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拜谢:「臣只晓为大家尽忠,不敢有青史留名之望!」
但他的神色,却已出卖了他。
盖因在去年,赵煦曾下诏,命祠部以『汉故龙亭候伦,造纸有功,当受祭祀』的名义,给蔡伦在其家乡郴州塑像立庙,纳入正祀。
士大夫们对此,基本没有反应,只当没有这个事情——毕竟蔡伦虽然是宦官,但他改良了造纸术,福泽了今天的士大夫。
士大夫们再怎麽不喜欢宦官,也不大好跳起来搞事——现在的士大夫们,多少还是要脸的,吃饭砸锅的事情他们真干不出来。
当然,这也和赵煦没有直接敕封蔡伦为公丶候,更没有敕封城隍丶土地有关。
同时,也没有傻子会在这种小事上和皇权顶牛。
因为输赢都是亏。
但,这对内臣们来说,此事的刺激性就太大了!
千古以来,第一个受朝廷敕封,享受正祭待遇的内臣出现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还远吗?
像宋用臣,就时刻以当代蔡伦自诩。
赵煦瞧着,知道有了蔡伦塑像受祭这块大饼,宋用臣养好了身体,就又是一个好牛马,便道:「都知在京这些时日,有空就多到内侍省中去给小黄门们讲讲课,传授一些做事的诀窍,遇到机灵的,不妨收到身边,言传身教,为衣钵传人。」
「诺!」宋用臣低头领命。
他在徐州的时候,就已经奉旨在带学徒了。
如今回京,继续带学徒也不意外。
他本人正好也有些好为人师的念头,对此并不抗拒,反而很享受。
「恩!」赵煦点头:「都知且先下去休息吧!」
「待过两日,太医们诊脉后,我再与都知相见……」
「唯!」
送走宋用臣,赵煦揉了揉太阳穴。
「徐州那边,得选个文官过去管着了!」他自语着。
调宋用臣回京,自然是为了防止徐州那边成为内臣的自留地,日后尾大不掉,难以收拾。
倒不是赵煦信不过宋用臣。
实在是历史上有太多教训了!
县官不如现管嘛。
所以,赵煦也不打算让文臣士大夫们垄断了像徐州这样的重工业基地。
他的想法是文臣和内臣轮着来。
如此,就可以使徐州方面,存在两个不同的利益集团。
他这个皇帝便能从容的拉一派打一派。
同时也能形成内部激励——谁办差不利,就惩治谁!
就是……
派谁去徐州接任宋用臣呢?
「沈括吗?」赵煦想了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倒不是沈括不行,而是沈括过去的话,就相当于是强龙过江了——沈括现在的本官,已经升到了正六品的朝议大夫,贴职靠着赵煦一路简拔,也升到了龙图阁学士,勋转上护军,累封为延安郡开国侯。
哪怕放在现在的汴京城里,他也是排名靠前的重臣。
尤其是延安郡开国侯的爵位,太过耀眼。
等于是明牌的皇帝心腹丶天子家臣——赵煦潜邸的封爵就是延安郡王。
故此,他的实际官爵,应该在原来的基础上提上一级才行。
故此,沈括若是出知徐州,就不能用知,得用『判』来提高他的地位。
且,他还不能只挂『判徐州』的差遣。
得给他加上一堆的头衔和差遣。
不如此,就会让外人误以为,沈括失势。
可一旦给了沈括过大的权力,那天下的关注,就都会集中到沈括身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沈括现在可不仅仅是赵煦的家臣。
同时还是『格物致知』之道的『开创者』丶『棋手』。
他在汴京城里,新党也好,旧党也罢,碍于赵煦不敢对他动手。
然而,他只要出外,就会被双方混合双打的。
他挂的差遣和头衔越多,混合双打的力度也就会越大。
无它,在新党丶旧党眼中,沈括如今的形象,大抵就类似于要建新和连胜的大D。
不打死他是不会罢休的。
这是道争,自董仲舒以来,素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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