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无法改写。

    “林先生！”

    唐小强的声音猛然响起，林晚堂被惊得脚底打滑，差点从树旁的小土坡上滚下去。

    唐小强及时地扶住他，并小声提醒道：“头儿不喜欢被人偷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话別说得那麽难听，”林晚堂勉强稳住了身形，“我这只是暗中观察。”

    唐小强读书不多，挠头问道：“有什麽区別吗？”

    “这、这你就甭管啦。”

    二人来言去语间的动静不小，林晚堂怕被秦褚生发现，便拉着唐小强也躲到了树后，“哎，你说秦褚生和江小姐有没有……那种可能？”

    唐小强没明白，“哪种可能？”

    “他们会不会成……”林晚堂伸出手，竖起两根大拇指，指尖相碰，就差把“一对儿”说出来了。

    唐小强头都挠禿了也没理解，他总觉得林顾问的神情有些异样。平时的林晚堂虽不着四六，没少因此闹笑话，但此时若细看他的眉目，总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可惜唐小强是块木头，二十郎当岁的年纪看不懂林晚堂的纠结和情怯，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正好奇林晚堂为什麽突然关心起秦褚生了，便听有人替自己答道——

    “不可能。”

    一扭头发现身后站了个大活人，颧骨处还有一条两寸长的刀疤，唐小强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六、六哥……”

    “六爷？！”林晚堂同样惊讶，没萝莉跪都算他最后的倔强，“你怎麽也在这儿？”

    “怎麽着？”吴老六掏了掏耳朵，不屑道，“只许你们偷窥，不许我来溜一圈？”

    唐小强义正辞严地辩解说：“我们不是偷窥。”

    吴老六扬扬眉毛，“那在这儿干什麽呢？”

    唐小强和林晚堂异口同声：“暗中观察。”

    吴老六：“……”

    但江湖名号响当当的六爷，岂是那般好糊弄的？

    “別他娘的扯淡了！”吴老六笑骂一声，旋即冷了脸色，他指着林晚堂说，“小子，我警告你，做好你的本分，小姐和二哥不是你能议论的。”

    林晚堂不死心，寻思诈一诈吴老六，便顶风作案说：“随口问问嘛，秦探长和江小姐郎才女貌的，我觉着他们俩挺般配的……”

    “放你娘的狗屁！”果真是兵不厌诈，吴老六不耐烦地打断道，“告诉你了他们不可能，以后再敢乱嚼舌根子，信不信老子把你牙掰了？”

    林晚堂立刻捂住嘴，声音含糊不清，生怕吴老六现在就拿他开刀，“不敢了六爷，再也不敢了……”

    纵然颔首低眉地示着弱，可林晚堂却感觉一抹窃喜划过心头，他一时没有深究其原因，但总归与秦褚生逃不开关系。

    所幸，秦褚生不用娶江顾文。

    所幸，他还没行至山穷水尽。

    “林先生，我送你回探长家吧。”

    唐小强知道方才惹吴老六不高兴了，于是便想带林晚堂先避一避。奈何皇帝不急太监急，作为罪魁祸首的林晚堂反倒还乐呵呵的，他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好”，随后和唐小强离开了公墓。

    临走前，林晚堂的眼神在吴老六那儿停了须臾。

    不难看出来，吴老六对江府极尽忠诚，但这份忠诚更多的是源于他对秦褚生的敬重，他是跟着秦褚生一路闯出来的，自然会像维护主家一样去维护秦褚生。

    挺好的。林晚堂颇为欣慰地想，然后和唐小强说：“我还不想回家，要不咱俩去超市逛逛吧？”

    “超市？”

    这个词太过前卫，唐小强又一脸茫然地挠着头。林晚堂换了种说法：“家裏太空了，连吃的都没有，我想添置点儿东西。”

    唐小强努力思索了片刻，提议说：“那去永安百货？”

    “可以，走着！”

    林晚堂和唐小强肩并着肩在大街上遛达，两个迎风而行的少年自成一派轻狂，一时间仿佛春光无限。

    但二人的潇洒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他们就发现迷路了。

    唐小强虽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但好歹在这儿生活了这麽多年，林晚堂原想跟他走还会有错？结果谁料到越绕越偏，盯着面前“远东饭店”的牌匾，林晚堂目瞪狗呆。

    “大哥，你给我带哪儿来了？你不认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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