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而不管这田雨使的是什么功夫,套路却极鲜明,唯“硬抗、换血”四字!鬼蛾每次进招,田雨便出掌击她身上另一处,于自己将要被袭之处全不理会。哪怕是脖颈,哪怕是眼睛!
初时,鬼蛾以为那是极高明的“心战”,就像胡亢抡向叶玄双腿之间的铁鞭一样。此时已渐渐明白,她这么做,是因为躲不开!这姑娘内力深湛,定是“旱境”无疑,然而身形步法却极笨拙,鬼蛾甚至怀疑,便是三、五步开外,直接用“毒蛾刺”点她,她都有可能挡不下,避不开。
“若当真只有这三板斧,可是刚好犯到姐姐手里了。”鬼蛾心中暗笑。“‘阴风指’点你,你耍光棍跟我换血,那就莫怪‘无痕手’剔你筋肉”。
鬼蛾晃身上前,接连逗出左右两掌,瞅准田雨右掌回撤的间隙,左手无名指极轻柔地自她小臂外延拂过。田雨右掌尽收时,前臂衣衫已被裁破,一丝细肉滑落于地,血水沥沥而下。
一招便即得手,鬼蛾向后轻轻一掠,等着对方认输,或者哭嚎。怎料这田雨右掌刚撤,左掌立即拍到,对于臂上剧痛竟似毫无知觉。说好“点”到为止,一条“线”都剔下了,她却还不停手。
鬼蛾向后轻掠时,心下已无战意,因此退得不够疾,不够快。待田雨左掌当胸拍到,她已无力闪躲,只好抬左臂格挡。虽一直怀疑对方手套之下必有古怪,但鬼蛾对缠绕于自己小臂的绳鞭“鬼哭”很有信心。
“啊!!!!”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嚎,惊得群鸦飞散。叶玄钳于右手食、中二指间的钢镖“游子”几乎顺着本能脱手而出,全不顾宗师廉耻!好在脱手前的一瞬,叶玄看懂了场间发生何事,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撤手却已不及,只得食指轻压,微微偏转了“游子”去向,原本会切开咽喉的钢镖深深嵌入田雨右臂。
“烬手!”叶玄不禁心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姑娘是不是从书中走出,专程来给自己涨见识的。
鬼蛾与叶玄全都猜错了。纯白手套之下,藏着的不是利刃,是火!鬼蛾的绳鞭刀枪难入,哪怕是世上最坚、最硬的玄铁,想要瞬时将其割破也是难能。然而内含乌金丝的绳鞭,导热最是迅疾。“烬手”灼烧之下,整条小臂便如陷在烙铁中一般!
皮肉之痛,锥心噬骨!鬼蛾全身瘫软,跪伏于地。唯有田雨燃着暗红赤炎,泛着人皮焦臭的左手,如火刑架般毅然伫立,紧紧箍着鬼蛾的前臂,令她无法一边哀号,一边在地上打滚。
鬼蛾的身子就如一只紫黑色的破布袋般,“挂”在田雨面前。布袋在寒风中摇摆、激荡,是鬼蛾的挣扎、曲扭;布袋底角一抹湿潮,是鬼蛾失禁的尿水。
“够了!住手!”叶玄的喝止,几近咆哮。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确信,田雨不打算杀死鬼蛾,“雪脏”已在木鞘中雀跃,那是叶玄战栗的左手。他愕然发现,嵌入田雨右臂的钢镖,没能让她的身子颤动半分,仿佛那右臂根本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随着叶玄一声爆喝,田雨五指微张,放脱了鬼蛾前臂。然而鬼蛾的剧痛却丝毫未减,绳鞭已通体暗红,她上臂的衣衫,也已开始燃烧。寒星急抢上前,将鬼蛾死死按在地上,左脚踩住她的左手,以防挣扎翻滚时,再烫伤头脸胸腹。旋即右手轻挥,拂灭她身上火焰。鬼蛾仍在哀嚎,左臂仍呲呲作响。
“封她穴道,再解绳鞭!”叶玄对着寒星冷然下令,试图用厉狠的语调压盖自己的颤抖。寒星闻言,立即伸指点了鬼蛾胸腹、臂膀各处要穴,旋即“啪”地一个耳光狠狠抽在鬼蛾脸上,“静!”鬼蛾受寒星一掴,惨嚎果然渐小,却仍不住哀鸣。
叶玄撕心裂肺,几乎想要哭着跑过去抱住鬼蛾,但他不敢动。双眼死死盯着这自称“田雨”的小娘,却不知该拔刀斩她,还是该逼问她的来历。
“叶先生,比武之约,还作数吗?”此时的田雨敛了楚楚可人之相,满眼寻衅地望着叶玄。只这语声婉转轻柔,似是本来如此,并非作伪。
叶玄此刻唯一知道的便是:这小娘从一开始就是冲自己来的!可她究竟是谁,从哪里来,想干什么?没有丝毫头绪。难道是胡亢的人,来找自己寻仇?可这姑娘只身一人,手上也不甚济,若当真死斗,只怕连鬼蛾也打不过。就凭一招“烬手”,想与自己换命吗?
烬手……叶玄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书上才有的荒唐武功,真的有人会练,真的有人敢练。
“烬手”的练法十分简单,和铁沙掌一样简单。只是凭着雄浑的真气,将自己的手掌加热,加热,不断加热,直至引燃皮肉,烧穿骨骼。这功法暴烈之极,残忍之极,痛苦之极,与其说是武功,倒更像一种自毁的艺术。
烬手与铁沙掌,于死战中的功效都极平庸,“铁沙掌”因其古老而闻名于世,世上还没有“练气者”的时候,就有这门功夫。“烬手”却是因其荒谬和变态而被史书记载。
烬手人人能练,却无人能用。没有人能在焰火焚烧之下神清目净、进退趋避,更遑论是自内而外的焚烧。然而,田雨可以。并且当她左手抓住鬼蛾前臂那一霎,焰火腾起之快,以叶玄“蝗灾”之境,自付难能。她能做到,唯有一个原因——这功法,不知已练过几千几万遍了。
何等深仇大恨,能让一个人坚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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