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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许清元没有停顿,边写边说。

    “临安郡主为何如此无动于衷?”晋晴波一手食指点着额头,疑惑地问。

    “别说你来京时间不长,就是我也有点糊涂了。”蘸了蘸墨汁,许清元道,“你知道临安和清珑公主今年几岁了吗?”

    “郡主似乎二十多,公主我却没有见过,不知芳龄几何。”晋晴波如实答道。

    “公主马上也要二十许了,两人至今仍未出嫁。这侄女的婚事皇帝不着急就算了,亲女儿也不见着急的。”许清元用空闲的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

    晋晴波似有所动,轻声问:“莫非……皇帝留着她们有用?”

    经过曹佩的教导,晋晴波自然也明白如今朝堂之争何止于女子科举,皇帝与黄尚书的矛盾才是诸多纷争的根结。

    “汀州知府宁晗曾经做过公主的伴读,可两人相差十好几岁。几年前,我去参加伴读选拔之时就听说过,伴读人选这点小事居然还要皇帝过目才可最终决定。”许清元放下毛笔,绕出书桌,走到晋晴波旁边坐下,“更何况,这些年公主伴读考中进士的足足有十几个,每一个都在入仕后成为了皇帝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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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晋晴波恍然,“那郡主想必也被利用多年了?”

    “临安郡主的父亲生前在军中威望甚高,今上登基之时,多亏有亲弟弟铲平边疆异族,他才能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有礼亲王在,当初黄尚书即便想废帝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清元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

    “最妙的是,礼亲王死在了皇帝羽翼渐丰的节骨眼上,他坐稳皇位后,一为拉拢军队,二是为了彰显自己重视手足之情,你都想不到他曾把临安推到一个多么风口浪尖的位置,这还是我来京短短几年所见,之前就更不知凡几了。所以我才不明白临安为何会甘心被利用至今。”许清元对皇帝没什么好感,为了权力,如此赤裸裸地利用唯一的亲女儿和亲侄女,实在是太过冷情,曹佩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我们现在所能依仗的也唯有他,”许清元嘲笑道,“说起来我都怀疑,年年闹着废女子科举,可年年都没闹成功,这背后的推手真的只有黄尚书一边?”

    晋晴波反应很快:“你是说皇上故意放任……确实,这样女科生出仕后只会对他更加忠心耿耿。”

    脱雪越听越心惊胆战,自觉站到了房门口,守着看有无外人闯入。

    不一会儿还真让她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甩着胳膊大步走进来,她正要阻拦,定睛一看,原来是经常不在府中的方歌。

    两人略一点头,经过禀报,方歌进到屋中,她脸色很紧张地递过来一张报纸:“出事了,姑娘看这个。”

    许清元接过一看,原来是《杂闻报》。两人顺着方歌指向的文章看去,看的过程中,她们的眉头越皱越紧,晋晴波略有嫌恶地抬起头来:“真是荒唐。”

    接到自家姑娘的眼神暗示,方歌告退下去。

    许清元思忖片刻才开口道:“或许对我们是件好事。”

    “不错,”晋晴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是有人说女子为官败坏风气吗?”

    这下子就让百姓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方歌在晋晴波离开后,自己离府之前又去见了许清元一面。

    “只有这一家报纸刊登此文?”许清元开门见山地问。

    “是,”方歌也疑惑,“《杂闻报》经营不善,本来最多再能撑个半月,不知从哪儿来的消息渠道,居然一下就搞了个大新闻。”

    因为常听许清元说“新闻”等新鲜词汇,方歌也学了去,如今两人交流起来丝毫不见障碍。

    方歌看了看她的脸色,犹疑地问:“姑娘的脸色怎么有些凝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许清元摇摇头,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从前我们和其他报刊谨守行业不成文的规矩,从不议论邸报之外的政治新闻,所以上头才一直没有对我们施加特殊监管,但现在《杂闻报》面临危机,破釜沉舟,不顾影响主动引爆新闻,可能会给报纸行业带来灭顶之灾。”

    一直没有放弃学习的方歌听过后也明白了其中关窍,心顿时提到嗓子眼:“那该如何是好?现在撇清关系还来得及吗?”

    “撇也不是这么个撇法,事情都出了,《杂闻报》也是行业一员,落井下石终归会带来不好的风气。”许清元思量着道,“暂时先做好咱们的《郢都杂报》,别跟风,别牵扯,暂时先当没这回事发生。”

    方歌仍是忧心忡忡的,甚至有些不相信:“这样能管用吗?”

    “所以当初我才要求你控制发行量,给其他报社存活发展的希望。报纸的需求已经形成,朝廷禁的了一家,却禁不了一个行业。”许清元没有说出口的还有半句话。

    其实要禁一个行业不是不可能的,比如盐务和铸币等,但需要付出极大的人力物力,如果不是利益回报极大,这么干上几回是会把一国国库搞成赤字的。所以报纸行业很可能会迎来动荡,但应该不至于被全面禁营。

    最近,京城的街头巷尾无不在议论着乔香梨的事,其他人看御史台官员的眼神总是隐隐透露着不屑。

    今次关于女子科举的争论开始以来,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女官们一反常态,突然纷纷就此事对御史台主动出击,其他官员也不敢太替御史台说话,算是狠挫一番对方的锐气。

    但总有人出于各种各样的政治利益考量,厚着脸皮嘴硬说乔香梨的遗书是有人伪造的,目的就是污蔑男性文官,真是最毒妇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丁依霜找上门, 兴奋地跟她们分享这个消息:“我就知道前辈们不会不管我们的,现在大臣们也只剩下嘴硬了。”

    “没有有力的证据, 他们也不算嘴硬。”晋晴波给她泼冷水。

    “怎么不算, 遗书的字迹与乔御史本人一模一样啊。”丁依霜反驳道。

    许清元却不这么认为:“字迹,也是可以模仿的,不像指纹这么确凿。”

    见两人这么冷静, 还一盆接一盆地给她泼冷水,丁依霜兴致勃勃而来,败兴而归。

    两人的态度都不算十分乐观, 许清元又把乔香梨的遗书翻出来,来回看了四五遍, 等她捕捉到某些字眼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老师是什么时候从大理寺卸任的?”

    “大约是十年前……”晋晴波的脸色突然变了。

    “你也想到了对不对?”许清元皱着眉头道, “从时间上推算, 乔香梨出事的时候,老师还在大理寺, 她对当时的事情一定知道的更多。”

    “我给老师写信?”晋晴波刚要动笔, 就被许清元打断。

    “不, 你还记得吗,之前我给老师寄信,老师却未回信的事情。”

    晋晴波点点头:“信里是什么内容?”

    “或许我知道乔香梨在哪儿了。”许清元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着某个方向,眯着眼睛道。

    郢都内城的守门士兵打着哈欠替岗换下另外两人。别看这么一大早, 还是有不少老百姓从外城拖着摊子蔬菜等货物进内城贩卖。

    而内城就没几个出城的了,看门士兵也嫌没得油水可赚。

    “老王, 听说了没, 黄老尚书的儿子定亲了。”一个满脸麻子的看门士兵说道。

    “诶哟, ”被叫做老王的士兵压低了声音说,“不是说要尚公主吗?怎么定亲了?”

    “可不是,你说他怎么想的,放着公主不娶娶其他人?”

    “谁知道呢,要我我肯定选公主。”

    “那你的机会不是来了吗,等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我啊,哈哈哈……”

    两人正挤眉弄眼地插科打诨,没留意到一辆马车已经来到了跟前。

    “两位差爷,”一道女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们是户部许郎中家的,我家大小姐今天要去外城会友。”

    脱雪拿出过所给士兵看,并附上一角银子。

    两位士兵在京城当差,自然是见过世面的,也没表现出异样的神色,自然而然地收下贿赂,没有过多为难便将她们放行了。

    待马车走远之后,士兵老王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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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乌漆麻黑的,许家大小姐一个闺中女子干嘛这么早出城?”

    “啊,这你都不知道?”另一个士兵嫌弃他没见识,“许大小姐可是如今京城唯二的女解元,跟不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不一样的。”

    “哦”老王瞬间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两人又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然后互相推搡着大笑起来。

    他们的声音没有传入许清元的耳中,她坐在马车上,在脑中过了一遍乔香梨案情的始末,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实在是很有可能。

    顶着尚未落下的月亮,马车来到了外城江家门口。现在约莫是卯初时分,那位江大娘正好一手带上院门,正理着衣衫往外走。

    当她注意到今日门口多出了一辆马车的时候,脚步不由一顿。

    “江大娘,”许清元掀开门帘,冲她露出一个笑来,“我又来打扰您了。”

    江氏抿着嘴用不善的眼光看向她:“你要干什么,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

    许清元撑着门框跳下马车,走近一步,刻意放低自己的声音:“乔大人,此处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话一出口,她明显察觉到对方的面部肌肉瞬间紧绷了一下,虽然很快又恢复成原来那副被生活磨平棱角的乡野农妇模样,但许清元内心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江氏与乔香梨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这位举人大人快让开,我要赶去做活。”江氏提步绕开许清元就想离开,却被马夫一臂拦住。

    附近屋舍中陆陆续续走出许多邻里,他们虽然也是赶去讨生活,但或多或少都往这边觑了两眼,甚至还有人出声问江氏发生了什么事。

    江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事,大哥大嫂,您们快进城吧。”

    任江氏怎么瞪视,马夫毫不退让,一旁的许清元倒更确定了她的身份。

    被人堵在巷子这么久了也没有口出恶语或者动手的意思,江氏显然是个有涵养的人。

    或许是实在受不住别人陆陆续续投来的异样的眼光,江氏终于妥协,她寒着一张脸转头推开院门,里面几个小豆丁不约而同抬头望过来。

    许清元跟在她后面走进院中,脱雪让马夫照管好马车,自己进院关了院门,静静守着。

    看着院子里几个小豆丁,许清元冲他们露出和善的笑容,可是他们却是一副害怕的样子,纷纷躲到了远处墙角。

    进屋后,许清元抬眼打量了几眼屋内环境。窗户没有几扇,采光应该不太好,陈设也十分简陋,东边一排大通铺,上面还躺着两个熟睡的幼童,下面地上有张瘸腿的桌子和两个凳子。

    西面一个斗柜就是屋里唯一的大件了,但门扇也有些损坏,可以看到里面几件破旧的衣服被褥。

    许清元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不敢贸然开口,江氏坐在凳子上,顺着她的眼光一看,接着转回头来,用正常音量说:“有什么话就说。”

    江氏似乎并不在意声音会不会吵醒孩子,许清元也就不纠结了,她坐在另一个凳子上,客气地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江氏抬了抬眼皮,眼中古寂无波:“我姓江。”

    “江大娘,”许清元笑笑,从善如流地说,“不知您最近有没有听到关于御史乔香梨的事情?”

    “没有,”江氏似乎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面无表情,语气中似乎还有点抱怨,“我们天天劳苦,哪有工夫听什么新闻。”

    “那真是太可惜了,您不知道,乔御史的经历实在引发了女官们的怒火,纷纷在朝上替她鸣不平呢。可惜乔御史曾经的同僚们却死不承认,还叫嚣着要废除女子科举,真是无耻之尤。”许清元边说边观察对方的表情。

    江氏低垂着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那又如何?且不说与我何干,就算与我有关,难道做别人的刀子又是什么值得抢破头的事?”

    闻音知意,许清元眼前一亮:江氏这话可不像是平民百姓该有的见识。

    “人生在世,谁敢说自己不曾为人利用过,君臣、师生、同僚乃至父母子女,其中的关系总不能落得纯粹,难道因此就不该存在吗?”许清元轻声反问。

    没错,即便是最不合理的君臣关系,也是社会经济水平等多种因素的结果,可以说它终将会被淘汰,但至少目前还难以一下子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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