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天帝明白，对于他，女娲定能在最后一刻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这不是因为他曾经和女娲的众多交集。

    女娲成圣之后，早就已经与圣人之下的凡俗故旧从本质上了断了。

    因为，她和曾经接触过的大多数存在相比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都说仙凡有别，犹如天地。

    而圣人与圣人之下的差别可比这夸张多了。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这句话其实并不算准确，因为圣人之下除了距离混元大罗金仙一步之遥的准圣之外，其他的存在连蝼蚁都不如。

    而成为了圣人，习惯了这洪荒世界见高高在上的位置后，没有任何人能够一成不变地对待曾经的人和事。

    而且，圣人之威不可测。

    圣人所想，有岂是圣人之下的家伙们可以揣度出来的？

    天帝之所以笃定女娲不会对自己发脾气，正是因为他了解了比女娲更加高级的存在。

    天道！

    没法揣测圣人不要紧，只要熟悉他们之上的天道，就能够清晰地推算出他们一举一动的含义。

    以及他们即将做出的行为。

    因为圣人准确地来说，就是天道在洪荒世界的代行者。

    天道无形，没法直接干涉洪荒世界的动向。

    鸿钧道祖之所以能够将洪荒安排的明明白白，靠的就是圣人们。

    圣人就如同他的手一样，拥有着来自于他的通天伟力，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遵从着他的意志。

    一举一动，皆有天数。

    弄懂了天道，那么圣人们在天帝面前也就不再是不可揣测的了。

    根据这样的道理，天帝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女娲绝大多数举动的含义。

    女娲在他面前，和光着差不多…

    “差点亵渎娲皇，罪过罪过！”

    天帝想着想着突然想歪了，顿时停下来自省。

    同时，他这表现在女娲眼中，就成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了。

    所以，女娲那灵动悦耳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就再次缓缓响起。

    “天帝有所不知，这孽畜乃是当初三千魔神的余孽…”

    接下来，女娲巴拉巴拉地陈述了一番黑蛇的来历。

    总的来说，她说出来的内容与天帝之前的推测差不多，但在一些地方却也有着明显地差异。

    这条黑蛇确实是三千魔神的余孽，但并不是天帝原本所想的那样是哪一尊魔神的分身或者后裔。

    这小蛇与三千魔神的唯一关系，就是它全身都沐浴了龙血。

    在当初破除混沌、开天辟地的开天之劫中，盘古大神手持开天斧与三千魔神日夜血战。

    这一战无比惨烈。

    双方厮杀的是血流成河、河汇成海。

    无边血海血浪滔天，将初生的天地都浸透了。

    也正是因此，洪荒的天地才拥有这么旺盛的灵气，滋长出无数仙神。

    而在开天之后的龙汉大劫中，三千魔神中的烛龙带领龙族与元凤举族血战。

    又是一番天昏地暗、尸横遍野，两族无数大能陨落。

    小蛇与龙汉大劫并无关系，但却与主导此次大战的龙族一方首脑烛龙颇有渊源。

    但他并不是烛龙的后裔。

    尽管龙生九子种种不同，但天帝从一开始就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

    而女娲的陈述也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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