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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心有千千结。◎
结霜的清晨,林老婆子将一盆脏水泼出门外,正要折身进屋时,眼风似乎掠到了一苗条的身影,忙转过身,看到了亭亭而立的姮妧,她摘下兔毛滚边的兜帽,露出黑鸦鸦的乌发。
林老婆子愣住了:“小娘子,你……”她急匆匆地抬步上前,问,“可是他……”
姮妧摇了摇头:“我与他分别许久,并不知他的生死。”
林老婆子闻言,神色黯淡,似有悲怆之意。
姮妧微微动唇,林老婆子真切的悲伤如同这白霜般凝结在她的心上,她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一句话节哀。
可是如今谢长陵的生死依然成谜,姮妧总觉得那簪子扎得深,谢长陵不死也得是重伤,小皇帝又不会善待谢长陵,谢长陵又能得什么样的好结果呢。
尽管姮妧认为,可她也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
毕竟小皇帝总是对谢长陵的生死讳莫如深,或许他还活着呢?
那些关心他的人总会有这样的痴想。
最后还是林老婆子打破了僵局:“小娘子素日与老婆子没什么交情,如今千里迢迢来寻我,还是为了小郎君吧。进来坐吧。”
这座小宅院是姮妧离开不久后,林老爷子用谢长陵相赠的银两购置的,小而温馨,林老爷子用木头打了很多可以活动的用具,以供林小郎君相对自由的移动。
林老婆子道;“我们都很感激小郎君。”
她再次强调了这个,像是在提醒姮妧应当放下偏见,姮妧坚持自己的想法,就算谢长陵对他们很好,但不意味着对她来说,谢长陵就是好人。
但姮妧没出声,因为她不想和林老婆子起冲突,若是失去了林老婆子,她不知道还有谁能去解她心中的疑惑。
林老婆子给她倒了盏热茶,陷入了回忆中:“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对于我们来说,清晰得像是发生在昨天。”
谢长陵小小年纪就弑了君这样的事,旁人听来似乎会觉得很冷酷残忍,也很英勇,可只有真正经历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恶心,痛苦和绝望。
先帝荒唐,他以供奉神君的名义从各地搜来的童男童女,各个都生得玉雪可爱,如玉如琢,盖因先帝有娈童之癖,所谓要先收集圣血,其实便是要得到童男童女那处撕裂的血。
而很不幸,谢长陵与*王慕玄是其中的翘楚。
最先被捉住的是王慕玄,在那个挂满明黄色玄帐的山洞里,幼童的惨叫声如催命符般,把谢长陵的脸都催白了,他空洞地站在那儿,回忆的却是谢家长辈欺骗他的话。
他们害怕早慧的谢长陵过早地看穿了整个骗局,不会配合,于是各种哄骗他,说这只是谢家的一个局,他们早想弑君,只是苦于难以近皇帝的身,又说选中谢长陵也是没办法,其他的孩子都没有他沉稳机灵,实在不敢将这种深入虎穴的危险任务交给他们。
他们还说,谢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和百年大族的前程全系在谢长陵的身上。
他们好言好语地将谢长陵哄上了轿辇,告诉他别怕,谢家自有安排,叔叔伯伯父母不会不管他的。
然而事实是,玄洞地处偏僻,为了仙气的纯净,这里只有几个老道士带着徒弟在炼丹而已,什么谢家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们满口谎言,就是要谢长陵陷入绝境,最后自暴自弃地认了命。
谢长陵发现了这点,他异常得悲伤,绝望,还有愤怒。他忘了那些叔伯究竟如何欺骗他,只是在一味地回想父母的神情,可或许是为了自我保护,他连父母的神情都模糊了。
谢长陵的牙齿上下打着战,他忽然起身,踮着脚取下挂在岩壁上的灯盏,将蜡烛丢在一边,露出里面的烛刺。
他挑开玄帐。
那个场景,他终生难忘。
发须泛黄的先帝赤裸着瘦扁的身子,听到动静侧过身子,两颊下陷,一口缺漏的牙,他吃了药,整个人都是不正常的亢奋,他嘿嘿笑道:“哪里来的小仙童,这是等不及了?别着急,朕马上……”
谢长陵将烛刺捅了进去。
肮脏的鲜血喷溅了他整张脸,从睫毛上挂下来,蜿蜒如河,谢长陵差点没被这血腥味恶心地吐出来,他一把将王慕玄扯了起来。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在哭,还有人在喊打喊杀,谢长陵都没理会,好像有一层膜,将他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他听到了声音,但听不明白这些声音,他只知道扯着王慕玄往山下跑。
只有一个信念。
他弑君了。
他真的弑君了。
那些窝囊的叔叔伯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胆子吧,他就是要把他们拖下地狱。
然而,谢家人并没有欺骗谢长陵,他们真的派人守着,只是守在山下,毕竟先帝荒唐成那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谢长陵会死得很惨,他们要脸,得把谢长陵的死体面得藏起来。
那些人,是被安排了给谢长陵收尸的。
当谢长陵满脸是血地出现时,他们几乎要尖叫起来。
弑君只是用来稳住谢长陵的借口,谁能想到他真能弑君。
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有这般的能耐和本事,还有这样凶狠的心,真叫人感到恐惧。
他们在害怕谢长陵。
当谢长陵读懂了这些,他竟然笑了,他试着发号施令,那些人果然一一听从。
他被当作一个怪物,送回了家。
在家里,谢长陵知道,谢家用他和先帝换来了谢家梦寐以求的兵权。
兵权,确实是很诱人的条件。
谢家的诸位并不笨,将他换出了很好的价值。
谢长陵应该感到由衷的荣幸,毕竟其他的孩子换不了这么昂贵的东西。
他花了一年,才形成了自己的逻辑自洽。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只要能接受这种交换,谢长陵的日子就变得很好过,他不断地用自己的聪慧和胆量证明了他的价值,谢家的族老再也不能把谢长陵简单地当作一个早慧的孩子看待,谢长陵逐渐用他的价值换来了很多他想要的东西。
他逐渐成为谢家最特殊的那一个。
开府另住,专门听从他的奴仆,族老们对他的忌惮和尊敬,还有手中握的大权……
他好像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时放弃,拿出去交换的八岁儿童了。
可惜,谢长陵太清醒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现在他拥有的一切特权,本就是靠他自己的一次次交易换回来
的,他只是在把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到了可以凌驾于许多人之上,让他们都拿不出能打动他的筹码,所以才会显得换无可换。
可是,都到了换无可换的地步了,接下来还该追求什么呢?
谢长陵也挺迷茫的。
谢家的期许当然是皇位,可是只要提起皇位,谢长陵就能想到八岁时候的骗局,由衷得叫他反胃,而且谢长陵对做江山之主毫无兴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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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庶民又蠢又贪婪,全然忘了先帝的荒淫无度、横征暴敛,根本不感谢他弑君后替大周打点好了一个河清海晏的江山,让他们过上了太平富足的日子,反而揪着他弑君,架空小皇帝的罪名,骂他乱臣贼子。
谢长陵可不愿意自己终其一生,劳劳碌碌,只为他人作嫁衣裳。
可他自己又有什么追求呢?
谢长陵说不上来,毕竟他过去的目的一直都是让自己不会再被随便交换,要足够的安全感。
他看似得到了所有,其实终其半生,都没有走出过那个玄洞。
他觉得很空虚,也很可笑。
那天他在馄饨摊上吃了碗馄饨,对面的酒楼里正在唱一出折子戏,引得满堂喝彩,他似有所悟,手指摩挲着下巴,沉吟道:“若我也来演一场能骗过世人的戏呢?”
这绝对是一场绝妙的戏。
这场戏,最绝妙不是绝妙在家族后悔错信了,庶民诧异竟然错怪了他,而是让家族汲汲营营十几年的基业崩溃,为过去的罪恶背负起责任。
让这些愚蠢的庶民重新回到十数年前那水深火热的生活里,这个时候,那些骂着他乱臣贼子的人,必然会无比怀念他。
谢长陵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讽刺得令他想要捧腹大笑。
人的感情本就是如此瞬息万变,冷漠无情。今日为他生哭,明日也能为他死哭。
谢长陵最终决定用他的死亡,换一场精彩的大戏。
这是他主动做出的交易,之后,就再也没人能交换他了。
他最终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安全感。
姮妧听完了整个故事,长久地震惊着。
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谢长陵弑君的事,但或许是因为消息来源各异,所以各有出入,但除了这个的每一个,都热衷于把谢长陵塑造成一个天生残忍的人,好像杀人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那是谢长陵,一个性格恶劣的坏种,他就是没有感情的。
就连姮妧都这样认为,所以当林老婆子说到‘只要自己先把自己交换出去,就再也没有人能交换他’时,她才会猛然地被击中,真正地理解了那个夜晚,谢长陵为什么反反复复地强调,她把他卖低了价格。
谢长陵是真的把他自己当作了货物。
林老婆子叹了口气:“小娘子,你真的是不一样的,可能连你都忘了,当初你和谢家的另一位小郎君私奔时,曾经在我们的馄饨摊上吃过一碗馄饨,年轻的俊男美女挤在一个座位上,用为数不多的银子买了一碗馄饨,谁都舍不得吃的那个景象太过深刻,我一下子就把你记住了。”
“后来,你再雇了牛车把夫君拉到长安城来医治时,我也一下子就认出了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别看小郎君平时游戏人间,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他就是喜欢有情有义的人。”
“当他把你带到我们这儿来,那么亲昵的样子,我觉得,你或许能把他拉出来,改变他的想法。”
姮妧神色渐渐严肃起来:“我没有义务拯救他吧,他毕竟对我和长明那么残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是有人同情,那我的怨恨,又有谁能来理解呢?”
林老婆子看着姮妧,很意外她的正直又清醒的发言,她沉默了会儿,道:“现在说再多也都迟了。且看明年的光景吧,没了小郎君,这天下太平不了多久。”
第52章 52
是岁,天大寒。
皇帝废皇后,贬贵妃,罢百官,广征税,重徭役,民不聊生。
同时,姮妧在八字墙上发现了缉拿自己的布告,她开始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盛清也不再出门探听消息,每日都抱着剑坐在墙上。
玉珠拿着姮妧新缝的暖手套,将他唤下来,把针脚严密、用料扎实、清新可爱的暖手套递给他:“娘子特意为你缝制的,别成日摆着个臭脸了。”
盛清嘟囔了一句:“谁稀罕她做的东西。”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接过。
年底时,第一批被征去为皇帝修建宫殿的役工泰半被冻死,再也没有返回家乡,在年关这样喜庆的时候,不少门户都挂上哀切的白绫,而与此同时,第三批和第四批已经顶着风雪走在路上了。
大家都说小皇帝疯了。
姮妧也过了个简单的年,她给父母和谢长明都烧了纸,盛清看了会儿,忽然跳出院墙,买了四刀纸钱,自己也弄了个火盆,非要和姮妧的并排放在一起,把纸钱烧得红火旺盛。
姮妧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盛清从鼻孔中出了声气,似乎在指责姮妧的忘恩负义。
姮妧犹豫道:“我看你隔三岔五能收到飞鸽传书,现在是收到谢长陵死亡的确切消息了吗?”
盛清的脸一僵,光顾着和姮妧斗气,竟然弄出了这般的乌龙,他觉得特丢脸,道:“还没有。”他挠了挠脸,强调,“虽还未死,但也是生不如死。”
姮妧平淡地‘哦’了声:“那这纸钱就不能烧给他,你祭给孤魂野鬼罢。”
她拜完,便起身进屋,玉珠要出来收拾火盆,姮妧道:“过会儿再去,火盆还烫着。”
盛清踅在廊下,隔着窗问姮妧:“你是怎么知道他还没有死的?”
姮妧道:“猜的。”
盛清嘟囔了句:“你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又问,“那你没有给他买纸钱,是因为知道他还活着了?”
姮妧无奈地看了眼玉珠,玉珠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了,盛清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于是欢天喜地地去了。
其实谢长陵就算还活着,那又如何呢?与她有什么关系。
姮妧对于他身上最大的谜团,已经在林老婆子那得到了解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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