    苏余兴稍想这些时日受的气,再看徐家的这女娃,忽的也瞧她几分眉清目秀,钟灵毓秀。

    “此事你怎的不寻你祖父?”苏余兴粗声粗气道。

    华缨抬眼,忽的咧嘴笑,“我不想牵累我祖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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