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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0(第5页/共5页)

明显,她一站起来,张念春才发现,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简星沉在贫民窟里已经算是不错的身高了,但江意衡站在瘦瘦高高的少年身边,明摆着比他还要高出几寸。

    女孩子能长到这个身高,在张念春的认知里,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她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小简,你媳……女朋友个头还挺高的。你从哪找来这么出挑的姑娘?”

    “只是碰巧而已。”

    简星沉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杵在原地,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江意衡却已上前,微微俯身打量起摊上的衣服。

    “这个帮我拿一件。”她指着一件白衬衫,“是给他的。”

    张念春拾起生意人的本分,笑容满面地提起衬衫,在江意衡面前抖开:“你眼光真好,这可是中心区正时兴的款式。”

    江意衡微微一笑,也不戳破,只想听她会怎么说:“中心区流行这个?”

    张念春自信满满:“我进货的时候听说了,大街小巷的年轻人都爱穿这种,领口垂下一对丝带的高级款式。这件虽然不是蚕丝,但料子摸着舒服,仿得也像。价格呢,只要这么一点。”

    她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三。

    “要三十啊。”简星沉搓了搓自己扁平的口袋。

    这几日,他没怎么捡废品,自然也没怎么换到钱,掏出仅剩的钱数了数,勉强还够。

    江意衡笑了笑,对价格并不在意:“还有那边的蓝毛衣和绿毛衣,也帮我各拿一件。”

    “这两种也都是现在顶时髦的颜色,穿着别提有多洋气。这小子有你帮他挑衣服,真是有福气。”

    张念春笑呵呵地拎起一件湖蓝色高领和一件水绿色圆领毛衣,前前后后都给她瞧了瞧,“每件四十五,搭配刚才这件衬衫刚刚好。”

    江意衡还想再挑一件,简星沉拉住她的手,轻声腼腆道:“衬衫,我已经有一件白的了。毛衣,我怕太鲜艳了不好搭。”

    他的衣服不多,一大半还是姥姥以前穿过的。

    江意衡知道他不是不想要新衣服,而是怕买贵了。

    她摸了摸少年柔软的鬓发,几乎是在哄慰他:“白衬衫最好穿,你那件都泛黄了。你肤色够浅,穿鲜艳的颜色绰绰有余。”

    “家里还有之前买的女式毛衣,都没穿过几次呢。”

    少年低着头,手指揉了揉外套下摆的拉绳。

    “怕什么,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江意衡轻轻捏过他的脸,随即转身,从身上摸出两张折好的纸币,“三件原价是一百二,这些应该够。”

    两张纸币都很新,还泛着一股油墨清香,不是简星沉平日里用废品换来的那些,是她自己的。

    外面那张是一百的面额,里面那张,隐约像是五十面额的颜色,但简星沉不敢确定。

    他拉住她的衣角,问得很谨慎:“你的钱,不留着自己用吗?”

    江意衡笑着摇摇头。

    她递出纸币,干脆利落地取过三件新衣,在少年懵然的目光中,一件件在他身前比划。

    “丫头,你给多了。”

    张念春清点完,腆着脸,从兜里翻出一把零钱,“多出的三十,我不能收。”

    江意衡看都没看一眼:“不用找了。”

    张念春做生意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她这么出手大方的年轻人,一时人都懵了。

    简星沉更是不安。

    他抬手挡住嘴巴,对江意衡说悄悄话:“你不是怕我吃亏,要帮我讲价吗?你这样,自己不吃亏吗?”

    “衣服好看就行了。”

    她把新衣塞到他怀里,又朝张念春摆手,“多出的部分就当小费。他买件衣服不容易,以后,也别难为他。”

    张念春并不熟悉小费的概念,但三十块在贫民窟不是小钱,能管她一星期的伙食。

    她被江意衡说得一阵心虚,不想在年轻人面前丢了脸,说什么都要把多出的钱塞回去。

    江意衡不接,张念春又试图往简星沉手里塞钱,还念叨着:“我做小本买卖的,虽然要赚钱,但也不能白白赚你的钱。”

    “那就顺路买点别的。”

    江意衡扫视一圈,微微思忖,“你这儿,卖床单吗?”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能听到后方灌木丛里鸦雀钻过的窸窣声。

    张念春看着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光在她和简星沉之间晃了晃,突然一拍脑袋:“有是有,但不多,你等我去找找。你想要什么样的?现在用的是哪种,我好帮你参谋参谋。”

    江意衡看着简星沉,陷入思索。

    她其实不知道他的床单是多少支数,也不知道他用了多久,只记得手感粗粝,远不比少年情动时渗出薄汗的肌肤细滑,生怕把他这一身皮肉给磨糙了。

    “要颜色浅一点,支数高一点,手感滑一点的。”

    江意衡提要求时,没在看张念春,只一门心思帮着简星沉,把他松开的领口紧了紧,“我想让他,睡得舒服点。”

    “可我已经洗了床单,晾到晚上,总该干了。”

    少年由着她拨弄他的衣领,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忽闪忽闪,“真的要买第二条吗?”

    江意衡轻戳他的眼皮,趁他眨眼躲闪的时候,又在他的鼻梁上刮了刮。

    “有了换洗的床单,就不用总是等另一条晾干,什么时候想睡都可以。”

    她话里的暗示意味明显,简星沉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耳朵红了一片,两只手缩在袖子里互相捏了捏,最后听话地点头嗯了一声。

    张念春在自己的蛇皮袋子里翻了好一会,总算翻出一条符合江意衡要求的床单,没想到一扭头,就撞上两个人亲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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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简星沉在江意衡面前,竟然比别人家的媳妇还要像小媳妇,她不禁啧啧称奇。

    江意衡拈起新床单的一角,仔细搓了搓。

    张念春拿出的这一条有四十支,虽然远不比那些真丝床品手感细腻,但比起少年屋里那条,已经舒服了不少。

    两人添置完新衣新床品,又去隔壁的露天菜市场买了一串腊肉,还有江意衡上次没能趁热品尝的烤红薯。

    烫乎乎的,冒着馨甜的热汽,还流着蜜糖一样的浆。

    像少年本人一样可口。

    简星沉难得带她出来透气,明明身上还到处泛着酸痛,却依然开开心心骑着祖传的三轮车,载着她四处溜达。

    到了傍晚,他们趴在湖边的草丛里,一起看冬天的水鸟。

    无论是白头鹎、赤颈鸭还是鸿雁,江意衡总能精准指出每一种鸟儿,三言两语描述出它的习性。

    简星沉由衷钦佩:“你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我经常路过这里,从来喊不出它们的名字。”

    “那不过是因为,我以前经常随着父亲打猎。”

    江意衡解释的时候,脸上神情却有片刻消沉,“他要求我记住见过的每一种飞禽,如果认错,还要受罚。”

    简星沉隐约觉得,他不该问她这件事。

    她好像并不喜欢提及自己的父亲,言语里透着股挥之不去的冷淡。

    只言片语间,他无从断定江意衡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有些羡慕,她有一个能带她打猎、教她认水鸟的亲人。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江意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她起身掸去碎草叶,声响将水鸟惊开。

    夕阳余晖映在她的面容上,为她笼上一层温柔却遥远的光。

    简星沉忽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开口问她:“你出门在外这些天,他应该,会想你吧?”

    江意衡只是凝滞在原地。

    她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透着股冰冷疏离,连简星沉有时都分不清,她是不高兴,还是单纯在出神。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又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不识趣,为什么要惹她不快。

    直到她终于撇过脸,目光落在他忐忑仰起的面容上。

    少年的鬓边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草叶,唇瓣半张,一双睁圆的眼睛眨巴着,让人生不了一点气。

    江意衡的唇角勾起一点凉薄弧度,语气倒像是已经原谅了他:“你这只叽叽喳喳的小海雀,哪来这么多话。”

    这天晚上,简星沉炖了腊肉焖饭。

    咸香的腊汁不止渗入微焦的米饭里,还为盖在顶上的白菜叶子裹上一层漂亮的油光。

    开饭时,两人却争相把木头勺子伸进锅里,一边互相推搡,一边抢着把第一勺送入对方口中。

    饱足后,他们懒洋洋地坐在床上,同一条被子从脖子盖到脚踝,只露出两对套着花袜子的脚丫。

    一双红,一双绿,搁在被子外面,像两对兔耳朵似的一晃一晃。

    “我还以为,你会嫌它扎眼。”

    少年靠在江意衡的肩头,望着她脚上那双红袜子嘟囔。

    “红色有什么不好。”

    江意衡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张扬热烈,什么都镇得住。”

    她扬起视线,正瞧见白日里新买的三件衣服取代床单,在屋子中央晾成一条风景线。

    江意衡拍拍少年的肩膀,伸手指去:“你以后,早上就穿蓝色,晚上穿绿色。”

    简星沉点点头,又有些糊涂:“不可以早上穿绿,晚上穿蓝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

    江意衡眯了眯眼,忽然转身,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伸手就要把他身上的开衫剥下来,“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什么都不穿的好。”

    简星沉腰上敏感,当即被她挠得举手求饶,拼命往被子里躲。

    原本并排的脚丫很快叠在一起,红花压着绿叶,随嬉笑声一起淹没在被子下面。

    折腾到夜半时分,江意衡还不忘抱着他嘱咐:“我给你挑的衣服,记得每天都要穿。”

    少年早已累了,只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哝声,还用额头轻蹭她的下巴。

    那种被信赖和依靠的感觉,好像腊肉饭的咸香,能直接渗进她心里。

    好半晌,她才伸手在他背上缓缓拍了拍,任凭他更亲昵地依偎在她的臂弯里。

    等到怀里的人睡着,江意衡终于起身,披着毯子来到门口,拨通手中的通讯设备。

    陆怀峰的问候谨慎且克制:“殿下想好了?”

    “让我和言总理说两句。”江意衡的声音十分冷静。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少年下意识地伸出臂膀,想要摸到她的位置,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半睁着迷蒙双眼抬起头,只看到她站在窗外,手持通讯器的背影。

    第19章 新床单,还没睡过呢……

    夜色寒凉。

    江意衡站在恒温力场的边界处,身前是肆虐的寒风,身后却是温暖的一隅。

    陆怀峰迟疑道:“殿下是打算绕过陛下,直接与言总理谈条件?”

    “你今天话有点多,陆队长。”

    江意衡淡声道,“你该做的,就是祈祷我这次谈话顺利。”

    “是。”陆怀峰收起多余的关心,“属下已动用职务权限,帮您紧急转接言总理的个人加密线路。”

    不出五分钟,通讯器中传来言敬玄的声音。

    “是殿下?好久不见。您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

    江意衡开门见山:“除了婚约,我还能有什么事能麻烦到您。”

    隔着通讯器,江意衡听到笔尖敲在镇纸上的轻响。

    “婚约?”

    言敬玄笑了笑,“当初,陛下帮均和牵线这门婚事,我是真心替他高兴,也希望您能善待他。可您不但从未正面回应过,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借故缺席。”

    江意衡算是听出来了,言敬玄是在怪她冷落言均和。

    “公务繁忙,多有顾及不到之处。您身为内阁之首,总能理解一二。”

    “殿下向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的行程安排,言某怎敢妄加评议。”

    言敬玄顿了顿,“听闻您最近秘密在外访问,协助王室了解各地情况。这是真的吗?”

    这听起来,倒像是父亲会拿来敷衍外界的理由。

    “言总理,”江意衡冷声道,“拐弯抹角,可不符合您的气度。”

    “看来传言非虚。”

    言敬玄难得端出温和语气,俨然是在关切,“您在外住得可还习惯?听说那边的天总是灰的,风沙又大。殿下贵人事忙,身边总得有人照应,给您端茶递水才是。”

    直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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