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第一份‘赦魂契约’就会生效。”
三人疾驰返回警署。
而此刻,地下车库最深处,清洁工跪在铁桶前,手中握着一把骨刀??那是用枉死者指骨磨制而成。他割破手掌,鲜血滴入桶中,浸透那些写满罪名的白布。
每一滴血落下,布条上的字迹便 glowing 一下,如同被点燃。
他低声吟唱:
> “以我之血,唤醒公愤;
> 以汝之名,代天行罚;
> 黄耀祖,非魔非鬼,乃义之化身;
> 今我自愿,承其意志,启百鬼之门??”
话音未落,四周灯光全部熄灭。
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柱子后??岳柔春。
她双眼失焦,嘴唇微动,机械般接上最后一句:
> “吾愿签署,赦魂申请。”
空气骤然冻结。
李轩三人冲进车库时,正看到这一幕。
“住手!”李轩怒吼,掷出铜铃。铃声炸响,岳柔春身体一僵,仿佛从梦中惊醒。
但太迟了。
那滴血已渗入最后一块布条,整只铁桶轰然炸裂,白布如蝶群飞舞,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巨大符???正是《酆都赦令》的简化版图腾!
幽兰踏前一步,袖中飞出七根银针,分别钉入七盏灯焰之中。她双手结印,厉声喝道:
> “北阴敕令,逆溯归元!凡未经冥司核准之赦令,皆属伪诏!吾代帝执律,焚书毁契,永禁通行!”
银针爆燃,火光冲天,化作一道火网罩向符?。
两者相撞,发出刺耳尖啸,犹如万千冤魂哀嚎。
符?燃烧,白布化灰,随风散去。
可就在此刻,清洁工仰天大笑,撕下面具??露出的竟是一张与黄耀祖一模一样的脸!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嘶吼,“我不是人,我是执念本身!只要有一个人心中认为我没错,我就永远不会消失!”
李轩瞳孔收缩:“你是……残魂寄生体!借清洁工的身体复活了一部分意识!”
“聪明。”假黄耀祖狞笑,“但这具身体不够强,撑不了多久。所以我需要更多‘认同者’,每一个,都能让我多活一刻!等到百人共鸣,我就能重塑真身,堂堂正正走进酆都大门!”
幽兰冷声道:“那你试试看。”
她猛然撕开左臂衣袖,露出一道贯穿小臂的古老伤疤,疤痕形状竟与黑律神位牌上的纹路一致。
她咬破指尖,沿着疤痕划下,鲜血流淌而出,凝聚成一行篆字:
> 【判官幽兰,特许启用‘诛心令’】
地面龟裂,阴风怒号,一道漆黑诏书从虚空中浮现,上有金色律文流转。
“这是……连我都未曾见过的权限!”李轩震惊。
“这是我用自己的千年修为换来的最后一次执法权。”幽兰面无表情,“专为对付像他这样,妄图扭曲律法本意的‘伪义之徒’。”
她将诏书抛向空中,朗声道:
> “奉酆都大帝谕:凡以私刑代公法、以仇恨充正义、以暴虐饰清明者,纵有万民拥戴,亦不得赦!此令即刻生效,违者魂飞魄散,永镇无间!”
诏书化作金光,如雷霆劈落,正中假黄耀祖胸口。
他惨叫一声,身体迅速干瘪,皮肤龟裂,黑气四溢。挣扎中,他怒吼:“我不服!那些罪人难道不该死吗?!”
“他们该死。”幽兰冷冷回答,“但不是由你来杀。”
最后一字落下,金光炸裂,假黄耀祖连同铁桶、白布、所有残留怨念,尽数湮灭。
车库恢复寂静,唯有风声穿过通风管道,呜咽如诉。
岳柔春瘫坐在地,浑身冷汗:“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很多画面……死去的孩子们在笑……但他们说……我不是真正的审判者……”
李轩扶起她,轻声道:“你差点成了别人的刀。但你现在醒了,就是最大的胜利。”
李国强看着地上残留的灰烬,低声问:“真的结束了吗?”
幽兰收起银针,望向天花板通风口:“不。黄耀祖的执念已被镇压,但他掀起的问题还在。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他做得对?为什么法律无法安抚愤怒?这才是真正的隐患。”
她转身欲走,忽又停下:“李轩,记住。酆都黑律不是杀人工具,而是守护底线的枷锁。你可以用它斩妖除魔,但绝不能让它变成你内心的回音壁。”
身影渐淡,终至消失。
夜风吹进车库,卷起最后几片灰烬。
李轩低头,发现脚边有一张未烧尽的布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 “下一个,会是谁?”
他将其踩碎,却没有说话。
回到医院,陈福来依旧昏迷,但面色已恢复些许红润。心电监护仪平稳跳动,仿佛一场风暴从未降临。
李国强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道:“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用超自然手段维持秩序,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黄耀祖’?”
李轩沉默良久,取出神位牌,轻轻擦拭。
“区别在于。”他终于开口,“我们从不自称正义。”
清晨六点十七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港岛街头。
一家便利店门口,一名少年拿起报纸, headlines 醒目:
> **“警方破获邪教组织,查获大量祭祀用品”**
他笑了笑,把报纸塞进书包。
而在他耳机里,循环播放着一段网络音频,标题是:
> 《黄sir真相:被掩盖的正义执行者》
播放量:**987,654**。
评论区第一条写着:
> “如果没人管,那就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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