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展到了尽头,它们已经养不活这只已经成长起来的资本怪兽。虽然日本在各资本主义国家处于末流,对于日本来说,资本主义才不过刚刚度过婴儿期,但是相对于整个资本世界而言,日本的资本主义已经面临了相同的困境。
正是因为日本的资本主义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瓜分完毕的世界,所以才会有这场东亚战争的爆发,日本和俄国的开战,表面上是因为俄国对于日本国家安全的威胁,实际上不过是日本和俄国为了争夺对朝鲜和满洲这块土地的殖民权力,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英法这些老牌殖民帝国反对新兴殖民帝国动摇旧的殖民秩序。
所以,日本虽然打赢了这场战争,但是日本得到的收益远不及日本为这场战争所花费的,这就是殖民帝国之间爆发战争的通常结果,双方的战争虽然是为了争夺利益,但是因为殖民帝国本身具有的工业和武装力量,使得双方的损失远远大于对落后国家发动的殖民战争。
从这些角度去观察,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金本位制度不是资本主义的核心,它只是为资本服务的货币工具,资本主义的核心是扩张,一旦资本不能扩张,那么就意味着资本主义遇到了麻烦,反应到经济上就是萧条和大量的失业人口。
所以,松方先生您想要让财界和经济界的人士支持你,就得让他们相信,你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市场,来容纳他们增加投资扩大的生产能力。而只要能够完成资本的增殖,那么这些人就会支持你的温和通胀理论,自然也就不可能去支持强调保证金本位制的松方严总裁。”
松方幸次郎听的有些头大,他确实没能理解林信义这个资本主义的核心是扩张的理论,虽然他也出国留过学,但他可不是靠着留学才能出人头地的,所以在留学时就比较享受欧洲式的生活,而不是拼命吸纳欧洲的经济理论,毕竟他当时也没想过要继承松方家什么的。
正因为在留学期间的保守作风,松方幸次郎对于欧洲的经济理论其实没怎么研究,他更注重那种实际上的操作手段和组织模式,劳动价值论他当然是听过的,但也仅仅是听过而已,因此面对林信义用劳动价值论来解释经济并制定经济发展政策,他就觉得有些头疼欲裂了。
不过松方幸次郎毕竟是接受过欧洲大学教育的,他虽然不是明了林信义说的这些推断是否合理,但从逻辑上而言,却并没有什么大的破绽。所以在思考了一会后,他干脆不在自己思考,而是直接向对方请教道:“那么如何创造出一个新的市场呢?”
林信义对此倒也没有搪塞,他不假思索的就说道:“这一次的日中印三国合作转移美国的钢铁产能,本质上就是在创造一个新市场。
我想你在武汉时应当听说过,中国人正在考虑利用国际资本开发蒙古及满洲、外东北地区的土地和资源,对于资本来说,这个开发计划就是在创造一个新的市场。想要把这些地方开发出来,就必然要迁移大量的人口过去,而这些人要在一片荒野中建立起农场、城市和矿山、林场,他们必然是需要大量的工业品从外部输入的。
我们只要看一看美国开发中部大草原的历史就能得出一个结论,改造自然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在创造一个全新的市场。过去印第安人把北美大草原当成了狩猎和自由迁徙的地方,对于资本来说等于是一片没有消费能力的荒野,但是随着美国白人迁移到这片大草原,并在草原上建立起农场和牧场之后,这片大草原就变成了一个稳定消费工业品的新市场,美国工业的发展就是对北美大陆的殖民和改造带来的附加效应。
所以,创造新市场的关键,就在于开发自然资源,改造自然环境和将农业地区变为工业地带。以中国开发北方荒野为例,这个世界上需要开发和发展的落后地区还有很多。
比如南美地区,历史上南美被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之后,当地的印第安文明就被改造成了现在的地主庄园经济,但是相比起南美丰富的自然资源,南美的地主庄园经济其实仅仅只利用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土地而已,大量的自然资源还处于原生状态。
如果我们试图用欧洲殖民主义的方式去开发南美的自然资源,必然会受到当地民众的抵制和欧洲殖民帝国的打压,但如果我们抱着合作的心态去发展南美的经济,那么我们就能获得当地民众的支持,这就和中国、印度愿意接纳日本加入煤铁事业的合作是一样的。
所以,您这一次在武汉和中国、印度商谈的合作事务,不是一个过去的功绩,而是一系列国际合作的开始。您必须要让日本的政治和经济人士相信这一点,这样松方严总裁才无法把这一次的日中印合作的功劳归于松方家,因为他没法主导接下来的国际合作计划。”
林信义给出的答案让松方幸次郎终于动心了,这正是他今天上门求教的重点,如何把自己和松方家进行区分,如果说之前他还以松方家为傲,那么在当下这个竞争大臣的时刻,松方家反而成为了他的负担,因为兄长正试图把功绩归于松方家,把他视为代表松方家出面的一个工具人。
这种形象一旦为外界所认可,那么这一次他在武汉的努力就等于是白费了,因为大家都会觉得这是松方元老让次子作为自己代表实施的计划,日中合作的真正主导者是松方家而不是他
松方幸次郎,如此松方严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农商省分离的事务,并把自己推上工商大臣的宝座。
松方幸次郎知道,对于那些政经人士来说,在松方家和他松方幸次郎之间需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他们多半还是会选松方家,因为这场合作已经降下了帷幕,他的作用已经大大的降低了,而松方家作为日本政界和财界的一大势力,并不会因此而失去对于日本政治经济的影响力,权衡一下,自然会选更有价值的松方家而不是他。
他来找林信义求教,是因为他现在只能找林信义,因为只有林信义不在意什么松方家,才会撺掇他背离松方家的意愿加入到这场谈判中去。至于其他人,在松方家转变了对于日中合作的立场之后,他们对于松方家就没有多大的反对意愿了。
而林信义的话语也确实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虽然他自己不好意思提出来,但是把自己和松方家分开,从而使兄长无法染指自己的东西,这正是他现在想要求教的问题。因此他顺势就向林信义表态道:“确实,在金本位制和国际合作等问题上,我和本家的意见本就是不一致的,我当然是支持你的看法,而不是我父亲的立场。
不过,你说的一系列国际合作,能否说的再具体一些,我国和南美各国的合作,真的能够和这一次的日中印三方合作那样,吸引住政经人士的关注吗?”
林信义对他微微一笑后说道:“日本是个海岛国家,所以航运事业的发展对于我国来说关系重大,以我看来,日本把精力放在铁路建设上完全是本末导致,因为铁路建设虽然也能带动钢铁产业,但是就日本狭小的国土面积而言,铁路建设的市场容量终究是有限的。
这一次日中印三国合作煤铁事业对于日本来说,最大的好处不在于千叶县的重工业中心建设和对中国、印度的贸易合作,而在于三国的煤铁事业将会极大的提升海上运输的规模。日本的煤铁资源都不丰富,而中国虽然有煤但分布不均匀,且铁矿的品质低下,印度虽然有很好的铁矿,但煤的质量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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