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故意将他从家里调开了......
什么病重撑不过这个冬天,什么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原来都是骗他离开那座院子的。
原来,真正撑不过这个冬天的,是他的房锦......
顾渊勾起唇角讽笑,漆黑眸瞳里却融着浓稠暗意阴寒得吓人。
那座院子里藏匿着跟了他二十几年的好手,却都被斩了头颅堆积在院子里,满院狼藉血迹延绵至客厅屋内,未来得及张贴的春联沾了斑斑干涸血迹,使红色更红,墨色更稠......
顾渊看到那两张照片时浑身血液缓缓冻结。
他以为他与顾家之间还有骨血之情,可他的家人,却总在将他向绝境里逼......
顾渊将方助理留下,孤身上了山。
夜色漆黑,顾渊不知道掩藏在漆黑尽头的是深渊还是黎明。但房锦在那漆黑里,纵然天罗地网,纵然万劫不复......
——他也要去。
上山的路很长,窗外苍茫夜景缓缓晃过,顾渊想起当初在漆黑巷道里第一次遇到房锦。
夜色很黑,他受了伤,曲着一条腿狼狈靠在墙角,削瘦的少年穿着连帽卫衣经过,手里还拎着刚从超市买东西回来的塑料袋。
他拽住了他,然后被一脚踢在伤口痛得差点晕过去!
事后,房锦说是被吓到就踢了一脚。顾渊不信,可寄人篱下也懒得去深究。
两个少年窝在房锦妈妈留下的老房子里,打打闹闹,相依为命,像两只孤独的幼兽躲在黑暗角落里相互舔舐伤口。
后来......
无数回忆画面纷至沓来,顾渊阖眸靠在黑暗里指尖缓缓收紧,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与房锦听,他们还有很漫长的时间要相守相依......
顾渊想过很多种场面,但当顾霁元推枪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血液凝结遍体生寒。
顾霁元:“既然要继承顾家家业,就不要令祖辈蒙羞。”
顾渊阴寒着眼眸没有说话。
顾霁元看着站在夜色下的房锦,“反正你也没有多么喜欢他不是吗......”
顾渊缓缓抬起枪抵着他眉心。
包厢内保镖纷纷抬枪指着顾渊,紧张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顾霁元笑,“枪里只有一颗子弹,既然敢将枪给你,就不怕被杀的人是我。”
顾渊望着他,“我回家见过父亲了。”
顾霁元笑了下,不甚在意。
这么多年过去,顾渊离开顾家在外面满城商贾夹缝里,生生撕开一条道路建起了自己的势力。父亲嘴里说着没有这个儿子,眼睛里却满是藏也藏不住的骄傲,他恨顾渊自小不训,却更爱他骨子里的像他......
明明顾家两个儿子,但在父亲心底眼底却永远只有顾渊一个,叛逆也好,任性也罢,在父亲眼里能继承顾家的人从始至终也都只有顾渊一个。
那么,他顾霁元呢......?
太过懂事的孩子总是不会被人在意。既然如此,那他也肆意任性一回。
父亲老了,就算知道当初顾渊假借着一把大火将房锦跟那孽种藏起来骗他,他也不生气,甚至还想着让他们回来,含饴弄孙坐享天伦之乐。
怎么可能呢......
顾霁元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但不爱就是不爱,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他也想过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就好,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但他喜欢的那人也不喜欢他,一丝一毫,都不喜欢......
反正人生已如此失败,再多几分惨烈也无妨,他要让所有人都记得顾家还有个人,叫顾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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