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尝试过下水以后旅途就变得有趣起来，尤其是有两个导游坐了小船，从附近的冰山上敲了两大块碎冰，跟兴奋的游客们说“这冰有上万年的历史了”。

    因此好多人围着那两块冰看，似乎里面藏着地球的奥秘。又簇拥着调酒师到吧台，看他用尖刀把那两块冰削成了酒杯的样子，调了酒倒进去。

    那酒杯晶莹剔透，盛着淡色的酒好像反射着光辉，酒保把杯子往前一推，“黑冰威士忌，”他说，“欢迎您品尝。”

    温乔狠狠咽了口口水。他既想尝一尝，又害怕这上万年的冰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喝了会不会遭报应，这种的想法，看旁边两个法国人相互碰杯然后一饮而尽，似乎没怎么有危险。

    第三天他们终于在南极半岛靠岸，从第一只企鹅映入眼帘后动物就渐渐多了起来，小企鹅还在褪毛，披着灰黑色的毛在雪地上探头探脑，你拱我一下我推你一下。还有海豹三三两两地下水，温乔看着就想打哆嗦。

    之后他们去参观了几个科考站，往常只出现在书本上的房子真的出现在了眼前，看那些科研人员放气球、挖雪地，温乔陈之上他们俩还坐着直升机简单飞了一下。

    然后去爬雪山，仰躺在山顶上深呼吸，或者把自己埋进雪里闭眼冥想一会，南极的阳光那么温柔，灵魂都能被照得透亮。

    晚上依旧住在乌斯怀亚号上。陈之上和温乔裹紧被子，缩在里面说悄悄话。他们房间的窗户能看到一半的海和冰山，那些冰山随着海浪走，一晚上就有好几座路过他们的窗前。

    每到凌晨这个时候，南极的天还是大亮的，但是坐在酒吧里喝酒的旅客和甲板上走来走去的人都已经回房，空气中飘浮着安静的粒子。陈之上坐在床上，把温乔圈在怀里，手机里放《Young And Beautiful》，鼓点响起来的时候视野里变成一片白色，他们之间的距离变成零，接温和的吻。

    再后来，乘船，从南极半岛到南设德兰群岛。

    在路上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去找企鹅栖息地，另一队的船稍微快一点，去追藏在海里的座头鲸。

    温乔他们肯定选去追鲸。他们一行大概三十来个人换了小型邮轮往深海里走，偶尔能看到海面下成群的鱼。

    南极的2月气温大概在零度左右，温乔脱了最厚的外套站在甲板上晒太阳，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一点座头鲸的影子，就连陈之上叫他吃饭也不肯离开。

    “小宝，我们吃完饭来看也可以的。”

    “不行不行，”温乔看起来有点紧张，双手揣着兜，在甲板上踱步，而且不让陈之上跟着他，“你去呀，你去吃饭呀。”

    “我们明年也可以再来。”

    “今年准备了的东西，就要在今年最完美的时候完成。”

    “什么东西？”

    温乔又不肯讲了，只说：“哥哥，不要管我了，你去吃饭吧。”

    陈之上拿他没辙，自己快快吃完，给他拿了两个西多士和一杯牛奶，跟喂小孩一样往他嘴里送。

    一整个白天也不停地有人出来看有没有鲸鱼的踪影，不过很快就回去了，后来探险队也说，能不能碰到鲸鱼纯粹要看运气，所以大家都宁愿去看企鹅。他们有大概二十年的南极航海经验，如果不是因为科研原因刻意去寻找，碰到鲸鱼的次数就寥寥无几。

    到了晚上人越来越少，不停有人表达着遗憾，有几个姑娘还出来劝温乔跟她们回去。温乔就跟被霜打了一样蔫得不行，盘腿坐在那里，人还是很礼貌，就是眼神顺着海浪飘。

    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船长宣布他们要从另一条路线上返航了。

    大家都觉得遗憾，但是也表示理解，看鲸鱼和抽奖一样都是概率和运气。

    没有办法，温乔坐在船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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