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嵌入猛牛睁大的双眼，两颗眼球瞬间爆裂开来，只留下两个骇人血洞。

    “马赛克呢，救一下啊！”

    程颐一边说了句垃圾话，一边急速后退。

    猛牛受了如此重伤后，凶性不减反增，虽然它此时什么也看不见，鼻子内也只剩下血腥味，耳膜更是被刚才的爆炸震破，但它依旧疯狂攻击着附近的一切。

    它回光返照般再次站起，四处乱撞，然而什么也看不见的它又能打中什么呢，最终它撞入一家理发店，躺倒在里面。

    好巧不巧，理发店正好在那家仍然再燃烧着的裁缝铺对面，在夜色下，火光映照在猛牛的身上，颇有种英雄末路之感。

    身上的伤、眼睛位置的血洞一直淌着血，猛牛的生命值也在稳定地下降，程颐没有轻举妄动，一直等到猛牛血量只剩30点的时候，他才走近看。

    猛牛此时已经没有凶悍了，它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一张恐怖脸上竟然写着平静。

    “哞～”它叫了一声，像是求饶，也像是交代遗言。

    程颐听不懂牛叫，但是这叫声中蕴含的痛苦与哀伤是听得出来的。

    它此时已经没有了视觉、嗅觉和听觉，甚至连触觉也因为身体各处的疼痛而迟钝了。

    它大概不知道程颐已经走近了，它的叫声也许只是生物本能，也许是希望最后享受一下这作为生命的特权。

    破裂的眼珠子突然流出滚滚鲜血，看起来就像血泪一样。不，或许不是看起来，这大概确实就是眼泪和血液的混合物。

    这泪水没有对曾经屠戮的忏悔，也没有对敌人的愤懑，更没有懦弱，

    有的只是纯粹至极的、对活着的渴望。

    “哞～”它又交了一声，与这世界告别。

    生命值归零，它的头颅倒了下去，血泪滚落在地面上，溅射出一朵朵血花。

    “呼，终于解决了。该死的，这游戏怎么做的这么真实，刚才那会，看到这头牛的表情，竟然没忍心下手。还好它自己流血死了。”程颐长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还是程颐而不是洛，洛可不会对这种畜牲产生任何怜悯之心。”

    这头牛死前也不可能忏悔，末世之中也没有任何人或物会忏悔，所有人都是为了生存，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强弱胜负。

    正如杀人犯在被判决之时都会流下泪水一样，这头猛牛流下的血泪大概也不是对曾经疯狂杀戮的忏悔，而是对自己阴沟里翻船被这个弱小生物击杀的懊悔吧。

    不过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程颐拿着斧头，试图把牛角截下来，可惜失败了。于是程颐退而求其次，废了好大功夫把牛头砍了下来。

    “牛皮也很有价值啊，但是剥皮是真的麻烦。”

    程颐突然想到了什么，拿着斧头在猛牛尸体的肚子上挖了起来。

    最后他挖出了猛牛的胃。

    之前探测出来的结果说，猛牛的那个【？？？】状态正是吃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获得的，程颐有些好奇它到底吃了个什么。

    一斧头劈开猛牛的胃——能让猛牛消化不良的东西，他轻轻一斧，大概不会怎么样吧——胃里面露出了各种东西，有骨头碎片，有血肉，有程颐的裤子，还有一块隐藏在血肉中的一块馒头大小的铁块。

    用水冲洗一下后，程颐拿起那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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