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小道上飞速行驶,一个年轻的马车夫熟练地驾车,“驾~”。
上半身,准确来说是脖子以下的部位撕裂疼痛,马车上的这人,面无血色,还好是躺着,若是直立起来,怕是脑袋、脖子要分家了。
高晋艰难地睁开眼,马车颠簸身上的痛感加剧,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下次要看看考工记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良下轮毂了”,很庆幸,又活了一次!我命再加一!
咽喉干得发涩,咦,怎么重生在马车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怎么回事?
怎么自己还是受伤了?
剧烈疼痛袭来,昨晚不是睡在草棚里么?
挪动了几下右脚,蹭了蹭前面郑一川的衣服,当郑一川转头看到高晋醒来时,高晋看到他眸光一闪,他知道,这!次!可!是!亏!大!了!
郑一川激动不已——“大哥你醒了?”
高晋内心崩溃万分——“他奶奶的!”
郑一川被高晋醒来的这句脏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哥,你还好吧”,说着便放慢了车驾的速度。
如之前一样,郑一川找个林间隐蔽地方停下了马车修整。
这是重生第三次了,之前从未这般尴尬过,还是自绝性命,高晋恼羞成怒,干燥的喉咙吐出几句如同枯槁老人般的沙哑声调——“他奶奶的!他奶奶的!”
这天赋不要也罢,什么玩意。
高晋听到郑一川再次对着小红说,“小红,太好了,大哥醒了”。
高晋顿时怒火中烧。“他大爷的”!骂了小半会儿之后,高晋终于换了个词汇。
郑一川不解,疑惑地爬上马车内厢,摸了摸高晋的额头,“高大哥你在发烧,休息一下吧,别骂了,我们逃出来了,小毛头他哥死了,你杀了他。”
“有水吗?”高晋生无可恋地问道。
“水囊在这,你能自己喝吗,算了,还是我拿着喂给你吧”,郑一川拔出水囊塞子,把水囊递到高晋嘴巴旁边。
润了润嗓子,高晋情绪稳定不少,“一川,现在是什么时辰?”
“过了未时了”,郑一川听到这个问题,显然有点意外,莫不是高大哥还要赶路?
“我们离下一个镇子还有点远,今晚争取能赶到”。
“那我昨天死……时候,就是在草棚里遇到那两个小子是什么时辰?”
“那时候你在草棚,太阳正当空,午时前后吧?”一川对高晋的提问愈发好奇,“怎么了高大哥?”
“午时前后,那应该刚好过了十二个时辰”,高晋若有所思,加上这麻沸散让自己昏睡药效,推迟了自己醒来的时间。
“高大哥你还疼吗?”
“疼”。
“那我给你说说我们后面是怎么逃出来的吧”,郑一川分享欲爆棚,把老李头帮忙把高晋抬上马车、甩了两张干饼,以及小毛头身份的推测一五一十再次说了一遍。
高晋苦笑。
无奈,又把心中一直所想的话对郑一川说了,高晋这次更加注意了说话的语气,他诚恳地与一川聊了起来:
“一川,魏国、西三州、巴东郡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这一路险象环生,未来的我的伤也不见得能好,而你不同,你的名字本不在使团名册中,你不必跟着我冒险的”。
“一川,我希望你能往魏国前进,若是碰到你爹,还好帮我探探魏王的口风,这可关系到我后半辈子还能不能回魏国。”
“若是有那人追来,我无力自保,若我们两人中有一人能够活下去,那我希望是完整的你”。
一川触动,他不是没有想过抛下高晋自保,在草棚之时,老李头也试探性问过自己类似的话,“这人身受重伤,你去城里找他的家人来吧”。
当时一川回他,“他就是我的家人,我带他一起走”。
当时的老李头和一名马贩子看到讲道义的一川,颇为触动,便出手帮忙安置高晋,虽然嘴上嚷嚷“赶紧滚”,但实际还是甩出了两张干饼和一个水囊。
郑一川照旧没有接高晋的话,反而是开始向车厢外张望,突然问道,“高大人,这匹马叫小红,那匹是不是叫小黑”?
“我管所有的马都叫小红”,高晋简直要疯了。
以往每次重生,不仅时间会回到前一天入睡时候,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总能带来些许改变,扭转结局才是最重要。
但这次,几乎所有对白都陷入了重复与循环。
他还是重伤了,他还是疼得要死,他还是无法改变当下这一困局,就算再死一百次,无非是再痛一百零一次,重复一百零一次“所有的马都叫小红”这一对话。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以往总觉得自己能够重生,所以行事愈发有恃无恐,然而没有改变刘大都督之死,也没有改变柳清玫的死,反倒还增加了刘礼的死,没有改变自己重伤的结局,小毛头的表哥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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