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话打底,明月就放心了。
她是真怕童琪英无法接受,一时热血上头,闹什么“恩断义绝”。
明月试着喝了口茶。
嗯,确有股松香,然后……没了。
也许是她太过庸俗,混合茶香后,实在品不出雪水和泉水、井水有多大分别。
“放眼天下,高门大户、世家豪强不在少数,可能不能成事,最要紧的还是看人。”高门大户确实盛产能人,但细论起来,废物更多,可见最重要的还是个人天分。
童琪英抿了抿嘴,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点厉害了。
无论如何,他确实从家族之中获益良多,理应报答,但他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旁人言听计从了。
“不过你接下来三年要在国子学读书,”明月放下茶杯,“到底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闹得太僵也不好。”
“进京之前我曾与祖父聊过,”童琪英道,“无妨。”
祖孙俩各退一步,私下里达成了协议,只要童琪英闹得不过分,老爷子是不会干涉的。
“东家,”聊了几句,二碗从外面进来,“马安顿好了,院子也定了,外面的和尚已经去取新被褥了。”
冬季日短,雪势渐大,当日不便折返,说不得要住一夜。
明月要住在这里!
那么我们就可以一同深谈,一起用饭,一起赏雪、散步……童琪英听了便很高兴,“这边虽不好沾染荤腥,但庙里的素斋很有名,素鸡、素鸭的滋味足可以假乱真。对了,后山还有一片腊梅,十分好看……”
晌午用过素斋,果然鲜香味美,明月还有点吃撑了。
饭后,天稍稍放晴了些,童琪英便带她去后山赏花。
白茫茫冰天雪地间果有若干遒劲腊梅,嫩黄花朵分外显眼,细薄花瓣簌簌抖动,自有生机。
“这是素心,那是虎蹄……”童琪英自幼饱读诗书,知道许多典故,可谓信手拈来,明月听得津津有味。
因年下往来的多为贵客,怠慢不得,这庙里的主持还特意将后山凉亭围起半边,安置软垫、泥炉和炭火,方便游玩的客人们随时歇脚。
雪地里走得久了,靴底边缘难免被积雪打湿了些,两人便去亭中烤火。
走了半日,确实有些累了,这会儿被炉火一烘,明月便泛起懒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也觉沉重。
说起来,自离开杭州北上至今,她还没正经休息过呢。
童琪英看着她的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回去睡吧……”
话音未落,明月的脑袋便猛地往一边砸去,童琪英忙伸手托住,犹豫了下,慢慢将肩膀挪过去。
唉,她一定累坏了。
童琪英小心翼翼地将斗篷往明月身上盖了盖,一抬头,浑身一僵。
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能看清她面上细小的绒毛和长长的眼睫,还有眼睛下淡淡的青色,显示出她连日的疲惫。
风自外吹入,掀乱了明月的额发,搔在脸上痒痒的,她本能地皱起眉头。
童琪英下意识伸出手去,想帮她理一理,指尖快到近前时,又莫名的胆怯,猛地瑟缩了下。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口干舌燥,仿佛要做什么坏事一样的心虚起来。
砰砰,砰砰……
他终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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