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勾他衣服,因为同被下了药,无法一个劲地求救呼唤,只是一双放大瞳孔的眼睛盯着他看。
但是季云酌不以为意,他依旧安抚小猫听话,说出买点东西,很快就赶来,猫猫大概也知道是劝不动他,放下爪子。
“有恨过我吗,云云?”季云酌只是默问。
在我丢下你的时候,在我无视你的恳求的时候,在我用劲把你抛出墙外的时候,你是不是早就决定再也不理我这个讨厌的人。
实则是在问自己,但是他的情绪怎麽回逃得过精神体的捕捉,云云察觉到他心理的异样,虽然搞不懂为什麽突然悲伤,鼻息间有咸咸的味道,但是出于安抚的本能,它把爪子贴在季云酌的心口,安慰似的按了按。
“我没事。”季云酌抓起小猫的爪,将粉色肉垫贴在鼻头,窝在桌子的小猫有动作,两只前爪支撑着季云酌的锁骨站起,和他贴了贴脸蛋。
“没有。”季云酌收到感应。
然后笑了一声,环抱小猫柔软的腰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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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是一只狮子猫,确切地说它这辈子是以精神体的方式存在。
所谓精神体,就是所它从被孕育到出生再到成长,都是和一个人类相关联的,至于这其中的缘由,它一只小猫也理不清。
它只知道,他同一个叫季云酌的人类一起从母体诞生,离开婴幼儿时期,他们失去任意一方就会跟着赴死。不过随了这个人类也没什麽不好,人比猫的寿命长,云云也随着他的年龄增长,所以,也可以活到很久很久。
这个寿命对一只常规的小猫来说就是好几辈子。
不过,这个人类似乎总不开心。
云云也不记得幼崽时期是怎麽过的,它的记性跟季云酌其实差不多,幼儿阶段,小人类有所长大,他们的相似点非常非常多,比如它的全身雪白长毛,季云酌也同样,而且他头发也比別的孩子生长得快些;它有黄蓝异瞳,季云酌也不缺;他们的性格也相像,喜欢柔和的阳光,喜欢不被人打扰地睡场好觉,喜欢单独发呆……总之他们就是诠释了相辅相成这词的含义。
后来它发现,这裏生活的孩子都是这样,他们都有天生的精神体。
季云酌时常将精神体放出,总是重复着频繁的抚摸动作,这时候云云就知道,他又有不开心的情绪了,只见小季云酌的眉峰又拧成了结,像被雨打蔫的柳叶。这时云云就会用鼻尖蹭到他手背上,明明是温暖的季节,那片皮肤却凉得像浸在井水裏。
他心裏准又结了些坏果子,酸的涩的,坠得人直不起腰。云云接着用尾巴圈住他手腕,把绒毛裏的暖烘烘全蹭给他——把那些坏果子衔走吧,我能埋进后院土裏,让它们发不出芽。
云云知道,小酌又想爸爸妈妈了。
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两个从未出现在记忆中的人,但是人类的心情会传递给它,它也想爸妈。
但是季云酌从小就別扭,他并不对和那些激烈讨论的孩子感兴趣,还总对他们的猜测置若罔闻。但是,他的小笔记本上却把他们的话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不需要跟外人解释的自我矛盾,但是云云都能理解。
它会和人类一起成长,等季云酌拔高了胳膊腿,它也逐渐成长为一直大猫,可是,长大并不美好。
换了新的生活区域,很快就被图谋不轨的人盯上,神父邀请季云酌去房间,没有对白天做错事的批评,只是先对孩子放松地鼓励,然后——噩梦开始。
季云酌想挣扎,却像被扔进蛛网的虫,手脚乱蹬却只缠得更紧,那只手像条黏腻的蛇,爬过脊背时,他喉咙裏挤出细碎的呜咽,眼泪糊住了眼。挣扎的后果是摔进泥潭的扑腾,越动陷得越深。
后来每个黑夜裏,那触感都像附骨的霉斑,在皮肤下游走,让他不敢关灯,怕黑暗裏再伸出那条毒蛇。
童年的天永远是潮的,缩在屋檐下数水洼裏的涟漪,像数不清的心事,雨丝缠在手腕上,变成解不开的线。他总是盯着墙角发霉的砖,知道那片潮意会跟着他很久很久。
这些云云都知道,它全部都理解。
死亡的念头像窗台上的苔藓,在幼小的季云酌心裏悄悄蔓延很久。他不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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