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赐,而她所看重的,也无非是一个大家族可能带来的好处罢了。
童琪英正视着他,平静道:“若她只是街上随处可见的卖鱼女,我也不会另眼相看。”
世上姿容更盛者颇多,可我独爱光芒四射、张扬自信的江明月,难道也是看中她的敛财之力么?
说到底,没有“若非”,我就是现在的我,她就是现在的她,独一无二。
说完,童琪英不再逗留,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背后是童老爷子稍显错愕的面孔。
雨还在下,石阶间的青苔似乎也更浓翠、繁茂了些,但童琪英再看它们时,却没了最初的烦躁。
以往他总觉得这些东西肮脏可恶,只想躲开,如今却觉得……或许我也可以踩过去。
于是他便踩过去了。
老实讲,踩中青苔的感觉很不好,滑腻湿粘,水分挤压的细微声响更令人作呕,但离开后再看它们奄奄一息的惨状,却又觉得那点不适也值了。
大雨天,但童琪英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接到童琪英让她安心的书信时,明月正揣着银票跟薛掌柜东奔西走:酒楼的事,有眉目了。
酒楼的少东家惹了官司,他爹娘找了个极厉害的状师打点,原先那状师说得极好,结果近几日传出消息来,大约要刺配!
夫妻俩傻了眼,急忙忙找到状师,“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是刺配!”
刺面加流放,人还能有好?!一辈子不就毁了!
状师却道:“人还活着,还不够好?若非我勉力支撑,说不得要秋后问斩!”
夫妻俩顿时慌了神,不过是失手打死两个奴才,又有些个偷逃税款罢了,怎致如此啊!
现在知道怕了?那状师又说:“流放是免不了了,不过若真心打点一番,或可免了刺面之刑。来日流放之地定下来,你们先行往那里疏通疏通,把人保出来做些文书营生,免了皮肉之苦,再过几年熬到大赦,又是干干净净一个人。等风头过了,谁还记得呢?”
只要没有面上刺字,坐没坐牢,谁看得出来?
夫妻俩半生只得一儿一女,哪里舍得儿子受苦?咬牙应了。
如此一来,原先准备的银钱便有些不凑手,非要卖酒楼不可。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儿子的官司早就传得满城风雨,多的是人想落井下石,价钱压得极低,把两口子呕得吐血。
薛掌柜再次主动登门,开得价钱倒比旁人略高一点,但也极有限。
她的话说得明白,“莫怪我说话难听,令郎是在外面打死过人的,他又是这酒楼的少东家,难免有些晦气。来日我接了手,说不得要请几位大师父来好生做几场水陆道场,还不一定管用呢!”
夫妻俩又是气又是悔,好说歹说,连带着各样桌椅板凳等家具都折算进去,明月和薛掌柜又给加了两千五百两。
若她们不要,夫妻俩也得额外再卖。
当初两口子意气风发,酒楼各处都是下了血本整治的,一概家具都是好木头。一楼大堂和二楼屏风隔开的皆是一桌四凳的配置,另有三楼阁儿,是圆桌配着椅子,足有上百套之多。
后院十来间上等客房,内中一概床铺、桌椅也是好的。
这么些家当,若从外头现做,少说也得四五千两了,如今折算每套不到三十两,真是捡了大便宜。
明月最后加了一把火,“养大一个孩子也不容易,我们也是不忍心看你们……唉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