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毛麟角。他愣在当地,对着舒晏渐渐远去的身影大声道:“我佛慈悲,但遗憾的是只能帮人度脱心魔,却不能帮百姓度脱兵灾苦难。不过请舒先生放心,匈奴残暴,必不能长久。善哉,善哉,波罗揭谛!”
舒晏、若馨二人一马步履轻松,未经歇息,很快就到了舒家庄。刚要进村,却见村内匆匆忙忙跑出来一个妇人,正是阮水。
阮水见是若馨和舒晏,忙道:“我哥哥偷偷回南去了。”
阮山一直有回乡的念头,只是碍于若馨夫妇的苦苦挽留,才一直没有走。他猜到舒晏与若馨隐有辞官的念头,唯恐二人回来挽留,便偷偷留了一张字笺,趁阮水不注意,自己带了大象赶往渡口去了。
舒晏与若馨听说阮山已走,来不及先回家,赶忙转头跟阮水三人一起追奔渡口。渡口虽人来人往,船只穿梭,但那头巨象十分显眼,已经在船上了。
三人紧跑几步,若馨与阮水一起喊道:“哥哥回来,哥哥回来。”
阮山看见三人追来,忙唤船家起锚前行。
舒晏感念阮山以往的情谊和相助自己对抗匈奴,当然也不希望他离去,远远冲阮山喊道:“阮兄自幼与妹妹相依为命,家中又无亲人挂念,如今孤身一人,为何非要回去?”
阮山虽然也很伤感,但为了不让妹妹更伤心,却装出一副爽朗的态度来,对舒晏一抱拳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终归是要散的。我看到妹妹妹夫相敬如宾,已是我最大的欣慰。至于我,尽管是孤身一人,但终究要落叶归根。人是如此,象亦是如此,交趾才是适合它的乐土。我到家之后就写信过来,你们放心。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
汝阴之于交趾何止数千里之遥?阮水知道哥哥这一句“后会有期”基本就是空话了,后半辈子甚至到死恐怕也难以实现一次,便忍不住哭起来。
船已驶向河心,向南方顺流而下,渐行渐远。三人与阮山互相挥手告别,直到辨不清轮廓,才转头回家去。
舒晏辞官的念头早已萌生,且深得二位夫人的支持。回到家,芷馨和小默笑容可掬地到门口相迎,帮着舒晏把行李包裹搬了进来。她们见了夫君,知道他是真正解脱了,不但没有一丝凄凉,反而还真心替他高兴。以后的日子,可真要自由自在,享受人伦之乐了。然而那种安逸地男耕女织要留待以后,眼下,他们先打算来一场没有期限的自由自在的远行。
芷馨安顿着行李,小默正要准备亲自下厨,忽听外面有女子声音敲门,不是别人,正是阿妙和施家的一仆一婢。
阿妙独自进了门。舒晏与二位夫人赶忙相迎,又见她下腹凸起,俨然孕期已经到了很大的月份,不禁讶然。
芷馨赶忙请她坐下,微笑道:“不比尊府的软塌,我家只有这个木凳,你将就一下吧。”
阿妙本不想坐,但对方这样说,不坐的话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便坐下来笑谦着道:“姊姊快别这样说,如今施府已经是个空架子。公子虽有南渡,但初来乍到,草创家业,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前景如何,谁也不能确定。反是你们这样的人家,平淡安定,自给自足,亲和随意,没有尊卑,当真是快乐的。”
小默看了看她鼓起的小腹,笑道:“这恐怕是你家公子给你留的累赘吧?”
阿妙脸一红,表示默认。
舒晏唯恐阿妙尴尬,接着她的话道:“敝家瓦牖小户,诚然不能与世家相比,不过惬意温饱倒是确实。不知阿妙姊姊出城来意欲何往?”
阿妙见舒晏一身便服,且家中摆放着行李包裹,讶问道:“我出城来的时候,听见街上流传舒大哥辞官的消息,可是真的?”
“确是真的,我现在无官一身轻。”
“那你恐怕没那么容易轻松。因为对于你辞官的消息,百姓们目前都只是道听途说,不能确定真假,很多人都去了郡署求证。郡署只说是你休沐回家了,显然没敢说实话,想暂时瞒一瞒。不过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老百姓们早晚会知道真相,他们绝不会同意你辞官,到时候抬也要把你抬回去。”
舒晏微微一笑:“你这么远出城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些的吧?”
阿妙忙一摇手道:“当然不是。我是来专程找二位姊姊辞行的——我要南渡去寻我家公子和大长公主。”
“嗯,他们渡江已有数月,想必早已经安定了,你此时去恰好可以安心待产了。”
阿妙轻轻一叹道:“哪有那么省心?我只知道公子去了建邺,至于如今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他们南渡已经数月,竟然连书信都没来一封?即便你家公子不懂事,大长公主可是个周全的人啊?”小默和芷馨不禁质疑道。
“二位姊姊有所不知。我们三人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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