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贱内她们只是出城上香祈福,何故扣押?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干的?擅自扣押朝廷命官的家眷,哪怕你是侍中,我也要参你一本!” 宁燕道:“那你去参。你参,我批。” 屋内官员被她的话气了个仰倒。 压低嗓音,示弱哀求:“宁图南,你何必赶尽杀绝?下面那些愚民被你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了?继续留在这里就是个死!这些年家中没跟你享福,但你也别害得家里断绝香火!你怎就还惦记当年恩怨,非要害我全家不得好死?” “我没打算害你。”
“你现在就是要害死我!” 这些年,宁燕跟娘家不冷不热,逢年过节也不肯登门走动,甚至连父亲病重都只是差人过来看两眼。他知道宁燕有心结不肯原谅自己,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想到她这么狠。 非要将宁氏香火困死城中。 “不独独针对你,所有人一视同仁。” “你跟宴兴宁的孽……女儿也一样?” 宁燕讥嘲:“我女儿就在城中,你这位当大伯的要去看看,确认一下她身份真假?” “不肯放行?” “不肯,死也要死城内。” 一旦开了口子,逃的人越来越多,恐慌情绪也会越来越厉害,那时候才是真没希望。 “好好好,宁图南,你等着!” 身着从五品官袍的中年男子拂袖而去。 董道冷眼一瞥,一眼认出青年身份。 三年前冬日,宁燕之父一场大病引发旧疾,病来如山倒,不过三天病情就恶化到濒死程度,宁府上下都开始准备白事了。宁燕登门请董道出手,董道看在她面子上登门看诊。 花了不小功夫将人从鬼门关拉回。 中年男子就是宁燕兄长,宁氏当家人。 董道记得他是个性情倨傲的,也难怪宁燕不喜欢跟宁氏走动,兄妹二人脾气合不来。 他进殿的时候,宁燕脸上毫无与亲人争吵后的负面情绪,无波无澜,连气息都不乱。 “董令可有解决妙法?” “有一个,但需要侍中应允。” 宁燕眼眸骤然亮起,眉梢积蓄的愁色也肉眼可见散去三分,可随着董道一一道来,心头又重新覆盖一层阴郁之色。董道摆手打断她的迟疑:“侍中无需担心,老夫有数的。” 为表决心,宁燕连独女也不送走,他董行道又怎会贪生怕死?要么破局,要么身死。 董道不准备探索第三条路。 烦心的事情不止这一桩。 不多时,董道又听到殿外传来急促通传。 宁燕一听脸色骤变。 这一局,冲宁燕来的。 消息灵通又有心出逃的官员不敢挑战宁燕的铁血手腕,于是故意将消息走漏给了宁燕的兄长,将后者推出去当挡箭牌。只要宁燕受不住松口,他们就能以此为把柄让她服软。 宁燕徇私枉法,还有什么脸面阻拦他们? 待此事平息,主上归朝,他们让家眷出逃一事也不会影响他们仕途,还能成为他们扳倒或拿捏宁燕的筹码。宁燕前程保不保得住看他们心情!怎奈宁燕强硬无情,冷血至极! 她兄长一家被四率府拦下来。 宁燕兄长进宫讨要说法也碰了壁。 不过,热闹可不会简单结束。 凤雒城下,百人车马被守城兵卒拦下,护卫家丁环绕一圈跟守兵对峙,双方动静闹得附近庶民都忍不住顶着风险出来看热闹。不多时,权贵趁乱逃跑的消息就插上翅膀飞了。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庶民义愤填膺。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狗官都跑了,看样子真要出大事。” “才反应过来呢?老子隔壁邻居一家三口都遭毒手,四率府的人进去拖出来血淋淋一堆肉,究竟是疫病还是出了杀人修炼的恶鬼?” 民间流言纷纷。 一说疫病的,一说有杀人狂犯案。 后者还好点儿,要是前者就无人幸免了。 光天化日之下又目睹高官富贵人家大量出逃,庶民心中可不就打鼓?守兵还跟他们起了冲突,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啊。这队车马为首的是个鬓发灰白男子,乍一看才三四十。 他手中利剑出鞘,却不是对准守兵。 直接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今日给个准话,给不给出城!” 守将面无表情:“任何人,不得出!” 有人根据马车上的标志认出男子的身份,这不是就是宁氏的老太爷,宁侍中的父亲? 呵呵,守将也认出来了。 所以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将这老东西刺激到了自尽于此。 “让宁图南出来见老夫,老夫倒要问问她究竟几个意思!她非得赶尽杀绝不成?”男人环顾一圈,身后马车走下来一群老弱妇孺,他缓和道,“老夫体谅她不易,不欲为难,可这满府老小毕竟是无辜的。她要留,老夫舍下这条性命陪她,但希望她顾念几分血缘亲情,好歹给她子侄留一条活路,这难道也不行?” 守将手指不耐烦地摩挲剑鞘刻纹。 想着四率府的人怎么还不过来收拾场子。 这老东西继续口无遮拦下去,不知要闹出什么大事,但自己要是众目睽睽将人杀了,民间舆论根本压不住,还会继续引发恐慌。这口锅,他不想背,只能内心祈求老天爷了。 随便来个谁将这口锅背下吧。 “母亲政务繁忙,阿祖也不是不知。” 薄衣少女从人群出来,端得是神清骨秀。 年龄介于少年人跟青年人之间。 男人微微眯眼,认出这是十几年不见几次面的外孙女,他认得出来是因为少女长相糅杂了父母优势,即便还未弱冠,这副模样已经能让人瞧了都要赞句仙姿玉质,风骨无双。 “家丑不可外扬,阿祖不如随孙儿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是一家人不能好商好量的?” 一句话便将事情定性为家丑。 至于是什么家丑,外人猜去吧。 男人怒目而视:“哪有小辈说话的份?” 刷一声,利剑出鞘。 男人身边家丁还未反应过来,人头已经滚地,鲜血喷洒少女鞋面,染红素白裙摆。她抬起冷淡眉眼,直视倏然瞳孔细颤的男人:“城门关闭,尔等聚集于此便是犯上作乱!” “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她一手提剑指着窝在伯娘怀中瑟瑟发抖的表兄弟,不顾众人铁青脸,举起一枚令牌。 守将心中大喜,痛快抱拳半跪。 “阿祖慈爱,莫要逼迫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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