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绪六年的秋獮,因为长宁公主九月廿一的下嫁,便由皇帝乾纲独断,前往宣化。
这两年北狄始终未曾犯边,绍绪帝也渐渐胆大起来,他想通过巡边的方式,一则震慑北狄,一则也看看边防的人与事。
七月十六日,皇帝便下了圣旨,钦天监测了吉日。
行前皇帝召了忠勇侯,御前独谈,连邓修翼都未能随侍。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而言,自是如过眼云烟。但是对于邓修翼丶曾达而言,却是宁可防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信号。
七月十八日,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出宫办事时,被一个路人撞了一个满怀。
等他回神时,袖子里面多了一张字条。他赶紧交给了太子。
打开一看,「秋獮小心!」
太子大吃一惊,急忙召来了袁罡和杨卓。袁杨两人匆匆赶到东宫,太子拿出字条。两人仔细看去,只四个字,看了整整一柱香。
「殿下,扬州回来,您说二皇子要杀你,可有证据?」袁罡问。
「孤实在想不出来,除了他还有谁要孤死。」
「殿下,微臣建议殿下去找邓修翼。」
「为何?」
「此消息若非有人知晓二皇子密谋,便只有锦衣卫密报陛下。若是后者,邓修翼必知,则可试探一番。」
「何为试探?」
「若是假消息,殿下当如何?陛下知后,又如何?」
太子心中一震,对啊,如果是假消息,自己惊慌失措,父皇怎麽看自己?
「故试探邓修翼一举两得,一则可知是否为御前消息,二则可从邓修翼处知晓,如何措施不犯陛下忌讳。」
「若非御前消息呢?」
「那消息为真,此人必会自己出来求报。而消息为假,事后邓修翼必会禀告陛下,可为殿下解脱。」
「那孤便一往。」太子点点头。
……
当太子在和袁罡杨卓商议时,二皇子刘玄祉正秘密见首辅严泰,只因他也收到了一张字条。
上书:「小心太子!」
严泰看完,便对二皇子道:「殿下,大可置之不理!」
「为何?」
「太子自身难保,何来精力筹谋殿下?」
「倘若为真?」
「一切唯仰天恩。殿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虽父皇下旨去岁扬州事乃李逆所为,但朝中多污实为孤之行事。孤视皇兄亦深以为然……」
「殿下!」严泰打断了二皇子,「秋獮护卫众多,勋贵不参与国本之争,实不必担心!」
「听老大人的。」二皇子便住了口。
……
次日太子便在东华门拦住了邓修翼。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看着邓修翼行完了礼,「平身!」
「邓修翼,秋獮不日将行,司礼监一切可准备妥当?」
「回殿下,一切皆按常例准备。」
「此次秋獮不同以往,前往宣化乃是九边,父皇安危当是重中之重。」
「回殿下,锦衣卫必当全力而为。此事殿下可询铁大人。」
「孤与皇弟呢?」
「铁大人必贴身护卫陛下,殿下和二皇子亦当有锦衣卫紧随。」
「倘若北狄偷袭,当如何?」
「回殿下,此事陛下应有示下。前旨宣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丁世晔伴驾,当无忧。另有良国公等一众勋贵同往,秦焘领大同总兵,宣大两地统防,当有安排。」
太子点了点头,便让邓修翼告退了。
……
七月廿七日,邓修翼和裴世宪又见了一面,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七月。
「八月初二,大军开拔,行前请则序前往良国公府一探。」
「某明日便去。」
「秦业此人深不可测,则序千万小心。某至今不明其所图。三小姐和某推测,南苑时那一箭便是良国公府射出的。他为何人而要行刺陛下,实不可知。故则序千万慎重,莫被套去话。」
「若有蛛丝马迹,如何告知辅卿?」
「万不得已时,便用胡太医吧。」
「某知道了。」
「还有一事,我自八月初二去宣府,预估九月初三才能返京。请则序多向三小姐去信,她一人在开封,亦会寂寞。」
「辅卿,我不知道和云苏说什麽。」
「朝花夕云皆可,三小姐心思重,虽其已知我去宣化,但久无信,某恐其多忧。」
两天后,胡太医只传来一句话,「良国公有所图。」
邓修翼点了点头,太子应该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
绍绪六年八月十五日,御驾到了宣化。一路舟车劳顿,众人都昏昏睡去了。邓修翼散着头发,披着直襟,独立中庭,望着圆月,苏苏又过了一个安稳的中秋。一队金吾卫巡逻而来,领头的是卫靖达。卫靖达停下了脚步,看向邓修翼。
邓修翼向其拱手:「卫将军,辛苦了。」
「邓公公,风寒露重,早些歇息。」
「多谢!」邓修翼笑着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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