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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能为他阿姐的命拒绝武安王死不交出兵权,就应该在知晓这件事时就斩断一切可能性。
并非优柔寡断,而是取舍之间有答案却不肯一刀将其彻底斩死。
他心中到底念着和武安王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恩。
万幸是沈长郎赌对了,他没给兵权,皇帝没将此事牵扯到禁军的人身上没牵扯到他身上来。否则一切都白费。
沈长郎虽然没因为那件事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可皇帝心中有数。
阮进玉和沈长郎不同,沈长郎有个致命软肋,沈惜。阮进玉没有,所以他此刻能说出这般话来。
沈长郎依旧不否认,阮进玉说的话他尽数听着,不反驳,只听,一个字都听。
阮进玉心神燥了燥,他觉着沈长郎也变得很奇怪,以往的沈长郎万不会这样,即便因为这点子事觉得对他不住,也不该是这个低眉姿态的模样。
沈长郎这个人从不会将自己处于弱势,即便是面对官阶再高的人。骨子裏的气永远在的。
此刻却不在。
因为什麽?因为他身后的靠山武安王没了?
沈长郎不是这样的人。
“十一月十三,你母亲忌日,前几年你没能出京,”沈长郎忽然道:“今年,他该允许你出京。”
“別回来了。”他说:“別回上京郡了。”
这个他,说的是现在的皇帝。
而,阮进玉却问:“你如何知道的?”
“当年发生了很多事,即便闹得不大,也都不会无人不知。”沈长郎此刻无比认真,“我知道很多事。连我都知道。”
沈长郎惯来不喜欢参与到朝堂中的各种党派纷争去。
他这话说的不错,连他都知道,旁人就只会知道的更多。
沈长郎对他说话根本是毫不顾忌:“先帝他死了,你何须还留在这裏。”
当年是先帝非要将他留在宫中,蹉跎到了现在。
先帝死了,阮进玉本该就可以走了。
沈长郎说这话的时候,阮进玉脑中冒出了一个人。
严堰。
与此同时也冒出了一个问题,他会让他离开上京郡永不回来?
阮进玉自是不确定,所以轻笑一声,甚至还有闲心将这个问题抛给沈长郎,“那你觉得,现在的陛下,能让我走吗。”
阮进玉还真当时严堰即位之后就对他连要告老还乡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你走,”沈长郎毫不犹豫答了他的话,“死人便不会拦你。”
“......”
“?”
“!”
“你疯了。”阮进玉脱口而出,随后甩袖就走,半点多的话不想再和他说。
这是宫中,这人脑子进水了在这裏说这种浑话。
疯了,简直疯了。
大家都是先帝在时就入朝为官的,阮进玉母亲忌日这件事不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年,他依稀记得是已经入宫后的第几年,他母亲第一年忌日他去和先帝告假想回息错山,先帝断不让他出京。
那时阮进玉十六的年纪,满腹躁气的闹。
将他气焰打掉的不是先帝,而是他父亲。
自此后的几年,阮进玉再没能赶一次他母亲忌日。直到今年,那位狗皇帝死了,朝堂变化,新帝上位。
这一年,他终于能出宫。
宫中你来我往的事情向来都不是什麽秘密,更何况有关国之主、天子的事情,在宫中就更不是了。
这件事当年几位皇子焉能不知。
沈长郎知道,严堰他自是同样知道。
所以,严堰许他告这麽久的假去一趟息错山。
......
阮进玉嫌少火气横生,今日难得一次,被沈长郎气到不知如何骂他,绕开人走出一条道才去看周围是何处。
不知觉走到太生殿外头来了。
他依旧在外头,此时刚从极乐宫出来自不想立刻回去,遂而一时不知走何处去。
便转了个身,往边上的钿落园走去。
钿落园很大,秋落季节,这园中的片片花绿半分不减。阮进玉此刻走上卵石道,这边小道周遭的花丛更是让人看的应接不暇。
钿落园一年四季都有花,应季而来,随季而去,只为留得供贵人们一眼。
近来几日外头天气愈发凉了,他刚进园中就觉着这风吹的比前几日还要大。
不过今日阮进玉专迎着风走,任那风砸在他脸上,凉意浸透全身,也只觉着舒爽。
在宫中待着确实烦,好在一月后,他能出京,皇帝允他出这上京郡,去含枬边郡。这一件事,够他开心一阵子。
没急着回殿,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这钿落园中。
这个时刻在园中遇不到什麽人。直到觉着身上皮肤被这冷风吹的冰凉,一想起自己这副病骨支离的身子,才收了步子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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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沈长郎有一种我爱咋咋地不要命了的疯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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