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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44(第2页/共5页)

性眼泪被逼出来,他开着水龙头,双手撑在盥洗台两侧看着哗啦啦的水流,手指却无意按到了什么凸起。

    摸索着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个圆球形的硅胶耳堵。

    夏听婵用来戴耳饰的小玩意,她的耳饰大多很小巧简约,用耳堵在耳朵背面一塞,也很容易掉。

    而他总爱揉她耳垂,为防止被她埋怨,他买了很多,像是另一种“手腕上的小皮筋”一样散放在各处。

    陆痕钦捻着这粒米粒大小的耳堵,半晌,眼泪忽然毫无征兆地流下来。

    她几乎没来过这里,怎么这里也有她的东西?

    怎么哪里都有她?!

    怎么哪里都有她丢下的遗物?!

    怎么天大地大,找不到一个没有她的空间?!

    他也被她弃如敝履地留下了,像是留在世上另一种遗物一般,又像是承载着她过往的一个墓碑,他睡在她随手掷下一粒绿豆的床上,哪怕叠

    了十层八层被子,依旧硌得浑身发疼。

    夏听婵,你怎么敢死的……?

    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吗?

    你把我的人生撕成两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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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欠我的争吵、和解、互相折磨或可能的温暖,都变成了悬空的断崖;你让我变成一种无法调和的矛盾体,你让我用体无完肤的伤痕和所有被你赋予的爱和幸福熔铸成爱恨两股相斥的金属,冷却后,那却成了一种畸形、锋利又沉重的怪物。

    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你随意介入我的人生又潇洒离开,把那些回忆酿成上瘾的毒药一样反复腐蚀我,没有道歉,没有弥补,甚至不愿意继续伤害欺骗我,而是就这么轻飘飘地缺席离场,你让我的后半辈子变成了一场自己与自己进行的,无声且永无胜负的战争。

    夏听婵,我们根本没完。

    你只是死了,不是跟我分手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陆痕钦关掉了盥洗台上的水流,反而将浴缸盛满热水,将左手浸在里面。

    眼泪流不出来,血还流不出来么。

    *

    陆痕钦其实已经忘记了那一次割腕后再醒来时的记忆,只记得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医院天花板上的灯发出冷白色的光,医生说他忘记了一些并不重要的事,让他好好休息即可。

    但这一次再醒来,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依旧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依旧是冷白刺眼的灯。

    却是陌生的医院场景。

    “药物滥用……洗胃……重度自杀倾向……”

    “介于医疗档案里的记录……按精神卫生法……无监护人……强制医疗……”

    陆痕钦无声地躺了一会儿,抬起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门外的谈话戛然而止。陌生的医生走进来,身后护士推着器械车,上面放着镇定剂。

    陆痕钦平静地望着顶灯,声音沙哑却清晰:“我会好好配合治疗,尽早好起来。”

    “病愈后我想回国,我有还没做完的事。”

    第42章 第42章遗愿

    “白昊英跟你通完电话后非常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他只好报了警。”

    “那天你自己也报过警是不是?所以他报警后,警方对你很有印象。他们查了你当天的行程,记下了你打车的车牌,联系出租车公司确认了下车地点……赶到别墅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

    乔蒂的声音尽量平稳,但说到最后,还是泄出一丝压不住的颤意:“你在我这儿配的药,二十一剂,一次性全都吃了?”

    她话音里有种极力克制的责备和怒意,更像后怕。

    陆痕钦躺在病床上,眼睫轻微地动了一下。

    “抱歉。”他开口,声音淡得像窗隙里漏进来的风,“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住的是单人监控病房,房间极其简洁,近乎空旷,就像他满心欢喜地与夏听婵一起改装之前的那个家。

    也许更差。

    病房里唯有四面白墙,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床,没有尖锐物,没有皮带,没有任何可能被转化为危险工具的物件,连窗帘都是遥控调节的软质布料。

    因为医生判断他的自杀倾向极高,所以这间房就连窗户都只有窄窄一扇,还封了防盗网格,光落进来的时候,都被切割成一道一道的。

    但他很安静。

    入住这两周以来,陆痕钦没有失控崩溃过,没有嘶喊挣扎,只是长时间地陷入木僵和沉默,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情绪。

    规律的镇静药物一点点抚平那些剧烈的波动,平稳了翻涌的情绪,却也像连根拔起了所有感知,将他推入一种近乎麻木的昏沉里,连眼神都淡得像蒙着层雾。

    他不反抗,不回应,只是存在。

    白昊英和乔蒂商量过,是不是该把陆痕钦转回他自家旗下的医院。离得近,方便照顾探望,也能让他得到更周全的服务。

    乔蒂最后决定先来看看他再做决定,此刻望着陆痕钦这副模样,开口问:“你想不想回去住院?”

    陆痕钦缓缓转过脸,眼神没什么焦点,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都可以。”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需要攒些力气才能把话说完:“哪里能治好,就在哪里。”

    乔蒂仔细端详他。眼前的陆痕钦不再是最开始那个需要她绞尽脑汁、步步为营才能窥见一丝裂痕的病人。他不再精密,不再稳定,甚至不再抵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般,透出一种近乎倦怠的无所谓,仿佛刚从一场冗长到疼痛的梦里醒来,余下的只有空洞的虚无和茫然。

    据这里的医生说,他从醒来后就异常配合。

    护士几点来打针,他就几点伸出手臂;医生来做精神状态评估,他就有问必答,平静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院方原本尽量避免在初期提及创伤事件,可陆痕钦自己会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搜索“夏听婵”这个名字。

    他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只像是平静刷过一个又一个短视频一样将有关她的一切默默看过去。

    有些视频不过是营销号转发了又转发,抄了又抄的,他也不嫌这些视频重复无趣,只要刷到,必定会沉默地将这个视频从头到尾看完。

    医生原本还想阻止他,但仪器下的他各项指标都太过稳定,如果说情绪可以隐瞒,人可以伪装,那数据是不是说明了一切?

    陆痕钦甚至会盯着每一次扎针时的过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针尖刺入皮肤,看输液管回血的那一小段,然后再回过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有关夏听婵的话题。

    他的手背上布满了针孔,好些地方因为按压时间不够而泛着青紫,在那病态苍白的皮肤上,像开败了的花,格外刺目。

    那么多种镇定药物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足够将疯子驯服成一具安静、疲惫、不再挣扎的木偶。

    “不跟我聊聊小婵吗?”陆痕钦见乔蒂迟迟不语,忽然主动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

    乔蒂一怔,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他淡淡地继续道:“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吧,不是要做创伤聚焦的认知行为治疗么?”

    他很清醒,很平静地接受,甚至主动在“治疗”。

    乔蒂顿了顿,看见他将手机往前一放,储存播放的视频是夏听婵殉职的完整录像,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仿佛一种自虐般的仪式,任由进度条一秒一秒地蚕食他的神经。

    乔蒂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眼睫沉沉垂着,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浓稠得让人心头发闷。

    “你想跟我谈谈夏听婵的死亡吗?”乔蒂问。

    “可以。”

    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只说“可以”,像一个交付出权限的程序。

    “人总要学会和一些事情和解。”乔蒂斟酌用词说,“一味沉溺在过去只是刻舟求剑,往前看才是人生。”

    “嗯,”陆痕钦平静地说,“我已经知道她死去了。”

    他在诉说这个事实时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而非困扰了他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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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的心结。

    可越是这种彻底的平静,越让乔蒂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她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他终于挣脱了心魔因此可以直白坦率地沟通,还是将一切更深地埋进了无人可触及的废墟。

    心理问题从来没有标准答案,饶是专业如乔蒂,也说不清这算不算他自己打开了困住心的笼子。

    太多感情与执念,本就是个体难以逾越的山海。药物或许能强制平复情绪的浪涌,但更多的时候,药效渐散之后,终究要靠大脑与身体一寸寸挣出来。

    “之后回家的话,把有关她的东西收起来吧。”斟酌了许久,乔蒂终究没说“扔掉”二字。

    “东西该在哪里就在哪里,”陆痕钦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死物而已,生病的是我,不是物品。”

    “我是担心你治疗后情绪还不稳定,睹物思人,容易反复。”

    “那如果连她留下的东西都需要被处理,”他转过头,目光清冷地看向乔蒂,“是不是连我也应该被处理掉?”

    “简单,方便,一劳永逸。”

    他声音依旧很轻,却像一把薄刃:“我只要不再产生妄想,就算是病愈。难道还要我不再想她、不再难过,才算是你们定义的‘正常人’吗?”

    乔蒂心头一紧,连忙抬手示意

    他稍安:“那你现在还能看见夏听婵吗?”

    这个问题让他骤然沉默下去。陆痕钦垂下眼帘,过了很久很久,才极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再也没有了。”

    “这说明药物是起效的。”

    “也许只是我太贪心了,”他却说,“我在生病的时候把她的影子透支了,用完了,所以从此以后,连念想都被耗尽了。”

    ……

    陆痕钦在医院里度过了整整九个月的封闭治疗。他的症状变化细微得几乎难以捕捉,并非因为疗效不显著,而是他从被强制送进来的那一天起,就未曾有过旁人预想中的激烈崩溃或挣扎。整个治疗过程,于他而言,仿佛只是一场漫长而平静的休憩。

    无论是否用药,都很少见他情绪有大的起伏。填写自杀倾向量化表时,他不再像最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时那样给出完美无缺的答案,也不再刻意呈现“好转”的轨迹,而是呈现出一种真实而曲折的波动,分数时而回落,时而攀升,最终稳定在低风险区间,反而更符合他复杂的病情。

    在心理问诊中,他从第一天起就未曾回避“夏听婵”这个名字。尽管提起时眼底总掩不住一层薄薄的悲伤,他却始终愿意与人谈论有关她的任何片段。

    她的生、她的死、他们之间琐碎的往事……他从不应激,只是平静地叙述,仿佛在抚摸旧照片上模糊的轮廓。

    他就这样淡淡的,像一卷褪了色的旧胶片,无声地播完了九个月。

    医院偶尔会组织文娱活动。陆痕钦不算合群,但每次放映电影,他总会独自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地看完。

    有一次放的是一部结局be的爱情片,散场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他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医生走近催促,却见他微微仰头靠在椅背上,目光空茫地落在远处,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某个不复存在的时间。

    医生问:“觉得这部电影怎么样?”

    陆痕钦侧过脸,面容依旧平静,声音却像秋日湖面,凉而沉,他说:“人要接受自己不被爱。”

    停顿片刻,他又低声说下去:“但那也没什么。爱本来就不是靠努力就能做到的。”

    “不爱也是。”

    他极淡地笑了一下,像自嘲,又像释然:“我没有办法。”

    他看起来太平静了,太清醒了,理智得几乎不像一个曾深陷妄想与执念的人。

    这似乎正是治疗最终追求的目标:不是遗忘,而是与无法更改的过去达成和解。

    最后一次出院评估面谈时,医生看着陆痕钦如今的模样,终于问道:“之后有什么打算?”

    陆痕钦说:“我要回国。”

    “回国做什么?我们通常不建议患者立即重返容易引发情绪波动的环境……”

    “只是去看望一位长辈,”他轻声打断,语气缓和却不容转圜,“她大概,算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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