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局势明朗化后,再来做出应对。
但是朱尔典很清楚,格雷子爵要求的保持稳定,是维持住现状,不是被人打着和平的名义把大英帝国的势力逐出当地。
对于伦敦来说,现在一切问题的根源在于欧洲的不稳定,其他地方的问题都可以等待欧洲问题解决后再来应对,但是对于朱尔典来说,当伦敦觉得他不能主持东亚局势的时候,只会立刻将他抛弃。
朱尔典当然不希望被伦敦抛弃,他在中国待了几十年,眼看着就要光荣退休,回到英国后拿上一枚勋章以表彰自己为大英帝国的服务生涯功绩,难道现在要灰溜溜的被勒令退休吗?
不过朱尔典也清楚,莫里森不会有自己这样的想法,毕竟对方的职业生涯还没走到尽头,并不需要现在就堵上一切,而且他也不用为英国对华方针出现的问题负责,毕竟自己才是驻华公使。
所以他是希望武汉和大英帝国撕破脸的,这样对华战略的失败就不是他的操作问题,而莫里森则未必愿意看到这一点,因为这可能会动摇英国在华几十年经营的基础。
朱尔典和莫里森未就武力对抗武汉的问题再继续讨论下去,因为两人都很清楚,如果没有列强下场,中国已经没有能够解决武汉的武装力量了。
两人思考再三,朱尔典最终还是下了个结论道:“必须要破坏日本和中国的和解,否则我们在中国推动的一系列政策就都失去了意义。一个感受不到外部威胁的中国,是不可能对我们言听计从的。”
莫里森虽然知道朱尔典的主张是正确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可是我们该怎么分开他们?”
“刚刚取得了对俄作战胜利的日本,能够主动抑制自己的欲望提出东亚和平,难道我们还能要求他们对中国发动入侵吗?”
“这可不符合我们之前对日本做出的种种限制。我们要是这么做,估计日本人和中国人都会怀疑我们的目的了。”
朱尔典也知道莫里森说的对,之前英国在外交上的方向就是,战争结束后阻止日本在满洲和俄远东地区扩张。
他们只允许日本占有朝鲜半岛,而不允许日本把势力扩张到满洲和俄远东地区。
一旦日本把势力扩张到这两地区,就意味着日本获得了一块比本土面积还大的土地。
这片土地不仅多为平原,还有着大量未开发的土地,日本如果经营起来,就等于是另一个美国。
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日本会收敛自己的野心,这相当于英国在东亚问题上出拳打了个空气,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意图。
想到这里,朱尔典叹了口气说道:“日本这是隐蔽了自己的野心,我不相信他们放弃了对大陆扩张的念头,他们只不过先后退一步,试图让中国人和我们离心。”
“只要中国人放弃依赖大英帝国的保护,转而和日本合作,那么日本反而有了在大陆立足的机会。”
莫里森不免就有些抱怨的说道:“萨道义爵士对于日本的教导实在是太过出色了,日本人能够如此了解大英帝国的外交战略,并给出破局之策,恐怕就是从萨道义爵士那里得到知识。”
朱尔典没有接莫里森的话,因为他和萨道义毕竟算是同僚。
他如果随意的批评萨道义的外交手段,一旦传出去只会让自己的风评下降,毕竟英国外交官和法国外交官不同。
法国外交官把个人能力视为不必要的东西,只有服从政府的命令才是外交人员的基本素质。
而英国外交官则主张在维护大英帝国的利益原则下尽可能的发挥个人能力,毕竟大英帝国的海外拓殖历史,实际上就是无数个人野心的历史记录。
莫里森不是外交官,所以他批评萨道义就是局外人的评价,不会引来外交人员过多的关注,而他要是附和对方,那么就会遭到外交系统的抵制了,因为他正在破坏大英帝国的外交传统。
当然,朱尔典在内心是认同莫里森对萨道义的评价的,在他眼中,这位娶了日本老婆和生了混血儿的同僚,确实是个怪人,而伦敦似乎也是对于萨道义的忠诚有所怀疑,才将其从驻华公使的职位上调离的。
不过谈到了萨道义,朱尔典倒是有了一些灵感,他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或者我们可以借助朝鲜人的力量,破坏日本人和中国人的和解。朝鲜人想要获得独立的地位,日本和中国的对抗局面是必要的,这一点倒是和我们的立场一致。”
莫里森对于朝鲜人没多大认识,他主要的活动范围其实是中国和东南亚,此次战争时才前往满洲采访了一圈,从而在舆论上发起了对于日军暴行的批评,并提出了对于日本野心的担忧。
不过他知道朱尔典之前被调动到了朝鲜担任公使,虽然时间短暂,但至少是和朝鲜人接触过的,所以他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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