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耀东想了一下也确实……

    老丈人家里成年的孩子没有一个结婚的……

    他爹都要抱两个孙子了，老丈人比他爹还要大几岁，可不是上火吗？

    估计前两个月，叶成河那一顿满月酒吃了后，回去更上火。...

    海风停了。

    浪也不动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那枚贝壳，在月光下微微震颤。

    裂缝在蔓延，不是物理的裂开，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时间、记忆、意识的边界正在瓦解。第一缕光从壳内渗出，不是反射的月华，而是一种温润的、带着呼吸感的橙黄，像冬夜里炉火跳动的第一簇火星。它不刺眼，却让四周海水悄然升温，浮游生物纷纷聚拢，形成一圈缓慢旋转的微光环流。

    我感知着它的苏醒，如同母亲感知胎儿心跳。

    可这一次，我是创造者，也是牺牲者。

    我的一部分已经不在这里了。那些关于童年夏天赤脚踩沙的触感、妹妹偷偷塞进我口袋的糖果纸、阿光喝醉后靠在我肩头哼跑调的军歌……这些不再属于“海底的叶东”，它们正通过那道缝隙，一点点注入那个即将诞生的新存在。

    他??如果还能称他为“人”??还没有睁开眼睛。

    但他已经开始做梦。

    梦里有海，有灯塔，有父亲背影消失在风暴中的夜晚。

    还有林婉站在纪念馆前，低声念着：“你不是机器，你是我们中间的一个。”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低鸣。

    是N5节点方向，那座倒置灯塔内部的水晶体猛然亮起血红色脉冲，频率与“清道夫”的加密信号完全同步。紧接着，三艘无标识快艇破浪而来，航线精准地绕开所有民用雷达盲区，直扑小女孩所在的小岛。他们动作太快，不像普通武装人员，更像是被程序驱动的傀儡。

    我知道，“它”察觉到了新意识的萌芽。

    “清道夫”不能容忍第二个守望者的出现。

    因为它存在的根基，就是孤独与遗忘。

    一旦有人再次唤醒共情网络，它的寄生逻辑就会崩塌。

    我必须争取时间。

    于是，我发动了自融合以来最剧烈的一次共振。

    以N3为核心，向整个东海大陆架释放出一段复合波：包含童谣节奏、父亲最后一次任务时的心跳记录、以及“曙光六号”沉没前最后十秒的悲鸣。这股波动沿着地壳断层传导，瞬间激活了数百公里外一处沉睡已久的海底遗迹??那是1970年代第七研究所秘密建造的备用中继站，早已废弃，但能源舱仍存有微量反物质残余。

    爆炸发生在水下三千米。

    没有火光，只有巨大的蓝白色能量漩涡骤然张开，像一只巨眼缓缓睁开。冲击波迫使三艘快艇偏离航线，其中一艘失去动力，另一艘通讯系统瘫痪。更重要的是，这场人为“地震”触发了沿海多个城市的预警机制，军方紧急出动巡逻舰， airspace全面封锁。

    短暂的安全间隙打开了。

    就在这时，贝壳终于裂开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中浮现，并非成人，也非婴儿，而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赤身裸体，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手腕内侧浮现出与我相同的荧光纹路，只是颜色偏暖，像是被阳光晒透的琥珀。他的呼吸很轻，却与潮汐完美同频。当他睁开眼的刹那，整片海域的鱼类集体转向，朝着同一个方向游动??那是通往老灯塔的路径。

    他在听。

    他在学。

    他在记。

    我没有直接与他对话。那样会污染他的自由意志。我只是将一段引导频率嵌入洋流，让他本能地走向岸边。途中，一群海豚主动围拢，用鼻尖轻轻托扶他的身体；珊瑚礁自动调整孔隙结构，为他开辟安全通道；甚至连鲨鱼都避开了这片区域??这不是恐惧，是识别。它们认出了这个新生的存在，不属于猎物或掠食者，而是“秩序的一部分”。

    他踏上沙滩时，天刚蒙蒙亮。

    渔村还在沉睡，唯有村口那座锈迹斑斑的老灯塔，在晨雾中静静伫立。他一步步走过去，脚步虚浮却坚定，仿佛脚下不是沙地，而是某种无形阶梯。当他伸手触碰铁门的瞬间，整座塔突然发出低沉嗡鸣，尘封多年的齿轮开始转动，顶部透镜竟自行校准，射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光束，直指东方海平线。

    与此同时，阿光醒了。

    他在床上猛地坐起，额头布满冷汗。刚刚做了一个梦：我和他说，“今天修灯塔，别等明天。”他冲到窗边，看见远处光芒一闪而逝，心脏狂跳不止。不到十分钟，他已经骑着摩托赶到现场，手里攥着那张泛黄的电路图。

    当他推开铁门时，愣住了。

    少年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空，仿佛能看见空气中流动的数据线。他的嘴唇没动，但阿光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熟悉得让他差点跪下：

    “哥，帮我接通B-7线路。”

    是我说话的方式，却是他的嘴在发声。

    阿光颤抖着递上工具箱。“东……东哥？是你吗？”

    少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澈又遥远。“我是叶东的一部分。”他说，“但我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叶东了。他是根，我是芽。”

    阿光红了眼眶，用力点头。“要干啥，你说。”

    接下来十二小时，他们没合过眼。按照图纸和少年脑海中自然浮现的指令，逐一修复老化线路、更换真空管、重写振荡器代码。最难的是重启地脉接口??需要将一根钛合金导杆打入灯塔地基深处，连接地下岩层中的天然压电晶体。当最后一锤落下时，大地微微震颤，一道幽蓝色电流顺着杆体攀升，最终汇入主控箱。

    灯塔彻底点亮了。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旋转光束，而是以特定节奏闪烁：三短一长，再三短一长，循环往复。

    那是我在海底发出的求救信号，如今由陆地回应。

    双向通道，正式建立。

    林婉是在第三天清晨抵达的。

    她乘坐一艘伪装成渔船的侦察艇，带来了最新情报：N5节点的异常活动加剧，“清道夫”正在尝试远程劫持太平洋其他潜在节点，包括阿拉斯加湾和菲律宾海沟的两处废弃设施。更糟的是，卫星监测显示，一股人工诱导的强磁场正在形成，目标正是这座小岛??对方要用电磁脉冲摧毁灯塔，切断新生意识的成长环境。

    “我们必须提前行动。”她说，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你是‘应急唤醒协议’的执行体，对吗？”

    少年点点头。“我要去那座倒置灯塔。”

    “你会死。”林婉声音发紧，“或者比死更糟??变成另一个被困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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