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西乡最为赞赏少年的一点,就是对方在地图上寥寥几笔,就让他知道了海军的未来是什么。相比之下,过去山本那些动辄数百页的海军调查报告及发展规划,看的令他头大,也依然没搞清楚海军到底该怎么建设。
沉默良久之后,西乡转过头来看着少年认真的说道:“信义,一起干吧,就建设这样的海军。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林信义有些惊讶的看着西乡,好半天才说道:“我以为你会先和我讲一讲日本海军和英国海军在实力上的差距,然后否定掉它。”
西乡不以为然的说道:“人能做的事业,人自然就能完成它。既然英国以区区三岛统治了世界近百年,那么凭什么日本不行?我对于海军是个外行,但是我认为正确的方向要比实力重要的多,否则我们就不能击败幕府建立这个国家了。”
西乡转过头继续看着地图,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这样的日本我虽然没有想象过,不过我觉得日本就该是这个样子。所以,一起干吧。”
林信义对着地图陷入了沉思:如果海军真的偏离了大陆政策,日俄战争及之后的一系列历史事件还会照着原本的历史发展吗?
看着少年久久不能回答,西乡于是又说道:“我知道你想进入东京帝国大学,不过我觉得以你的才能去那里是浪费了。以今日政府内部的藩阀体系,就算你是东大的头名,想要进入政府的决策圈子,至少也要二三十年之后。但是在海军,你现在就可以对着海军的发展方向提出建议了,除了维新时代,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的。”
林信义思考再三,终于被西乡的话所打动,他终于开口说道:“如果海军真的愿意自我革新的话,那么我倒是愿意一试。不过,假如海军拒绝自我变革的话,还请允许我到时退出海军,并免去我的兵役。”
西乡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可以,如果海军确实无法被改变,那么就是我先失约了,你当然可以做出重新的选择。至于兵役问题,我可以让人把你挂在国内的海军机关内服役,当然我认为这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河原要一守在自己的办公室外,他原本以为这场谈话不会多久,但是足足一个小时谈话都没有结束,这就有些让他吃惊了。因为他知道林信义的家世不过是破落武士出身,和萨摩藩更是没有什么联系,哪怕是萨摩藩的子弟,也不可能和西乡单独谈话这么久。
河原内心对于林信义的重视又高了几分,办公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河原正想上前时,却赫然看到西乡从道把林信义送到了门口,并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了不少勉励之词。
河原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西乡的叫唤声,他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只是跟在西乡后面的他愕然发觉,自己墙上的世界地图居然被人涂污了。
西乡看着他注意到墙上的地图后,便随口问道:“能看出什么来吗?”
河原迅速压下了心里的愤怒,认真的端详起了地图,好一会才不确定的说道:“似乎德国和中国被联系了起来,这线路是不是代表铁路线?”
西乡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这条铁路线建成之后,世界会变的怎么样?”
河原略一思考便摇着头说道:“英国人不会同意德国修建这条铁路的,中国人和俄国人也没有理由让德国人的势力深入到中亚、新疆和西北地区,除非德国人击败了两国,不过英国人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西乡突然就微笑了起来,这让河原有些不解了。但是西乡却不再谈及地图的事,而是向着他问道:“那个女孩子在什么地方?”
河原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想到了什么回道:“还在宫岛,因为林学员对女孩似乎颇为重视,所以我就让她在宫岛多住了几天。”
西乡点了点头后说道:“把人接过来,让信义和她告个别,然后我会带她回东京。”
河原点头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阁下,林学员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您如此重视他?以他现在的年纪,再怎么聪明,不经过好好的教育,他也不会成为有用的人才的。您把他送到兵学校来,难道不是让他来学习的吗?”
西乡听出了河原话语中的些许不满,当然,河原能够这么直白的劝谏他,因为这位也是鹿儿岛人,是萨摩派的中坚力量。
西乡于是说道:“自从西南战争之后,我萨摩派的人才就开始凋零了,今年连黑田都去世了,在重臣的数量上,我们也被长州派给压制了下去。相比起长州派现在的兴旺,我们要是再不引入新血,恐怕就要被长州人完全压制了。
你问信义的价值在什么地方?这张地图上你所看不到的东西,就是他的价值所在。兵学校除了学习操作军舰大炮之外,还有什么可学的?你们自己都没搞明白海军到底要做什么,让他学习什么?我不过是让他在这里培养一下属于海军的归属感而已。”
对于西乡的批评,河原此时倒是顾不上林信义的问题了,他只能为兵学校的办学理念解释了起来,但是他越是解释,越是发觉兵学校教授的东西确实和海军的未来无关,他们只是为海军输送能够指挥军舰大炮的技术军官,并令这些人严格的服从上级的命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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