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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四章真实面目(第2页/共2页)

>     老妪一笑:“我们唱了几百年情歌、战歌、丧歌,何时需要许可?歌在喉咙里,不在批文上。”

    少年点头,将歌词刻上竹片,准备送往十里外的村寨。

    而在东南渔村,一艘破旧渔船悄然离岸。船上载着十套《疾苦录》木版,由曾参与矿难救援的渔民秘密护送,目的地是海外孤岛??那里有一座隐秘印坊,专为“鸣钟八约”刊印禁书。

    风浪滔天,船身颠簸。一名年轻女子紧抱木箱,跪在船头祷告。她是矿难孤儿,如今已是“疾苦录”分纂,此次亲自押运,只为确保这份记录不被焚毁。

    “姐姐,要是被官船拦下怎么办?”弟弟缩在舱内问。

    她回头,眼神如铁:“烧了木版,还有记忆。杀了我们,还有后来人。”

    ***

    一个月后,京城突发“纵火案”。

    位于城南的“信贝道”总局仓库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三百余封待寄民间文书尽数焚毁。官府宣称系“雷击所致”,并迅速封锁现场,禁止百姓靠近。

    然而,就在火灾次日清晨,宣武门外的石板路上,出现了一行醒目的白粉字迹:

    > “火烧得了纸,烧不了话。

    > 你说是雷劈,我说是灭口。”

    短短两行,震动全城。

    更诡异的是,当天各大茶馆说书人不约而同讲起一段“古事”:

    “话说前朝有个暴君,惧怕百姓议论,下令收缴天下书籍。谁知百姓将文字绣在衣襟、刻在碗底、甚至纹在身上。最后,连宫中太监扫地时,都能从落叶堆里抖出半个字。”

    故事结尾,说书人叹道:“有些东西,你想毁,它偏活得更久。”

    调查之下,这些说书人皆与五音队无直接关联,却大多曾在寒鸦城听过孙儿讲学。他们自称“回声者”,任务便是让被压制的声音重新响起。

    朝廷震怒,下令严查“妖言惑众”。数十名说书人被捕,关押刑部大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牢中囚犯竟自发组织“夜课”,每日轮流背诵《讲书稿》章节,由一人默记,待释放后继续传播。

    一名狱卒偷偷记录下全过程,数日后辞职返乡,临行前留下一句话:

    “我原以为自己是看守,后来才发现,我是听众。”

    ***

    西域阿芜医馆。

    阿芜收到南方急报:两名涉案礼部官员之一已在狱中“自尽”,死状可疑,颈骨断裂,却无挣扎痕迹。更令人惊心的是,其家中搜出一本日记,记载了他如何协助高层篡改民议数据、伪造百姓联名信,并参与策划多起“意外事件”以震慑异己。

    日记末页写道:

    > “我曾以为投靠权力便可保全身家,却不料一步步沦为屠刀。

    > 铃娘若在,必唾我面。

    > 我已无颜见江东父老,唯愿死后火化,骨灰撒入乌岭渡,随执笔者同沉江底。”

    阿芜读罢,久久不语。她将日记原件密封,放入特制陶罐,命信使连夜送往星衡碑林。同时,她在医馆后院点燃一盏长明灯,供奉所有因言获罪者之灵。

    那一夜,她写下一封密信,直送皇宫:

    > “陛下:

    > 死者已缄口,活人仍在说。

    > 若您真愿听民声,请勿止于听廊击鼓。

    > 请查‘信贝道’火灾真相,彻查礼部黑账,重审十年来所有‘自尽’官员。

    > 否则,您所闻之声,不过他人筛选后的回音。

    > ??一介医者叩首”

    信未署名,却盖上了铃娘遗物??一枚铜铃拓印。

    ***

    七日后,皇帝召见刑部尚书,单独密谈两个时辰。次日,一道密旨下达:成立“独立稽查司”,直属御前,权限高于六部,专查民议舞弊、文书篡改、官员贪腐等案,首任主官由曾主持乌岭渡赈灾的退休老臣出任。

    朝野哗然。保守派视此举为“自毁根基”,私下串联,欲发动言官弹劾。然此时,京城街头又传出一首新童谣,由一群蒙面孩童在深夜巷中齐唱:

    > “新设稽查司,

    > 老臣胡子白。

    > 不查天边云,

    > 专挖地底黑。

    > 黑幕撕开见白骨,

    > 曾是当年笑面佛。”

    歌词直指那位“自尽”的礼部官员,称其生前常以慈悲面目示人,实则心狠手辣。

    调查发现,这首童谣最早出现在一名乞丐口中。而那乞丐,正是乌岭渡幸存的孤儿之一,当年被铃娘救下,如今流落街头,靠拾荒度日。

    “我不会写字。”他对追问者说,“但我记得每一个人的脸。”

    ***

    风雪再起时,寒鸦城。

    孙儿立于城楼,手中握着一封来自星衡碑林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

    > “碑文已刻完最后一笔。北斗不动,人心已移。”

    他望向南方,仿佛看见无数灯火在黑夜中次第亮起??那是母亲教子识字的油灯,是盲女抚琴的烛光,是渔船上守护木版的火盆,是阿芜医馆永不熄灭的长明灯。

    他知道,这场仗不会结束于一道圣旨,也不会胜利于一次改革。

    但它已在千万普通人的心中扎根。

    就像那个小女孩问出“什么叫‘民有权’”的瞬间??

    那一刻,火种已传。

    雨还在下,纸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出斑驳光影。

    孩子们仍在唱:

    > “铃儿响,星儿亮,

    > 谁持火种照八荒?

    > 莫道蝼蚁无脊梁,

    > 百人同心即城墙……”

    歌声飘过街巷,穿过宫墙,落入帝王耳中。

    皇帝站在听民廊尽头,望着远处鼓声不绝,人群如潮。

    他忽然转身,对身旁小宫女说:

    “传旨,从今往后,《启蒙读本》第一课,就写这一句??”

    他停顿片刻,一字一顿:

    “**民有权,当自问。**”

    宫女领旨而去。

    而廊外,又有一个孩子举起小手,敲响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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