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明军袭击抚顺,放火烧了福陵!”
“什么?!”
其实何止是烧了福陵,更多的他不敢当面直说,怕被主子暴怒之下泄愤砍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为何到现在才报,留守的贝勒和大臣呢?!”皇太极一把揪住信使追问道。
他在攻打北京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安,内心焦躁之下昏招频出,因为一直有一个他不敢承认的问题:关宁铁骑去哪了?!
与他交手的明军骑兵不可谓不顽强,但问题是这并不是他的老熟人、老对手关宁军。如果他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在通州与他交手的应该是曹文诏那厮,而德胜门下的就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
皇太极与赵率教的缘分不轻,攻锦州的时候,赵率教是锦州总兵;兵临山海关的时候,赵率教则变成了山海关总兵。但问题是那些士兵并不是他们所熟悉的辽兵!倒也不是说他们认得关宁军的士兵是谁,只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每一支军队有每一支军队的气质,只要交手就可以轻易辨认出来。皇太极出征之前是安排有守军的,并且他认为自己攻其必救,大明没有理由不将辽兵回调。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大明就是硬扛着“自损三千也要伤他八百”,愣是咬着牙都没有将关宁军调回来!
建奴传令兵满脸是血,他们早该来了的,辽东方面多次派遣信使要来向皇太极汇报情况,然而祖大寿等人却是从来没有如此神清气爽过。他们在辽东肆虐,自然不愿意被打搅,甚至是回援的奴骑与辽东奴兵前后包夹。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派遣了一支偏师驻扎在大凌河、小凌河一带盯梢,既关注着入关建奴的动向,同时截杀建奴驿骑。由于路途遥远,建奴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觉得七八天等不到回信是正常的,等到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女真人的语言系统不大好使,传信的奴骑也没读过书,自然不是能说会道的角色。所以面对皇太极一连串的问题,他不能回答,只能从怀里掏出信纸递了上去。
皇太极张大眼睛看去,越看越是心惊,越看手越发抖。只见他一个剧烈咳嗽,嘴角竟然流出了鲜血来,整个人也变得摇摇欲坠。
代善再也不能忍受,从皇太极手中接过信纸,莽古尔泰和阿敏也凑近过来,伸长脖子去看。讽刺的是,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人挨着人亲近过了,现在看起来才像是一家人。
“使父汗死后受罪,不得安定,我有罪。我同意退位,重新选拔大汗。”皇太极声音沙哑地说道。
“阿玛?!”豪格一声惊呼,他有些傻眼了。
代善等人闻言愕然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了皇太极。莽古尔泰以往跟皇太极最不对付,如今却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明军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来,竟然会如此下作,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也,也不能全怪你。”
皇太极轻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情流露,他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说道:“五哥不必多言,这都是弟弟做得不对。
我本欲从父汗遗言,使我兄弟同心,共兴大业,却不曾想棋差半招,招致今日之祸。是我才疏德薄而不自知,大汗之位当另择有德者立之!”
皇太极都几十岁的人了,这一哭给莽古尔泰整不会了。他就是争口气,现在皇太极突然服软了,他好像有些气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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